【(伪)征文-后裔】天平的守恒者与圣物的回收者
本帖最后由 丧失神殿 于 2015-11-2 00:42 编辑一、硬币侧面
美国，西雅图，2016。
我在桌子上摆弄着一枚古老的银质硬币，不时用拇指尖将他挑起，在硬币弹到空中的时候挥手将它合在我的掌心。
“哪面向上？”我问向桌子对面的黑衣男子。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十字架。”
我笑着摊开手掌，然而朝上的是印有蝙蝠的那面。“这是你第二十三次猜错。”
“我还猜对了七次呢。”黑衣男子将头扭到一边，他的侧脸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正当我的视线划过他下巴上毛绒的胡须时，他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相接。我侧过眼神，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好了，再来一次。”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太开心，“你到底要在这家星巴克坐多久？我可没法像你们这群年轻人一样在咖啡厅虚度一下午的人生。”
“那你去忙你的啊。”我用手指在桌子上拨弄那枚硬币，“明明是你自己要来的。”
“我来这里是想要将你所拥有的两件圣物取走。”“圣物在我这里好好的，凭什么要给你们这群什么，什么……”我抓抓头发，想起他在家门口告诉我的，“圣物回收所的人员？”
“嘿小伙子，听好，经过我将近一周左右的观察，你完全没有驾驭圣物的能力，更别说两件家族象征级别的圣物了。”他语气强硬。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加了很多糖，超级甜。“原来你跟踪了我一周吗，我是不是该报警。”
“随便你，反正我肯定不会被抓住。”在他说出自信宣言的时候，我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停，能别惹这么大麻烦吗，圣物给我，我就能回魁北克休假了。”我听出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哀求。
我摇头拒绝，这是我从我的家族正统继承下来的圣物，为什么要给一个在家门口拦住我的跟踪狂。
“我能够用好这两件圣物，你们组织就不要操心了。”“可是自我观察你以来，你从没有使用过这些东西，还经常放在容易被取走的地方。”他往沙发后仰，“有一次体育课后你甚至没注意到弄丢掉了一个，是我把它放回到你书包去的。”语气好像很得意。
“呃，非常感谢……”原来那天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圣洁护符是他送回来的吗，我心中一阵无语。“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拿走。”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不是需要所属人的许可，我早就抢走了。”他用手敲着桌子，好像下一秒就会掏出一叠圣物充公的许可文件要我签名。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许可拒绝，你这辈子别想拿到这两样东西了。”
他嘴角上扬，这个笑容非常迷人。“可是如果在今天之内你没有再使用这两件圣物的话，我会以使用者没有驾驭能力为理由直接回收。”
你们干脆还是直接抢比较容易。我无奈地告诉他，最近我要忙期末论文，没时间管那些牛鬼蛇神的事情。
“喔。”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我记得你的家族是……”
“格利特家族，哦，还有米希亚家族。”没等他从记录本上找到名字我就告诉他，一个是吸血鬼家族，一个是吸血鬼猎人家族。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所以你……到底是站在吸血鬼这边还是猎人这边？”
我没有回答，将桌子上的硬币再度拾起，和他说，“规则变更，这次你可以猜两个面。”
“哈？”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硬币只有两个面。”我点头。“猜对了我就把圣物给你。”
“那我猜十字架或蝙蝠”。看着他志在必得的表情，我的内心有些窃喜。
这个把戏我已经玩过很多遍了，从未失误。
指尖上挑，银币浮空，旋转，最后落到桌面上。
然而哪一面都没有朝上。
黑衣男子有些愣神，随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打赌现在他心里绝对在拍桌大喊‘被耍了’。
那枚古老的代表了两个对立家族的特制硬币，正直直地立于桌面上。
在正与反之间，存在着侧面。
而我就是存在于吸血鬼和猎人之间的矛盾共同体，两个家族的共同后裔。
二、家门口附近的奇闻趣事
出了咖啡厅，我很高兴。因为有人替我付钱。
“别告诉我你之后要去逛街买衣服。”这个穿黑色大衣的，圣物回收所的男子，在刚才已经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尼克。”我喊他的名字，“是不是今天我得把两个圣物都用一下才能不被回收？”
他点头，“是的……因为今天是条例上说明的截止日期。”
哎，我叹气，本来一个好好的周末，结果又要去处理那些鬼事情吗。
我们走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子，很难想象在这个年代还会有这样的小暗巷。
尼克走进这个地方之后就开始不停地嗅，好像一只小狗一样。我走在前面不由得想笑。
“这地方真够古老的。”他用手指在墙壁上滑动，抹下一层厚厚的灰尘。
“是啊，毕竟猎人和怪物什么的也都蛮古老的。”我走到一扇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旧门前，敲动三声。
“谁？”门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杰夫，嗯，就是那个混血啦。”
琳达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虽然在这里接过委托的人都知道她是上了点年纪。她见到我很惊喜。“喔，你不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来了吗？”
“没办法啊，”我指指身后那位绅士，“这个人要我证明我有使用圣物的能力，所以我想接个小任务用用圣物让他瞧瞧。”
我回过头去招呼他，“尼克，这个是我们当地的，呃，”我想了想，“算是和猎魔任务相关的委托处吧，她是老板娘琳达。”
“你好，我是圣物回收所的二级人员，尼克。”他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和当时在我家门口时候一样，当时我差点以为他是什么传销人员。
我按住他的手腕，“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和她握手。”在这里工作过的大伙都知道，琳达的美貌只能看不能摸。
尼克有点发愣，但还是收回了手，琳达笑着朝他点点头。告诉我，今天刚好有一个小型的猎魔委托。
在签订任务契约的时候，我问向尼克有没有战斗能力，因为接下来的活可是实打实的魔物狩猎。
虽然我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很能打的。
“那自然。”他挥动两下拳头，“要知道回收的圣物中许多也是相当危险的。”我点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
任务说明是某个废弃公馆附近听见了有怪物的吼声，还发现了一些动物被啃咬的尸体，听起来感觉像是个小魔物的程度。
我谢过老板娘，收起任务契约，拉起尼克就往公馆走。一路上他还是嗅个不停。
“这么说来你是为猎人公会服务的咯。”在路上，他这样问我。
“不全是，偶尔我也会帮着吸血鬼这边的弟兄们打打猎人。”我语气平静。
他有点不理解地歪头，“那你这样的墙头草岂不是会让两边都不爽。”
“是的，所以我经常会被猎人和吸血鬼围攻，然后他们两边就开始打起来了。我就能趁机逃跑。”我笑着说，虽然我知道这里面有太多辛酸。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话里的悲伤，随后问了我个更悲伤的问题：“那么你是否还有家人？”
啊，我叹气，“我父母大概在欧洲的某个古堡逍遥吧。然后还有个格利特家族几百岁的老哥一直想抢我的邪恶护符。其他没了。”
他托住下巴开始思考，认真的样子真可爱，“说起来，你的两件圣物是【邪恶护符】和【圣洁护符】吧。”
“对的，这种事情你在回收之前难道不先查清楚吗。”我质疑他的行事能力。
他挠头，“其实我也是临时被安排来管你这档事情的，不然我早回魁北克城了……”
看来还是个临时工。
“所以呢？”在公馆门前，他这样问我。“你的两件圣物的能力……是什么。”
我从脖领掏出一条项链，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链，他们的底端都挂着我的两个家族继承给我的两个护符。
“邪恶护符，能够污染任何圣洁的事物。”我挑起那个黑漆漆的散发红光的护符，它的外表腐坏不堪，其实一开始要我把它戴在身上是非常拒绝的，看起来只要被碰到皮肤就会腐烂。
不过好在这两件圣物对我是没有作用的，所以我可以轻松地带在身上不受影响。
“然后是圣洁护符，可以净化所有邪恶的事物。”我拿起挂在我钥匙链上的那个纯白色散发光芒的护符，想想我一直这么随意地把这些传家宝当成挂件一样放在身上，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合适。
尼克的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那么……如果拿你的两个护符，互相使用，会怎样？”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实际上考虑过不止一遍，“因为这两个圣物的存在，本身就是互悖的……”我告诉他我的想法。
“那么这样做的话，我觉得可能会引发世界规则的崩坏。”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腰都弯了下来。“你真是有够中二的。”
我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反正很大可能是会让这两个圣物都损坏，所以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此时，我听到公馆里传来一声呼啸。我看向尼克，他朝我点点头，看来他也听见了怪物的叫声。
实际上在一个多月后重操旧业有点生疏，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十字弩。
“你随身带着那种东西？”尼克的表情有些诧异。
“常备工具，以防万一。”我装上一支弩箭，“准备好了吗，话说你要怎么战斗啊。”
“别担心。”他露出自信的笑容，“我自有办法。”
三、废旧公馆杀人事件
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谁造的公馆，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这里，与附近的事物格格不入。仿佛它的存在只是衬托魔物的出现而已。
我进入公馆之后就紧张地四处张望，捕捉附近的声音，而尼克则非常不以为意地四处闲逛，对公馆里陈旧的艺术品很感兴趣。
于是我不由得往他那边多瞅了几眼，只能怪他太帅。
在顶层搜查完也没发现怪物的踪迹，难道是搞错情报了，不过刚才确实是听见了怪物的叫声。
随后我听见了尼克在楼下唤我的名字。
我急匆匆下楼，尼克看着我，又看看地上的尸体。
“有人死了。”
疑点太多了。
一个莫名其妙的废弃公馆，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怪物，随后在这里发现了莫名其妙死去的人。
尼克靠着墙边，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停，好好想想，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又一次拦住我。
“哈？我觉得现在应该叫警察来比较好，这个人看起来死了有段时间了。”
“是被怪物袭击而死的吗？”“不是，因为他的身上有枪击的痕迹。”
他托腮，“有枪击痕迹并不代表他就死于枪击。你看这具尸体，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有些熟悉。”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蹲下身来仔细察看，发现这尸体有点太过苍白。
“不会吧……”我将尸体的脖子露出来，发现了齿痕。
“看起来是吸血鬼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尼克现在看起来完全像个侦探，而我是他的小助手。
“是的，那么如果是吸血鬼那边作案的话，这事情确实不能报警啦。”我在考虑怎么着和吸血鬼那边的人们联系一下搞清楚情况。
“那么枪击的痕迹又怎么解释呢？”尼克好像在引导我推理一样。
“够了，名侦探。”然而我并不想在这里耗时间，“让我们赶紧找出怪物然后赶紧解决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吧。”
“因为他是和吸血鬼一起被银子弹打穿的。”旁边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抬头看过去，在二层的楼梯间，一个打扮过时的中年男人正端着枪朝我们走过来。
哦，他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小怪物的尸体，看来他已经帮我解决了。
“小杂种，这次可算逮住你了。”那个猎人将怪物尸体丢在地上，笑着说，“想不到你一个多月都没露面，让我好找。”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盯梢逮我吗……我心想如果不是今天被尼克拽过来用圣物什么的，恐怕他们还得再等个把月。
“喂，那边的人，”猎人指指尼克，“虽然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什么邪恶气息，不过如果你是这小杂种找来的帮手，我会连你一起干掉。”
尼克面无表情，只是稍微歪了歪脑袋。他装呆可真有一套，虽然他确实挺呆的。
“邪恶的气息吗……”我站起身，嘲笑似地说道，“猎人先生，我也没有从你的身上感觉到半点神圣啊。”
“啧，小鬼话真多。”他提起枪朝我走来，我注意到楼下也有几个猎人进门待命。
看起来是被包围了，我看向尼克，他依旧十分平静地在端详一个古老的瓦罐，完全不像是处于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而是在一个博物馆里观赏艺术品似得。
猎人的武器是双管火枪，这群家伙的复古趣味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我的十字弩整装待命，虽然我感觉自己肯定打不过四五个猎人。
“杰夫，你可以专心对付楼上的这一个。”尼克的声音不知道从何传来，但是听到这话我放心多了。
我迅速抬手射出一发弩箭，弩箭命中猎人的腹部，他大叫一声，朝我开枪。
子弹被我的邪恶护符弹开，用护符弹开银弹这招我可是练习了好久。这些上了年头的圣物都结实得很。
猎人稍微有些吃惊，准备更换猎枪的子弹，然而太迟了。
这群守旧的蠢家伙从来不知道自动化的好处，我上前抬脚踢向他的右腿，猎人跌倒，子弹散落一地。
啊，既然你们认为自己圣洁，那么尝尝这个如何。我抓住他的头发，将邪恶护符按在他的额头。
“不……不要，你这个杂种！”他开始大声呼喊，身体开始抽搐。
“那么，愚蠢的猎人啊，希望自己的肉体被黑暗腐坏，只剩余被腐蚀过的白骨，还是希望精神被黑色邪念污染，成为无神的邪恶傀儡呢？”
我打赌在别人的眼中我现在绝对是个实打实的恶魔。
“混蛋……你个不分善恶的魔鬼！你死后地狱都不会接受你！”猎人的面部已经被腐蚀，皮肤瞬间干瘪下去，眼珠失去了光泽。
“哦，那你就去地狱逍遥吧。”我将他就这样扔在地上，不想看他的身躯被腐蚀消解的恶心过程。
回头看见尼克，他还是一副没事人一样，说起来他刚才告诉我专心对付这一个就行，不过下面的猎人们怎样了呢。
我趴在二楼栏杆上看向大厅的猎人们，他们一动不动，好像被石化了一样。
“喂，你把他们怎么了。”“你可以往他们身上射一箭瞧瞧。”这时候他的笑容很神秘。
我用弩箭瞄准其中一个猎人的手臂，当弩箭碰到猎人身体的瞬间，猎人的胳膊碎裂，半支手臂掉在地上摔成粉末。
“……”我目瞪口呆。
“只是把他们瓷器化了，嗯，大概两天左右就能恢复了吧。”尼克走过去把那个小怪物的尸体拾起来，“把这东西交给琳达，这个委托算就是完成了吧？”
我整个人还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
四、吸血鬼只在夜晚吸血
“这么一算，你的圣洁护符还没用过。”尼克在他的小记事本上打了个勾。这家伙办事还真死板。
“我都用过一个护符了另一个难道还不会用。”“你不用我怎么知道。”他合上本子收进口袋。
现在时间是晚上7点，我们位于一家汉堡王店内。
“还有5个小时，如果你再不使用你的圣洁护符，我就会执行回收程序。”他一边啃汉堡一边说。
我掏出圣洁护符往他脑袋上按，“来把这个瓷器魔变得神圣起来吧！”
他竟然没什么反应，不过我感觉他心里在乐。
“可是现在我要到哪里去找邪恶的事物啊……钱可以吗？”我把护符往身上的零钱一顿按，当然没用。
“……为什么要对钱用那个。”“因为钱乃万恶之源啊。”
气氛好像有点冷，他笑着侧过脸去，又一次吸引了我的目光。
“你好像提到过，有个哥哥一直想要你的邪恶护符。”他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彩说道。
我点头，“是的，上周趁我睡觉的时候他偷偷过来吸了点血又跑了。”
“听起来……你们关系好像不错。”“哼，我老哥就是个死傲娇，还经常没事给我送几袋B型血过来，虽然我不用喝血吧。”
“有个兄弟真好啊。”之后他就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个默默地啃汉堡。
饭后，我们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你觉得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净化的邪恶东西。”他双手抄兜，城市的灯光在他头顶点亮。
“怎么可能说有就有的……”我搔搔头，“实在不行我只能去一趟那个吸血鬼酒吧找一个倒霉蛋净化掉算了……”
他现在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同情的意味，还有一丝我分辨不出的感觉。
“好吧，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子我才经常被两头追杀，但作为两派势力的中间人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有些自嘲地说。
不偏不倚，这是父母临走时告诉我的。位于天平中央的我不能偏向，否则就会引来更大的失衡。
我们站定在湖边的栏杆处，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是吧。”我扭头，一只大型的吸血鬼就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从他身上的气味我大概能猜出来，“老哥？”
“我愚蠢的弟弟哦。”我的几百岁的老哥艾瑞克，也是格利特家族仅存的唯二的吸血鬼之一这样说着，“好久不见啦。”
“怎么样，最近营养有没有跟上啊，你总是不喝血让我很担心啊。”他抓弄我的头发，扭头看见了立在一旁的尼克。“喔，你小子已经开始学会钓男人咯。”
“并不是这样。”我想推开他，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服。“拜托，放开我的护符，你拿了也用不了。”
他不情愿地松开抓住我护符的手，像是一只偷吃零食被发现的小猫一样。但同时咧出小虎牙对我说，“是的，但是如果我杀了你，护符就属于我了。”
我掏出钥匙链，上面挂着的圣洁护符闪闪发光。扭头看向尼克，“喂尼克，看好了我马上就对这个邪恶生物使用圣洁护符。”
“哦，我愚蠢的弟弟，我大老远坐飞机从欧洲过来看你，你还是这样狠毒。”他迅速后退，在夜晚像一阵黑色的疾风，但是还没站定就摔倒在地。
他受伤了，从他刚刚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走上前去，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裂开几个大口子，鲜血渗出。
“你打架了？”"是的，在影界那边，猎人和这边的吸血鬼正在进行一次小规模战斗。"他扭过头去，“当然我只是看看情况，结果被几只猎人围攻。”
我愚蠢的哥哥哦，我露出手腕，凑到他的面前，“喝吧。”
他摇头，“我中了猎人的圣血诅咒，你的血中混有猎人家族的血，如果我喝了就会进一步中毒。”
那群猎人还真是无情，我把他拉起来，想着要怎么在这附近找个倒霉蛋给我哥补点血。
“那个……我的血应该可以。”刚才一直一声不响的尼克突然这样说，他掀开衣领，露出诱人的锁骨。
还没等我阻止，我哥又像是一阵风一样冲过去，扑到尼克身上喝了个痛快。
“喂你别喝太多了！”我有点心疼尼克，我老哥食量很大。可是尼克笑着摆摆手，“我没问题的。”
似乎是喝够了，我老哥十分享受地舔舔尼克的脖子，“哇，哥们你的血十分不错，相当提神。”他十分赞赏地拍拍尼克的肩膀。
“虽然我还是更喜欢红茶和小甜饼啦。”我老哥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只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吸血。”
我和我老哥都喜欢吃甜的，这可能是家族遗传。
“你能恢复过来就好。”尼克笑着立起衣领，将齿痕盖住。我有点小嫉妒我哥，我也想抱住尼克咬个痛快。
可惜虽然我有家族传给我的吸血尖牙，可是我并不喜欢血的味道。
我向艾瑞克询问那边的战况，他告诉我还是吸血鬼那边比较占优势，猎人那边已经准备开始撤退了。
“所以你要去打击一下吸血鬼来造成‘平衡’吗？”尼克问我，我点头，这正是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
“哼，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直的裁决者吗。”我哥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我不会听进去。
我不是什么自持正义的使者，我只是一个天平两端的唯一的砝码。因为无论哪一方过重，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随后我们大概调查了一下，发现最近的影界入口就在一个商场附近。
尼克在这期间一直在默默观察我们兄弟俩，似乎对我们的关系很感兴趣。
五、西雅图夜未眠
进入了影界，首先我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头。
“总之先观察情况再说。”艾瑞克一跃窜到楼顶，告诉我们，猎人们快被打退了。
看起来吸血鬼这边优势很大，如果不再制止的话，没准这些猎人们就要被杀光了。
虽然我对猎人们没什么好感，想想今天还有几个猎人想要组队偷袭我我就来气，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
我们绕到吸血鬼这边附近，有几只吸血鬼发现我们，也没什么动静，在他们看来我们三个只是一个混血，一个纯种，还有个人类而已。
然后我们冲上去就是一顿痛打，当然不是致命的。
我老哥虽然扭扭捏捏不情愿，但看到有几个吸血鬼冲上来准备挠我的时候也利落的收拾了他们。
尼克倒是一直没有出手，他只是一直在旁边观察。毕竟把吸血鬼什么的变成瓷器想想就觉得太奇怪了。
不过猎人那边的劣势太大，以至于我们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去猎人那边帮忙撤退比较好了。
目前，商场前的广场处战况最激烈。猎人们的子弹和吸血鬼们翅膀的拍打声在耳边不断回响。
广场这里的玻璃幕墙已经碎裂，各种家具商品满天乱飞。幸亏这里是影界，怎么破坏都行。
这种程度的破坏对现实应该造不成什么影响，现实那边应该只是地面和墙壁稍微有点震动的程度吧。
而且影界的破坏大概过两天就恢复了，说白了这地方就是给奇异生物们随便打而开辟的战场，免得他们在现实世界中闹出什么大新闻。
就在这个时候，艾瑞克突然拉住我大喊，“快看，猎人那边的情况有点奇怪！”
我急忙看向广场正中央的雕像，几只吸血鬼被绑在雕像的身前，而猎人们在周围画符文。
“这个是召唤阵？”我有点慌，“猎人们在干什么？”
“等等，这个符文布置……”我老哥一拍大腿，“是地狱恶魔的召唤阵。”
“你的意思是驱魔猎人们正在召唤地狱恶魔来攻击吸血鬼吗？”在旁观的尼克也开始紧张了。大概他从没见过这个场面。
地狱恶魔如果被召唤出来可不是小事情，没准连影界的结界都会被破坏。
“这群猎人绝对是疯了吧。”艾瑞克生气了，“亏我们这么帮着他们！”
再着急也没用了，必须赶紧在召唤完成前破坏掉仪式，我们赶紧跑楼梯下去，猎人们已经开始洒自己的血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当我们赶到楼下的时候，吸血鬼们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开始撤离了。然而后面的猎人早已准备好束缚结界，原来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猎人们实在太狡猾，为了消灭吸血鬼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人，我看着雕像旁边进行召唤的几个猎人，他们肯定死定了。
我看着雕像下方展开的漩涡，知道恶魔已经被召唤上来了。
雕像塌陷，周围的地板砖块开始上浮。地狱的潜者正在突破底层限界来到影界。
到底何为正义，何为邪恶呢，这是我身为平衡者一直在询问自己的问题。
吸血鬼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捕食人类就是邪恶吗。猎人消灭怪物保护人类就是正义吗。
就我处于二者之间这么久的经历而言，我只知道两方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战。
我看向尼克，他注视着恶魔的神情非常沉重，仿佛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情。
电梯下到底层，地狱恶魔已经露出脑袋，那东西可真大，感觉站起来有两层楼高。
“我可没办法把这么大的东西瓷化……”尼克看着我，我朝他点头。“或许是我的圣洁护符起作用的时候。”
地狱的恶魔当然是邪恶的吧，虽然不知道护符的力量到底足不足够应对恶魔这种程度的邪恶，不过我感觉值得一试。
老哥拍拍我的肩膀，他一副任重道远的样子对我说，“老弟你可要加油哇。”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一个即便几百岁的吸血鬼也对这地狱魔鬼感到恐惧，我心里逐渐没有了底气。
尼克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随后给我露出了一个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怎么我有种被送上前线去赴死的满满的FLAG感。
恶魔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他的胳膊随手抓起几个猎人便往嘴里塞。同时发出渗入骨髓的怒吼。
我站定朝前，许多猎人和吸血鬼从我身边略过，他们没有再互相争斗，或许现在逃命是最佳的选择。
而我一头朝前，仰望着这个绝对的邪恶的化身，随后将我的圣洁护符展露出来。
“净化吧，圣洁之光将会驱散邪恶的躯体，荡涤罪孽深重的灵魂。”这些台词我自己念起来都没有底气，毕竟面对的是纯种的恶魔。
护符散发出纯白色光芒，在黑夜的广场中央异样地耀眼，我相信恶魔绝对注意到了。他伸出前爪，扑在我面前的地板上，顿时砂石四溅，风暴骤起。
来自深渊的痛哭与怒吼在我耳边炸裂，谁知道这恶魔身上有多少可怜人的灵魂呢，我咬牙坚持，高举护符。然而这光芒很快在恶魔的拍击下消散了。
我被打飞出十几米远，疼的直咬牙咧嘴。圣洁护符居然没用……难道是因为召唤出恶魔使用的是猎人的圣血……
可恶，难道要用邪恶护符才行吗……意识到这点的我急忙去抓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时候恶魔已经完全爬出，我感觉地面马上快塌了。
在我掏出邪恶护符念咏的时候，巨大邪恶生物的拳头已经正朝我袭来。
我闭上眼睛，要完蛋了。
然而我听见的却是玻璃碎裂的脆响，睁开眼睛，我看到恶魔的手臂在半空中化为碎片破裂。
“我只能尽力瓷化它一部分身体，你最好快点……”尼克的声音又不知道从何传到我的耳朵里。
真是个可靠至极的家伙，我心里一股喜悦涌起，念护符文的声音都变得响亮了。
护符发出血红色的污染之光，任何正常人看到那光芒或许内心都会被邪恶侵蚀吧，在如此强大的污染之力面前，被圣血召唤而出的恶魔却没有半点反应。
“杰夫！召唤出恶魔的，是吸血鬼的献祭和猎人之血。”我听到尼克在呼喊我。“这个恶魔是处于邪恶与神圣之间的生物！”
那我岂不是毫无办法了，我蜷缩在不断震动的地面上，听到恶魔的呼啸和砖瓦不断摔落的声音。
非正非恶，被召唤的绝对中立的存在……
我们的存在源于一次错误的组合，是处于规则之外的事物。
规则之外……
我猛然醒悟，看向左手紧握的邪恶护符，以及挂在右手小指上的圣洁护符。
如果能让规则产生崩坏的话……我想起尼克和我在公馆前的对话。
如果让两个护符相交，让绝对的恶与绝对的圣相互作用，绝对的矛与绝对的盾的相击。
利用这次错误的悖论，击碎这附近所有规则的存在，打破这次杂合的召唤。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但我别无选择。
双手抬起，红光与白光相交映辉。
“崩坏吧现实！爆裂吧精神！”这个时候不知道我在中二个什么劲。
在两个护符相撞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安静得我仿佛能听到分子移动的声音。
周围的空间仿佛成为了一系列连续不规则无序的碎片，我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滑开的裂纹和缝隙。
随后是规则的崩解，我抬头看见地狱恶魔的身影开始虚晃，大概正处于存在与不存在的中间态吧。
这附近的空间被薛定谔的盒子包裹了，如果这时候没有人来观察我将我的状态固定，那么是不是连我存在的事实都会被消除……
手中的两个护符本身也在崩解，仿佛是两个奇点在相互扭曲。
很快这个空间就会变得不存在，化作没有任何规则与秩序的黑洞，纯粹的虚空。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握住我的手，对我说，“你在这里。”
我抬头，与尼克的眼神对视。我才发现他的眼瞳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恶魔一般的红与天使一样的白。
“你也在这里。”我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眼角有泪水流出。
“你已经证明了你使用圣物的能力。”他的手覆在我的双拳之间，“不要恐惧，慢慢将圣物分开。”
我哭了出来，“可是我们很快就会被隔绝在秩序之外，因为这个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他摇头，认真地告诉我说，“不会的，因为我们本身就是‘规则外’的生物。不会受到规则崩坏的影响。”
真的吗？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笑得那么自信，“可是如果你再不快点将圣物分开的话，可是会创造出将我们都消解的虚空领域哦。”
听到这话我赶紧用力试图把两个护符分开，可是它们似乎在刚才的规则崩坏之后又再度重构了一样，变成了一体。
“你相信我吗。”尼克突然这么说道。
我当然相信，会在这种情况下冲到规则湮灭领域来拯救我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他点头，随后在口中默念了什么条文，我好像听到什么“圣物失控”“紧急措施”之类的话。
然后时间就这样静止着，尼克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裁决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异常安静，我不敢往外看，因为似乎这个空间中除了尼克和我之外不存在任何事物。
随后，在一段不知多久的等待之后，尼克告诉我一切都还好，只是不知道我的圣物还能不能保留下来。
“或许会进化成其他类型的圣物也说不定。”他的语气貌似在开玩笑，不过听到他轻松的语气，我知道现在我们安全了。
“你还真是弄出了不小的乱子，连这部分影界的规则都被破坏了。”他的语气透露着无奈。
影界被破坏……也就是说现实世界的广场也已经被搞成一团乱了吗，我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到时候可别把我们当成恐怖分子抓走。
尼克告诉我，事情已经交给圣物回收所的善后部门处理了。
“也就是说不会有人追究我们的责任咯。”了解了这些之后我松了口气，顿时感觉浑身无力，连手中连为一体的圣物都拿不住了。
“告诉我，守恒的小使者，在造成……嗯。”他更换了词汇。“在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帅气的脸庞。“吻你。”他对我这个回答有点意外。“你以为我们是电影末尾的男女主人公吗？”
“而且还是那种耗资数亿的顶级灾难大片。”我补充道。
“那你就是女主角咯。”他笑了，随后凑近到我的面前，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只记得那吻持续了很久，随后我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六、从此开始的记录
醒来后，我躺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医院里现在都是在广场塌陷事故中受伤的人。
我的老哥见到我醒了，高兴的快要哭出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拍着他的背，“说什么呢，难道你不是这世界上最希望我死的人吗。”
他摇头，“可是邪恶护符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老哥真是单纯的可爱。
抬头环顾，附近没有发现尼克的身影，那件合二为一的护符圣物也不见了。
艾瑞克告诉我他去与圣物回收所的人员交流了，可能正在对这个事件进行报告吧。
我躺在床上，之前在广场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梦，我真的去直面地狱恶魔将其摧毁了吗，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尼克回来了，坐在我的床边，身上穿着圣物回收所的员工制服，哦他可真帅。
被我的目光注视着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合在一起的圣物交给我。
“由于圣物在异常状态下被组合，所以我们尚不清楚其功效，所以……”他掏出一张文件，念着上面的字。
“我，尼克·赫尔曼，圣物回收所的二级成员，将会对这件新圣物的功能进行后续调查，还有使用者的能力评估。”他戳了戳我的脑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我刚醒来，头脑还不太清楚。
尼克努力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意味着我在魁北克的休假又没有了。我得留在西雅图继续调查你的圣物。”说到这里他似乎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敢情好哇。”“这可不成，你得赔偿我的假期。”
“行啊，你去过太空针塔没？”“还没。”“走走走我带你去。”“停，你先歇好，等出院了再说。”
听他这么说我才感觉浑身酸痛，看来我是实打实的被恶魔捶了一拳。
我举起那件合二为一的圣物仔细端详，不知道新的圣物有什么功能。
既非正也非邪，处于天平中间的平衡点。和我一样。
我将圣物放在嘴边轻吻，看来现在我们都是规格外的存在了。
对了，说起规格外……
我侧身望向尼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在规则崩坏的广场中央，他这样告诉过我。
“我们本身就是‘规则外’的生物。”
也就是说，尼克也是个……拥有两个对立的身份的混血种咯？
不然的话他也会被规则崩解掉吧。
他血红和纯白的眼瞳闪过我的脑海。
难道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老哥发出了一个疑问。
“可是……如果说那个地狱恶魔也是被混合召唤的话，那么应该也是规则外的存在，怎么会被护符的相斥作用消除呢？”
“好问题。”尼克托腮，我又想起他在公馆里推理的样子。“其实被破坏掉的不是恶魔，而是召唤的仪式。”
艾瑞克似乎也想起来了，“对哦，地狱恶魔的这种召唤仪式，是需要召唤阵的组成规则……”
“也就是说如果将召唤的规则本身破坏掉的话，那么恶魔也不复存在了吧。”我总结。
“没错。”尼克称赞我的机智。
我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我就是冲着破坏恶魔本身去的……原来那个思路完全错了吗……
这么一想如果规则崩坏的范围没有波及到召唤阵那我岂不是要白白牺牲，我还真是迷之幸运啊。
七、硬币的第四维
在太空针塔的餐厅内，我问尼克要不要玩猜硬币的游戏。
“哈？”正看着窗外风景的他回头看着我。“你难道又要耍我一次。”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他。
“有没有什么特殊规则？”“没，随便猜。”
“呃，正面反面侧面……”他实在想不出硬币还有哪一面了。
“那我准备扔咯。”他紧张地盯着我的手掌。
“失败的话这顿你请。”“什么？”他咬牙，“来的时候不是说这顿你请客吗。”
“愿赌服输！”我大喊。
“可是我不可能还会输……硬币不可能还有第四个面。”他依旧保持他的固执。
我笑着将硬币弹到空中，看着硬币在半空旋转，十字架和蝙蝠飞快交换……
随后硬币就这样消失在了半空中。
尼克张大嘴看着我，“这是什么魔术表演吗？”
“答案是没有，这个硬币现在不处于任何状态。”我收起手中的圣物，“你输啦。”
“结果你还是在耍我！”“我不管，服务员给我再来两份冰淇淋。”“……”
饭后，我告诉他，在昨天我已经发现了圣物的能力。
“将事物遁入虚空吗……”尼克若有所思。“那么你还有没有办法让硬币回来。”
“呃，当然可以。”之前消失的硬币突然出现在空中。正当他抬眼去看的时候，硬币又消失了。
“不行，如果硬币落地了就得出结果了。”我表示这个硬币绝对不能落地。
“一顿饭你至于吗……”“呃，我们还可以用一些其他的打赌。”
“停。”他双手交叉，“我不想再和你再打任何的赌了。”
“所以……你记录完圣物能力之后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在尖塔的观景台上，我这样问他。
“当然了，嗯，追加报告的这部分时间还是算在我的休息时间里的……”“所以你连回魁北克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圣物要回收。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气氛突然变的像是要离别一样。不过确实要离别了吧。
“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吧。”“哈？”
看着面带笑容的他，“你不是不和我打赌了吗。”
“这次是我向你提出的，来。”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枚样式古老的硬币，却被保养的很好，好像全新的一样。
“赌什么？”我问。“天使和恶魔，你猜一面。”
听到这个我有点发愣，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拜托，我可不会像你那样搞什么第三面第四面。”
“好吧。”我说，“天使朝上。”
尼克准备投硬币，我制止了他。“等等，你还没说如果我猜对了会怎样。”
我是很希望他说猜对我就会留下来之类的。
“猜对了我就给你一个吻吧。”他的表情很认真。
“呃，只是这样吗。”“……你还想怎样，上床吗。”
我侧过头去，有点脸红。毕竟观景台上还是有很多人的。
“好啦，你扔吧。”我准备好，同时在思考尼克的硬币两面图案的意义。
天使和恶魔。
硬币飞向空中，我急忙去捕捉它的旋转轨迹，希望能够在一个恰当的时间……
然而我还没反应过来，尼克就将我拥入怀抱，给了我一个深沉的法式舌吻。
我仿佛听见硬币落地的声音，随后尼克富有磁性的嗓音又不知如何传入我的耳中。
“别管结果如何了怎样？”
可是他的舌头明明还在舔我的牙尖，好痒。
“总是用赌博作弊的方式来达成目的也太无聊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用赌就能知道，就像现在这样。”
“你知道……同为混血种，我很能理解你生活在夹缝中的感觉。”
“这总是让我想到过去的自己。”
“不过我的经历比你更神奇一点，地狱和天堂两边都在追杀我。”
然后他笑了，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一边吻我一边把话告诉我的。
似乎在公馆和广场的时候他也曾这样用意念和我说过话。
“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生下我后就被审判了。”
“在加入回收所组织之前，我一直是被视为异端的存在，过着被所有事物排挤的生活。”
“你比我生活的更加坚强，更加自信。”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当然……也喜欢你。”
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当然我感觉他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不过都归纳到最后一句里了。
他收回舌头，我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
真是超尴尬的。我把脸埋在他的大衣里面，然后和他一起逃离了外星尖塔。
我的老哥告诉我，在我的期末结束的时候，他就会回到斯洛文尼亚的老家去了。
于是他问我要不要去。
斯洛文尼亚这个名字听起来异常耳熟。
因为尼克在离开西雅图之前，告诉过我，他下一个要去回收圣物的国家叫做斯洛文尼亚。
事情总是这样的凑巧。
就这样我们登上了前往欧洲的飞机，我的老哥非常兴奋，一路上一直嚷着说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去认识一下那边的吸血鬼兄弟们，如果我父母还没有搬家的话，或许能来一次久违的亲子重逢。
这些我都很期待，不过实际上我更想见的是一个人。
那人是一个名为尼克·赫尔曼的混血种，他的身上同时有天使与恶魔的血脉。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样的旅途在等待着我，但这或许是我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个假期。
比在猎人和吸血鬼之间调停要有趣得多。我想。
【END】
yoooo这里是耐不住寂寞来投稿的丧失。
（当然啦本篇并不会参加总评分所以请放心我不是来抢勋章的{:6_200:}
其实一开始本来是想随便来个日常向的小短篇结果后面写High了23333
而且这么一看完全有写续篇的潜力！
炒鸡萌这对！第一次被自己笔下的角色萌到！
总之就是这样XD，希望大家支持。
（说起来每一章的名字其实都是个梗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2333
{:6_188:}还没看，先沙发嘻嘻嘻（来追我呀 天啊，还有吗，大大你一定要告诉我有后续啊，这一定是长篇啊啊啊啊 表示看不出这个梗。。。。。以及天使与恶魔的孩子立马想到但丁和维吉尔。。。。。。嘛嘛cp好萌的说。。无论是尼克和主角还是兄弟。。。。。{:6_179:}。。。。很赞的文。。还好是不参加评分的233333 很棒的文章啊~果然填坑的丧失是破坏平衡的存在啊，需要持续封印才行 不错的文，果然丧失版主气场3米高。什么时候开新团，一定参加啊 真棒的文章。我自己也有想到过这种奇幻风格剧情...看来这道高墙盖的真是时候:lol {:4_114:}嗯……突然想到了刀锋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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