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道赟是南边人。3月25日，正赶上他回去探望昔日孤儿院院长，这一趟，割裂一部分永久留在了那个灰飞烟灭的村落，死在那儿。

    阮道赟被扔进死人堆里。“全是下水，不会臭了吧？”他逐渐恢复意识，看见也听见——铁锅里煮着人肉，能整个塞进去的只有孤儿院的那群皮包骨头。

    “反正都不新鲜。这些小子啃半天都没几口肉。”老赖狠嘬大腿骨，“还没那老院长香呢。”

    再装死就真的死了——

    阮道赟挣扎。愤恨与绝望，侵染上他的瞳孔。紫雾顷刻便将他包裹，四散蔓延，身旁的血肉消蚀。

    老赖甩动着沾染紫雾的手，雾仿佛成丝线，绞肉剥骨蚕食。四周墙壁化得极快，零星惨叫甚至像是羡慕那些墙皮的好命。紫雾钻进口鼻，声带消融，声息悄然埋葬于这片死寂老村中。

    待紫雾散去，似乎抹除了村庄存在过的痕迹，只剩他一人。

    阮道赟看着指尖渗出的紫雾，“我是怪物吗？”

    只是如果他是，那些紫雾之中消亡的野鸡也能明白，怪物也能比一些人类更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