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furry】【清水】向阳花开——第二章：失忆？

232453 · 发表于 2024-10-14 22:27:51

   〈……，我是谁？我在哪？好像，有谁在叫我？〉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我还是睁开了双眼。睁开眼睛，阳光便如潮水般涌入，我下意识用手遮挡，待眼睛适应了光照，我才慢慢移开手掌。眼前，是一朵朵朝着太阳盛开的金黄色的花朵，虽然我不认识这种花，但我却并不讨厌，而且，感觉好熟悉。
      下一秒，一种未知的头疼在我脑海里炸开，仿佛下一秒我的脑袋就会爆开，我不禁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企图安抚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可它却愈演愈烈，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我看到了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我听不清，他们身穿着那种常见的白大褂，其中一个慢慢靠近我，跪在地上，双手把我拉近环抱着我的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但我听起来就像老式电视里发出的杂音一样。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暗淡下来，从远处不断汇聚起乌云，它们越聚越大，直至将太阳包裹住。我的身旁突然掀起了飓风，将那无数向阳的花朵尽数折断，我也被这狂风吹起，带到那摸不到的天穹，然后我开始自由落体，云霄拂过我的指间，风刃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嘭”，我落地了。那死亡的痛感随后追上了我，那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但随后我发现自己坐了起来，而我呆着的地方也不再是什么花田，也没有我落地后砸出的大坑，我的脑袋也没有爆开。
   〈我，我还，活着？〉
      我开始检查起自己，发现身上的绷带重新换过了，而且还涂了药，血也不再往外流了，看起来有人给我做了应急处理。环顾四周，我正坐在一张床上，床很大，足以躺下三个我这样的人，房间里挂满了我不认识的游戏海报，角落里的挂衣架上挂着一些衣服，地上也散落着短袖衬衫啥的，看样子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太喜欢打扫。
      突然，门外响起了声音，看样子是救了我的人来了。
   〈总而言之，先好好给人家道个谢，然后再赶路吧〉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我开始道谢：
   “那个，谢谢你救了……”
   随着门的开启，我道谢的话语开始堵塞，眼前进来的不是我所想的人类，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老虎，或者说，虎人。
      “兽，兽人？”
      我不禁叫了出来。
      兽人，是一种人与兽类的混合生物，他们保留了动物的特征，但却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并具有语言交流能力，具有智能，表现与普通人类并无差别。兽人并非自然出现的产物，而是源自于一个世纪前那场世界级的毁灭事件——天星事件。
   一个世纪前，我们的星球遭受到了陨石群的撞击，全球范围内都受到了影响。虽然大部分人凭借着地下避难所躲过了天灾，但地上的生态早已被破坏，幸存下的人们连生存都成了问题，城市基础设施全部损毁，各国之间的通讯与交通断开，而陨石带来的不止有撞击，还有跟它来临的，来自外太空的病毒，一开始人们离开地下基地后并没有什么症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毒开始激发活性并开始作用于人体，感染者会出现丧失理智，动物化的特征，开始无差别的攻击周围的人，尚存理智的人身体开始转变，先是普通的禽类，接着是两栖类，最后是常见的哺乳类，为了生存，未感染者们选择集中消灭了失去理智的，已经转变完成的人，不，应该被称为野兽。而未失去理智的人，则会被送进实验室研究解药，但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让已转变的人恢复理智，而研究解药的公司将解药制成疫苗，发放全国，让病毒不再让人失去理智。同时被这种病毒转变的人似乎没有与普通人类产生生殖隔离，他们仍可与正常人产下子嗣，并且具有比普通人类更强的生育能力，成活率也更高，而且产下的孩子中极大概率为已转变的人类，也就是兽人。而兽人似乎是人们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出现的一种进化，虎兽人，熊兽人，狼兽人等各种强悍动物的个体相继出现，逐渐取代了减少的人口数量，如今逐步发展的现在，城市里兽人与人类的比例达到了9：1，甚至还有提高的趋势，可以说人类已经可以算是稀有物种了，但兽人对人类的态度却是轻视，傲慢。
      虽然明面上没有歧视，但普通人类在城市里不仅在工作待遇上与兽人有很大区别，还会在医疗，教育等资源上分配不均，但这都是城市默许的，因为自从天星事件后，政府垮台，各地先后出现了产业兴起的地头蛇，他们各自为政，帮助城市重新建立，所以现在这个国家没有政权，只有各个城市的龙头企业，而且以兽人居多，在这种条件下，人类的待遇当然没有势力来保障，只能默默承受压迫。更有传言，有公司正在秘密接收人类，并将他们制成食用肉来牟利，而且人类的肉在黑市是能卖出高价的。所以现在人类对兽人是避而远之。
   我的脑袋里不禁回想起他人的告诫：遇到兽人，保持警戒，能跑就跑。想到这，我迅速抓起旁边的物件来戒备，虽然我能抓到的只有软绵绵的枕头。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巨兽，看上去是一只虎兽人，看上去大概30岁左右，留着八字胡，头发很明显细心打理过，应该是个很讲究的人，目测比我还矮一点，虽然我不算矮，但以正常虎兽人的身高来说他还是偏矮了点。身上看上去没带武器，手上好像端着——汤？
      “喂喂喂，小家伙，别害怕，我只是想进来看看你醒了没有，顺便给你煮了点吃的”
      说完他向我转过身来让我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看上去是普通的肉汤，但我也没办法保证他不会在汤里下了东西。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微笑着拿起汤匙喝了一口。
      “看，没问题吧？”他边说边向我调皮的眨了眼。
      好像我真的放下了戒备，我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不满的怒吼，确实，上一次进食还是在五天前。
   “给，你要害怕我攻击你，我可以站在一边看着你，不过，我这体格，恐怕我才是该担心的那个吧，哈哈哈”
      〈确实，要是他扑过来，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赢过他的，而且他也喝过了，他要想害我，完全可以在我昏迷的时候动手〉
      我慢慢放下枕头，伸手去接那碗汤，长时间未进食的我早已饥肠缕缕，我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一勺一勺的将汤送入口中，不得不说，尝起来相当不错，看来是个经常做饭的人，或者是老虎。很快一碗汤便见底了。
   那只虎兽人一边笑着看着我一边收拾我吃剩的碗和勺子。
   “看来几天没吃饭了吧，希望你能吃得习惯。另外，现在可以和我聊聊天吗？突然晕倒在我的酒吧门前，还流了一地血，换谁都会好奇的，而且你也不是普通的人吧，尤其是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你，是从那逃出来的吧。”
   听完他的话，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项圈，是我仍被束缚着的证明，即使我已经逃了出来，但那项圈上亮着的红灯仍提醒着我，我还被他们掌控着。
   〈但，我能相信这个人吗？不，我没有选择。以我现在的伤势，想按原计划到目的地根本不现实，更别说我还昏迷了不知多久。而从他知道这个项圈来看，他也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或许，他可以帮我联系上接应人。但……〉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叫什么，但我想你既然认识我的项圈，那我想应该就是我被困的那个地方”
   “你说，你不知道tutela？它可是这座城市的实际掌控者，这个国家最大的安保公司。”他边说边惊讶的看着我。
   “是吗？原来那鬼地方叫tutela呀，我不知道，我好像自打有记忆起就被困在那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眼神里流露出片刻同情，同时又带着希望问道
      “那，你还记得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吗？他们有什么计划吗？你记得里面有多少和你一样的人吗？”
   “嗯……很抱歉，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好像，失忆了。”
   听到我的话，他眼里的希望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
   “什么？这，怎么会这样？那，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要想一个人逃出那座堪比监狱的公司基本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醒来时，我身上的镣铐和牢门已经打开了，同时有人给我留了一张便条，让我按照上面的路线逃出去，并找到接应人。”
   我边说边把纸条递给他，他急忙接了过去，很快，他眼中的希望又浮现出来，带着一抹轻松的微笑。
      “看来你就是Oliver的那个任务目标。”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望向门口，只见一只白虎兽人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俩，他目测比我还高两个头，即使在虎兽人里也是属于大型的那种，眼神干练敏锐，仿佛对上一眼就能看穿对面，面相凶巴巴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肌肉鼓鼓的，把衣服撑了起来，感觉他制服我用一只手就行了。
      “哦，你终于来了，好慢啊，我跟你说，这次我们真的是捡到宝了，他身上的项圈一看就是tutela的重点看管目标，而且……唔……”
   还没等他说完，白虎兽人就按住了他的嘴。
   “不要在一个刚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的人面前谈论这种事，行不行，还有在讨论前，先介绍一下，把别人晾在一边干嘛。”
   面对这与外表不相符的礼貌仪态，我感到一阵诧异。
   〈看上去……还挺有礼貌，看来我不该先入为主的，也许他人没有看上去那么凶狠，说不定他人还不错〉
      也许是发现了我在盯着他俩看，白虎兽人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伸向口袋，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腰间的东西——一把枪。刚刚的想法瞬间被我抛在脑后，我的手向身后摸去，可能碰到的只有刚刚用来戒备的枕头。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请您看看……”
      还没等他说我，我直接将枕头挡在面前。
      良久，我预想中的枪击并没有发生，正当我疑惑时，一声咳嗽声从我面前响了出来。
      “咳咳，那个，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放下了枕头，只见白虎兽人正对着我，手里举着一张证件，外皮是深蓝色的，里面是他的照片，看上去是他的工作证件，照片上有他的职称——行动一组组长，名字是Sol.Smith
   还没等我询问，他先我一步回答了我的疑问
      “如您所见，我是隶属于行动一组的组长，Sol.Smith，是一名警察。”
      听到他的话，我刚刚紧绷的神经再一次放松下来。
   〈原来，是警察啊，也难怪会配有枪械了〉
      正当我想放下枕头时，我突然想起来在这个城市里，警察全都是来自tutela的成员，那这岂不是代表，眼前的这只白虎兽人，和囚禁我的人是一伙儿的。
   想到这，我再次举起枕头并质问道
   “你，你是tutela的手下对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还有你，也跟tutela是一伙的吧，就为了延缓我逃走是吧，是不是，回答我！”
   我的嗓音不自觉提高了，因为我实在不想回到那个阴暗的囚笼，我，还有要做的事，决不能在这被抓回去。
   听完我的话，眼前这两只老虎面面相觑，看上去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只胖乎乎的老虎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而那只长相凶狠的白虎一直看着我，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还是那只白虎兽人站了出来。
      “很抱歉让您产生了不好的误解，但请相信我们，我们并不为那个虚伪，道貌岸然的邪恶公司工作，相反，我们正为了击垮它，救出像更多您这样的人而努力着，我个人的职位只是为了进一步获得他们的情报而已。而且，与您约定的接应人，Oliver，也是我们的成员之一，他于前几日接受到了来自tutela内部的邮件，希望他于今天来到这附近接应一个从tutela逃出来的人，我想，您就是这个人，没错吧，那张纸条上的碰面地点也基本吻合。”
   听完他的话，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找出一丝谎言的迹象。良久，我回答道
   “我能相信你吗？你可以帮我逃离tutela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那张凶狠的脸头一次露出了微笑，说实话，他要是笑起来也不是那么恐怖，甚至还很亲切。
      “当然，我愿发誓，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你们两位怎么称呼。”
      “那个啊，我的名字您已经知道了，我是Sol.Smith。不过你也可以叫我Sol。这位是……”
      还未等Sol说完，之前被打断的虎兽人跳了出来并热情的说道
      “终于到我了，我叫Chris.Smith，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好了之后可以常到我这来，酒水给你打七折哦。还有我也很擅长网络技术，你有什么坏掉的电子设备或者情报搜寻的都可以来找我哦，我给你个友情价……唔唔……”
   还没等Chris说完，Sol就又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你这见人就嘴炮连发的坏习惯能不能改一下，别把人家吓到了。”
   Chris用力挣脱了Sol的爪子并回击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比起我的嘴，你那张臭脸才会把人吓到吧，之前救出来的人哪个没被你那张摆着的臭脸吓到过，你不能多笑笑吗？多微笑才显得你没那么可怕。”
   “哈？！臭小子，怎么跟你哥说话的，别以为你长大了我就不能揍你了。”
   两只老虎互相紧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打在一起。
   〈原来Sol还有这样的一面吗？原来他不总是那么保持礼貌的吗？〉
      为了缓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我赶忙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你俩的姓氏都是Smith呢，还有Chris刚刚叫你哥，你俩原来是兄弟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还在这，Sol又回到了刚见面的状态，白色的皮毛上微微泛起浅红。
   “是，是啊，见笑了，我在他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正如您所说，我们是兄弟，但您应该看的出来，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被同一个人收养，他也是反抗组织的创立者——Adam.Smith。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们在长大后选择加入他，事实证明，这是一件正确的事。”
      突然，Sol收回了刚刚的害羞模样，换成了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看着我。向我伸出了手。
      “所以，您愿意相信我们吗？”
      望着眼前的白虎兽人，我有一种预感，一旦我握上去，我的人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从我决定逃出tutela时，我就没有退路了，再差能差到哪呢？对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并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他。
      “好诶！欢迎新成员加入，祝贺新成员逃离tutela，让我们为一起搞垮tutela努力吧。”
   Chris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把扇子在旁边舞了起来，看上去又搞笑又可爱。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根据以往的做法，我们通常会直接把救出来的人送到我们的基地，让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后让他们决定是留在基地还是回到城市生活，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会把他们送往别的城市，目前tutela的势力主要还是分布在这里，送往其他地方也能避免再次被抓捕。但，你情况特殊，第一，你的级别不同于以往的目标，你应该是重点看守目标，是那种我们现在拼尽全力都难以深入到的级别，另外我们近几年越来越难以从tutela眼皮底下救人，你是近期我们唯一接触到的逃脱者，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第二，你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在你恢复之前，你都不应该远离我们的保护，所以你要离开也至少等到恢复记忆后再离开。第三，老大想要见你一面。”
   “为什么？”
   “我不知道，在向他报告你的情况后，他要求与你进行一次会面，具体细节他没告诉我。所以，我们会先把你带回基地治疗，想办法恢复你的记忆，但你的去留，额……可能就要看老大怎么决定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基地里，我的内心不禁涌现一阵失落，但……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Sol再一次伸出了手。面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
   “放心，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我想他一定很适合在心理咨询室，无论怎样的困扰都会在他的笑容面前瓦解吧。
   “好。”我回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牵着他总会让我安心。
   “好了好了，还有什么话等留到基地后再说吧，现在我要设置传送门的坐标了。”
   听到从未听过的词汇，我不禁发问道
   “传送门？怎么实现的？有距离限制吗？”
   “哦，看不出你对科学这么感兴趣啊。确实，现在的科技可能比你当初捉住的那个时候大不相同了。就拿这个来说。
      Chris举起他的手臂，只见他手腕带着像表一样大的金属腕带，一块触摸屏是它仅有的配置。
      “这是什么？”
      “你没见过吗？这是现在集远程通讯，便携储存的智能型计算机，叫做Courier，它可以满足日常的各种需求，只要按一下中间的屏幕，就会有全息投影屏幕展开，可以发信息，支付，甚至它自带储存空间，可以把你需要的东西都装进去，当然，它的价格也是很昂贵，目前还没有普及。”
   “那传送门呢？”
   “哦那个啊，具体原理我也不好解释，总之，只要使用前输入好设定的坐标就能传送，我们一般都是通过传送门来行动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要通过这扇门就行了吧。”
   我看着Chris正面对着的那扇门，它被隐藏在房间最里面，只有打开墙上的机关才能看到。
   “对，只要我设置好传送门的坐标……OK，搞定。”
   随着Chris一阵捣鼓，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扇激光门。
   “只要穿过这扇门就行了？”
   “没错，走吧。”
   正当我想动时，我发现Sol仍握住我的手，并轻轻抚摸着，仿佛没有放开的意思。
   “Sol，Sol，那个能松开吗？我们要走了。”
   似乎他刚刚在沉思着什么，我叫了几遍他才反应过来。
   “哦，哦，抱歉，我刚刚在思考，走吧。”
   他立马松开了我的手，并催促着我和Chris往门走。等到我俩离开后，他低头看着他的手
，沉默不语。
      然后他也走进了传送门。
      与此同时，距离这较远处
      “噗呲”
      伴随一声穿刺声，一个人影倒在了地上，地面不断被他身上的刀口染红，不用多久，他的生命便停止了流动，无论他还有什么话想和某人说，什么事还未做，灵魂已消散，留下的，只是一个装满遗憾与悲痛的容器。
   黑暗中，另一道人影缓缓站出来，手上正擦拭着还在滴血的刀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全貌才得以看见：他是一只留着长发的灰狼，穿着黑色的风衣，耳朵上带着某种通讯工具，看来他正在和某人通话。
   “喂，我到了目标地点了，但只有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那只逃跑的羊犊子没在这。”
   看上去他很不耐烦的与另一头的人通话。
   “……这样啊，看来我们的小家伙又一次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那只老鼠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很可惜，虽然是只老鼠，但他还挺仗义，在我打算活捉他时，他就直接扑向我的刀子了，还顺手把Courier里的资料清了个空。”
   “哈哈哈，看来Adam把他的狗们训的不错，不过，你还会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说着那匹灰狼就露出一阵阴笑。
      “哼哼哈哈，你都不知道当我用刀子在他肚子上捅了个洞时他那副表情，一边感受着自己流出的血一边跑，最后还是被我捅穿心脏的那种快感，光是想想都让我兴奋得发抖，可他现在死了，我的快乐没了，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喜欢你的一点，放心，等你回来后，他，任你处置，你想怎么折磨都行，但要记得留口气，他还要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哈哈哈哈，要不我喜欢给你做事呢。不过，你就这么放心，你就这么确定他还会回来？”
      “当然，不然你以为就凭他一个人就能逃出来？只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他才能体会到“家“的好，并为我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他会回来的，我这，有他不得不回来的东西。”
   说完，另一头的人便挂断了。
   月光从窗户涌了进来，但如同畏惧那深处的人一样，没有一片光敢照向那深处的人，仿佛那是黑暗本身，唯有那嘴角的阴笑显露出来。
   “真期待你回来的那天啊，你究竟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