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2抽风向——天际

fylttex · 发表于 2014-8-25 00:13:15

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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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一样的极光在天空中飘荡着。
一具雪巨魔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雪地上，流出来的血将尸体附近的白雪染了个鲜红。他静静的站在那尸体旁边，手中的红光因法力的消散而慢慢不见了。你大爷的！他盯着不远处那座由黑石所砌的高大殿堂有些忿忿的想，老子我特么一年跑几次七千层台阶我容易么我，每次上来都有一只雪巨魔等着，真特么坑爹。

不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他在洁白的雪地上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脚印，最后来到了这座霍加斯高峰顶端唯一的建筑的面前，不过正当他想伸手出去敲门时，他迟疑了。要是他们仍然不开门怎么办？我再下去么？回想起这一路上山的过程，那可真是又刺激又惊险——那个人已经离开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年来，天际里的一切都相安无事，不过每个人对自由的渴望都日益增长着，于是野外的强盗们越来越多。“当你在野外遇到强盗时，你不应该害怕他们。”那个人的话再次在脑中响了起来，“因为他们的目标永远都不是你的钱，这就是为什么当你给了他们钱后他们还是会杀了你，他们以为你在侮辱他们。”

“但被人强X这种事……真的很享受么？”他当时问，但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大笑了起来，他疑惑他为什么笑，但还是没问。如今，在这次上山的过程中，他仍然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笑。

因为明明就啥感觉都没有啊……

但到底要不要敲门呢？他把手放在了那扇冰凉的大铁门上，但他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那个人在烛光背后对他露出的淡淡微笑。

他还是决定敲门了，不过当他手离开门的一瞬间，那门居然发出了一声轻响，往里动了动，这让他一愣，然后把手放上去一推……居然推开了。

你妹哦！难道这门从来就没锁？想了想前几次的经历，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以前确实没有推过这门，他只敲过，敲过……操！

走进去后，四周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但黑暗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红眼状态下，他小心翼翼的在摆满了地面的夜壶中间走着，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踩进某个小夜壶里，不过即使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满地的夜壶也让他恶心起来——这群灰胡子，就不会在某个山崖边解决大小便么，这么多夜壶……

好不容易通过了这条由夜壶组成的雷区，他转身就踏进了大厅里，一个灰胡子正低着头坐在大厅的正中间，借着从天窗上投下来的光芒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您好。”他忽然对那个灰胡子开口说话，这让那个灰胡子吓了一跳。“唉哟我滴亲娘啊！”他惊呼一声，手中的那本《元气满满的亚龙人女仆插画版》啪嗒一声从他手中掉在了地上，他的身体也因为后仰而带着椅子一块往后摔了下去，他见状就要走过去，那灰胡子赶紧伸手把他拦住。“别别别，别过来。”他语速很快的说，然后便起身把自己的裤子拉上去系好。“嗯哼。”当他系好后，他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站直了身子对着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对他说：“请问，你来这有何贵干啊？”

“我想上山，去世界之喉。”他说出自己的来意，“但我无法穿过路上的阻碍。”

那个灰胡子听到他这样说就把肩膀耷拉了下来，“我忙着吶，兄弟！”他没好气的弯下腰去把地上那本书捡起来，然后转身就走，“等我看完这本书我就带你过去。”

“唉，你别介啊，”他急忙对灰胡子说，“我不需要你带我过去，你只要教我那个吼声就行了，我知道他的那个吼声是你们教给他的，你只要教给我就行了，我就是去找他的。”

这话让灰胡子一愣，停在了原地。“你认识他？”

“嗯，而且我知道他就在上面，当年他把我放在了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里，不让我跟他上来。”

“那可能是永别。”

“不，不是的。”他摇着头，“我是不死之身，他是凡身龙魂，他也许会死，但我知道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永别。”

灰胡子听了后就转过身来，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他已经走了一百多年了。”他说。

“但我知道他就在上面。”他说着上前一步，一双眼睛里带着的感情叫做希望。“求你了，我在这一百年里去过索瑟姆，但莫拉在梦境里告诉我他并没在异典之中；我也曾去过马卡斯的那间废屋，但马勒戈壁告诉我他没在冷港；我还去过大衮的祭坛，那座偏僻的小山，处处凄凉，但他也告诉我他没在湮灭。后来，我去找了谢尔格拉、迪贝拉、玛拉、阿凯，凡是我能找到的祭坛我都去过了，但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最后，我幻化成他的模样，把他曾经骑过的一只龙召了过来，那龙带我去了松加德，但孙告诉我，他也没在那里。所以，如果他没在其他的那些地方，他就只能在这了。”

“他自由了，孩子。”灰胡子慈祥的告诉他，“你应该把他放下了。”

这让他一愣。放……放下么？

他记得当初在那个血腥味弥漫的小山洞里，周围的一切都是血一样的颜色，那么压抑，那么沉闷。他当时已经被吸血鬼抓来很久了，但他们不想杀他。吸血鬼们让他服务他们，并且还说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让他变得和吸血鬼一样……不过他从来都不信这些。双手上的锁链是那样沉重，他想杀了他们。

后来，吸血鬼们把那个人抓了回来，那天他正试图偷一把匕首，吸血鬼们回来的时候他几乎露陷，不过还好，他们没有管他，他们把那个人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他当时第一次见到那场面，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但他看到那些吸血鬼是如此的把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时，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于是他拿起匕首走了过去，然后猛地就朝一只吸血鬼的后背插了下去，那只吸血鬼顿时厉声尖叫，但却没死……

他被重新关进了笼子里，就和第一次被抓过来一样，而那个人，却跑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

不过当他在笼子里睡过去时，一阵动静把他惊醒了，他起身一看，只见他服侍的那些吸血鬼们全都躺在地上，他们的脑袋上都被射了一箭，那个人此时从暗处走出，手持弓箭，高大的身影是那么的有压迫性。他走过来，手很利索的就把笼子的门打开了。“出来吧，”他对他说，那声音听起来舒服极了，但他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

“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个人这时说，他伸出手来，“来吧，我是说真的，而且外边的人都叫我龙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但我绝对不是你现在脑中想的那样。”

龙……龙裔？这就是龙裔么？他听过他的名字，他不以为自己能够见到他，但现在……

“喂！你到底出不出来啊？”

他出去了。

龙裔很照顾他，而他也挺乐意跟着他跑，随后的几年里，他们一起游历了整个天际，从裂谷到马卡斯，从福克瑞斯到独孤，他们几乎把天际转遍了，而且连各种大大小小的墓穴都没有放过，龙裔是个天生的盗墓贼，不过他盗墓的样子很帅，而且并不在意到处把尸鬼招来的他。

“你下次应该在拉多点尸鬼过来，这样我好一次清掉，懂了么？”

“嗯。”

可惜好景不长，又过了几年，他开始惧怕阳光，龙裔对他说没事的。他带他去了祭坛，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半年未到，他开始嗜血，龙裔因此把他关在了自家的观湖庄园里，他极力的想克制住自己嗜血的欲望，但那似乎已经变成了天性。

很快的，因为没有血液，他第一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龙裔坐在床边抱着他。“吸我的血吧。”他语气柔和的对他说，“如果你必须这样才能活下去，那就吸我的吧。”

但他摇头，“不，我不能那样做，我已经是个吸血鬼了，你应该杀了我。”

沉寂半天……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龙裔忽然把他抱紧了说，“我不能看着你死去，但我不能让你去吸外面那些人的血，所以拜托你，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杀了你的。”

“但我……”

“操你妈！”他忽然一下子就把他推了出去，让他摔在了地上。“老子当初辛辛苦苦救你不是让你现在整天想着去死的，懂么，白痴？！”他站了起来，这让他没胆子看他。“老子把你救回来，是想让你一辈子报恩，如果你现在死了，要怎么报恩，难道你是忘恩负义的人？”

“不，”他赶紧抬起头来对他摇头，“不，我不是的。”

“那就过来吸我的血！”

……

他照做了……

血液如甘泉一般涌入喉咙，他不知道自己要吸多少，但他一直控制着自己，最后当他从龙裔的脖子上离开时，龙裔用略带发白的嘴唇朝他做出了一个微笑。“这才是好样的，”他摸着他的头说，“现在，我需要睡一会，明天的太阳落山之前都不要把我叫醒，行么？”他连连点头，眼中的泪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第二天黄昏时候，龙裔没等他叫就自己醒了过来，他当时正在厨房里忙活，龙裔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从后边把他抱住，有些享受的问：“你在干嘛呢？”但他随即就发现了什么，他没等他回答就把他转了过来，然后握住他的手腕，只见他的手腕上有一大块灼伤的痕迹，他举起来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出去了？”

“我，我……”他想把手抽出来，但即使是虚弱状态下的龙裔，他的力气也还是很大。只见抽不出来之后，他就低下头去，有些弱弱的说：“我就出去打了只野鸡，这是不小心被晒到的，我……”

“不小心晒到的？外面太阳那么大，你不想活了是吧？”他拽着他就离开了厨房，边走边说：“以后就算我真的快死了你也不准在白天出去，知道吗？”他把他拉到一个柜子边，然后就松开手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膏药。“把手伸出来。”他转过身对他说，他有些不情愿的把手伸了出去，龙裔一边摇着头一边责怪他，而他则抬头看着天花板假装没听见，涂完药膏之后，龙裔还想说什么，但厨房里这时传来了糊味，他一闻就知道不好，急忙冲进厨房把锅子端了下来，不过也还是太迟了……锅底都红了。。。。。。

龙裔这时走过来再次把他抱住了。“别管它了，我不饿。”他在他耳边说到，这让他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龙裔就又说：“不过你昨天喝了我那么多血，我想你得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他猛地摇头：“不。”

“不？哦呵呵，”龙裔这时候笑得真的很阴险，他的手在他身上乱摸起来，“很简单的，你甚至可以不动。”

他还是摇头，同时挣扎着想把他的手弄开。“你别这样。”

“来吧！”龙裔猛地就把他按在了一边的墙上，窗外的夕阳此时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观湖庄园厨房的地板上凌乱的躺着两套被脱下来的衣物。

“我该走了。”几年后，龙裔站在霍加斯高峰山脚下的那个小山村的桥上对他说，两个月亮在天空中难得的同时圆满。

“这七千层，我必须独自一人走上去。”

“你会回来么？”他对着他的眼睛问，，“你会回来的，对吗？”

龙裔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傻子，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他上山时，他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直到山石将他的身影遮蔽。

那一次，他想哭。

“我不会放下他的。”他抬起头来，坚定的对灰胡子道，灰胡子瘪瘪嘴，“好吧好吧，”他不耐烦的把手中那本亚龙人女仆插画书夹到腋下，然后随手一挥，一排带着光芒的龙语就出现在了地板上，“这就是净天，你要能学会，那就学吧，我接着看书去了，妈的刚撸到一半就被你这小畜生打断了，see ya~”说完这老头急匆匆的就离开了，他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那排龙语，心情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小子，给本龙裔倒杯酒~”

“你不能再喝了。”

“谁说我，唉，唉唉唉，你把酒放哪去，给我拿回来，唉……操你妈！”

“滚犊子！”

第一个月，他站在龙语字边，什么也没学会。

“嘿！嘿……你没事吧，你刚晕过去了。”

“我……我没事。”

“上次你吸血是什么时候了？”

“额……上星期？”

“哦……等等，我操！放你娘的狗屁！半月前的事了你跟我说是上星期，快点给老子脖子上来一下。”

“我……”

“少废话，快点！”

第二个月，他站在龙语字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你会回来的，对吗？”

……

“傻子，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第三个月，他打开庭院大门，走了出去。

前方的山道上积满了几寸厚的雪，风狂啸，雪如雾，他站到前方，眼中的红光大盛。

“我一定要找到你，龙裔。”

黑色的光芒渐渐的在他身后聚集，就在那最极致的时候，他仰头长啸一声，黑光顿散，一对翅膀出现在了他身后。

几天后，他在观湖庄园的床上醒了过来。

天花板的那根横梁上，又多了一个蜘蛛网了呢。

不，不是这样的。眼中的泪水在打着转，他颤抖的躺在床上，泫然欲泣。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强壮的翅膀，都穿不过你给我设下的屏障？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在我坠落的过程中，将我救下？

你乃龙魂，我知你不朽，你说我们从未分开，但你甚至都不肯在我面前显露身形，直到我即将死亡？不，不，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哪怕是最黑的奸商都能看出这不公平，这房子已经缺了你一百多年，这不公平！

你阻止不了我的，哪怕你认为这是为我好。

起身下床，他走到窗边，然后转过身看了看这屋子最后一眼。

窗外的阳光如此明媚，又怎能将它挡住呢？

“你会回来的，对吗？”

“哦呵呵，傻子，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

火光散尽的时候，一堆灰烬静静的躺在了窗台上，而一团洁白的光芒却迅速闪过，不受控制的朝树林里飞了过去。

“哦，瞧啊瞧啊，”树林里，一个死灵法师举起一颗灵魂石很高兴的说到，“一个吸血鬼大君的灵魂！我真是太走运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