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微光（转折章节14-16）（/校园/暗恋/现实向）

sunhat · 发表于 2023-4-23 00:21:36

文案：在那些迷蒙的日子里，在那些黑暗的夜里，我甚至分不清，告诉我方向的，是星月的光芒，还是张渝的指引。

可能有一点点虐。

第一章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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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原创】微光（虐爱/致郁/校园/暗恋/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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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至十一章

【原创】微光（虐爱/致郁/校园/暗恋/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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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GameMale)

第十二至十三章

【原创】微光12-13章连载（虐爱/治愈/校园/暗恋/现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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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GameMale)

这一章是转折点，几番思考，还是决定单开一贴，可能看了这里大家就不会那么讨厌张渝了吧。
（上一次投票，截至目前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喜欢张渝，其他的全投了讨厌

）

第十四章痛哭

那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即便入了春，一吹起风来也冷得彻骨，整张脸在冷风中像是要被撕开一样，久久不肯散去的冷空气常常连同天空中密布的乌云一同出现。
好不容易到了四月份，天气终于暖和起来。
不知不觉的也到了张渝的生日。
去年的这一天因为他回家，我不能陪他，今年我竟然也做不到……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再有两个月，我就会参加高考，之后我也大概会离开这个城市，那时候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会不会，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呢？

我辞掉了店里的工作，专心复习备考，所幸繁重的学习任务让我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每天抱着那些试卷，虽然累，却也觉得安全，至少，我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无缘无故想起和张渝在一起的时光。
我就这样木然地用学习来麻痹自己，直到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那天晚上，我为了放松放松，去学校附近的公园散步。

五月初，在我们学校的篮球场举办了我们学校的体育生和隔壁学校的体育生进行的一场篮球友谊赛。
我们上课的时候，班上许多人忍不住往篮球场的方向看过去，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们：“这些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还有三十多天就要高考了，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准备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为了你们自己考试，而不是为了学校的荣誉去参加这样无意义的篮球赛。”
班上一片哗然，带着些许无奈和埋怨。
临近高考，悬在我们头顶的乌云，就像大石，压得我们动弹不得。

放学时，天已经黑透了，尽管有路灯，我还是看不太清路。
我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地往前走。
篮球场上的人渐渐散去了。赛场上的人都一涌而出，我停了下来，让他们先离开。
还是有很多人没有听老师的话，趁着自习，偷偷的跑来看篮球比赛。
拥挤嘈杂的人群中，我还是看见了张渝。
他就站在我对面，我却没有勇气走过去。
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常常挂在脸上的灿烂的笑容，他脸上的表情沉重忧愁。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朝我走过来，我们默契地往学校外走去。

我们两个并肩走了许久，却都没有和对方交流。

走到了我们两个人各自目的地的分岔路口，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他先开了口：“我爸爸，和我叔叔要求我离开杭州，跟着他们去法国国，就在一个星期之后。他们让我别参加高考了，让我去法国读书，我爸说，在法国，我能获得更好的教育。”
他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像是在朗读一段文字一样波澜不惊。
我耸耸肩，憋着眼泪，故作无恙道：“也好啊……毕竟，小池塘远远满足不了深海鱼的需求。”
“可我不想去。”他还是用那样平静的语气对我说。
“为什么？”我几乎是明知故问。
“因为我不放心你。”他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我故作潇洒地笑着说：“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很好，你就好好去法国读书吧。”
“你真的好吗？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撞到了人，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你真的会照顾自己吗？万一我不在，你……”话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改了口，“你要我怎么放心？”

我正准备开口说我可以，可话一到嗓间，我却发现我的喉咙被热泪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我费力地咽下喉咙里的泪，尽力平静地说：“我可以啊，张渝你真的不用……”
“苏祈，你还在苦撑吗？”他朝我走来，我和他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整张脸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滚烫。
他睁大了眼睛，眼神充满了渴望，“苏祈，只要你说一句想要我留下来，我一定会留下来——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我看着他几近癫狂的模样，心疼不已，我摇摇头，试图劝说他：“张渝，你，你真的不要这样……”
他打断了我的话——他低下头，一只手伸到我嘴边，捂住我的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我眼前的光景被眼泪模糊，再加上天已经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可我却突然听见他的笑声，那是一种疲惫不堪，自嘲般的笑，听得我的心一颤一颤的疼。
他笑着抬起头，然后慢慢放下手，往后退了两步。我快速抹掉眼泪，眼前的光景逐渐明朗起来，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红得像是要喷出血。
我实在不忍，不自觉地伸出手，可还是收了回来。
“哈哈哈哈……”他看着我的举动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他疲累的身体跟着笑声一起颤抖着，让我揪心不已。
他停了下来，红着眼对我说：“苏祈，我们两个，是我输了……是我太在意你，我这次，不，我一直输得彻彻底底……哈哈哈哈，我真是个傻子，我怎么会……”他癫狂的笑停了下来，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落沮丧，“我怎么会奢望你的同情？”
说着说着，他哭了。他很少那么失态地哭泣，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也哭得那么伤心。
我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可我不能心软，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和家人一刀两断，更不能阻碍他的前路。
哪怕再希望他可以留下，哪怕再希望我们可以从此解开误会，我也要忍住，我必须要劝阻他。

“对不起，张渝，我不值得你为了我丢掉自己的未来。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变得六亲不认……”我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眼泪，我闭上眼睛，挤出眼眶里的眼泪，转过身，决绝地说。

“如果我说你值得我那么做呢？苏祈，我从前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平凡的幸福快乐，我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我的幼年被各种利益，各种算计填满。除了我妈妈，我谁也不相信，可是就连她也离开了我。
“我是一个对别人充满防备的人，我不相信善意，不相信别人，甚至不相信自己，我的心跳甚至都是麻木的。可直到遇到了你，我内心的阴霾终于被阳光驱逐了。
“尽管你在别人眼中是个冷得彻骨的冰块，可是在我看来你却是一个善良温柔、真诚美好的人。每次见到你笑，我总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我无声地流泪，我不敢再和他待下去了，每听一个字，我的内心都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我捂住胸口，艰难地前行。

他突然哭着冲到我身后抱住我。
我仿佛后背受了重击，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他胸膛的温度灼烧着我的背部，我忍不住大哭出来。
他的脸贴上我的脸，他在我耳边轻声地，卑微地请求：“苏祈，哪怕我们误会重重，可是你刚刚为我哭了，这让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还肯为了我哭，这就够了。苏祈，我可以听你们的跟着家人离开杭州，但是……”
他哽住了，缓了好久才接着说：“但是，你能来送送我吗？这两年来，我一直保护你，我要走了，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你能来送送我……”

两年多来，他总是为我牺牲自己，把我藏着他的伤口中，用自己的痛苦搭建成围墙，用他的血肉之躯保护着我。
原本我以为他已经累了，不想再为我耗费自己的精力和感情，可是他刚刚这一番话让我知道，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保护我……
我收回眼泪，握住他紧紧圈着我胸口的手，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sunhat · 发表于 2023-4-23 20:08:22

本帖最后由 sunhat 于 2023-4-23 20:15 编辑

第十五章阴差阳错

那周周末，我从妈妈从前好友通过学校找到了我的住址，她亲自来我的出租屋找我，我从她的口中得知，妈妈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她说，妈妈危在旦夕，也许没多久了。
我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去看她。

就算她抛弃了我、哥哥还有爸爸，可她毕竟还是我的妈妈。

我跟着她去了妈妈所住的医院，一路上，我在想，见到她之后，我究竟应该怎么面对她？是将从前一笑置之，不管不顾，还是耿耿于怀，和她大吵一架？无论是怎么样设想，我都从没想过原谅她。

可真当我见到她躺在病床上虚弱无力的模样，我又不忍了。
她见到我，苍白消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枯木逢春的笑。

我走到她的床前，蹲了下来。
我抱着她的胳膊，哽咽却平静地问她：“妈，你身体怎么样了？”
“妈妈不想骗你……”她有气无力地回我，苍白的脸和泛黄的眼睛轻轻蠕动，嘴角艰难地抽动，“妈妈活不了多久了……小祈，你能来看……看我，我真高兴……”
她体力不济，连说话都困难，但还是坚持抓着我的手，对我说出她的心里话，“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眼泪从她干枯的眼中流出，她的声音也轻轻颤抖，“你能来看妈妈，妈妈真的高兴……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妈妈虚荣，小气……妈妈甚至抛弃了你和涛涛，小祈……”她喘着气，用手肘撑着床单，艰难地抬起身子，歪着头盯着我的脸，她突然大哭起来，“小祈，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撑下去的啊？”
往事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重现，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一幕幕统统重现在我的脑海。
我尽力在脑子里拼凑那些残酷的现实，回忆她曾对我露出的所有温柔慈爱的表情，回忆我们一家四口曾经的美好，冀望能以此弥补这些年我所缺失的母爱。
她逐渐恢复了平静，她慢慢抬起胳膊。
在她的右手触到我的脸颊之后，她先是微笑，但很快，她上扬的嘴角又拉了下来，她枯瘦的右手在我的脸上温柔的摩挲。
病房很安静，我几乎能听见她喘息，低声抽泣的声音，很快，她再次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她摸着我的脸，哽咽道：“小祈，你好瘦啊，妈妈摸着你的脸，都摸不到肉了……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

我感觉喉咙发痛，我皱着眉，想要将眼泪憋回去，我轻轻摇摇头，她苦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缩回手肘，躺回病床上，双手却依然在不停颤抖，她双眼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对不起，以后，还是要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了。”

我费力叹了口气，木然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一张口，却只觉得喉咙发疼，连下颌都在不停轻颤，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从病床上的被子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卡面上的字迹甚至都模糊了。
那大概是她用了很久的存卡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交到我手上，眼里终于放出一丝光芒，她告诉我，“这卡里有十五万。妈妈很没用，一个人独自打拼了七八年，却也只存了这么点钱，你拿着这些钱，买点吃的用的，别再委屈自己了，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木然地收下了那张卡，喉咙里蓄满了热泪，一张口只余叹息。
看着我收下银行卡，她终于再次笑了，她闭上眼睛，翻过身，叹了一口气，我看着她的脸，见她嘴唇正微微翕动，我凑近去听，我听见她愧疚的声音，这声音微弱，气若游丝，“小祈，真的，很对不起。”

我原以为她这句“对不起”是为了我从前所受的苦难道歉，却不知道，那便是她与我最后的诀别。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2015年5月22日，星期日。当我把晚饭带到医院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四肢僵硬——她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病床前站了几个她的朋友，他们正在病床前为她哭泣，说她英年早逝，说她不该就这么走了。

见我来了，他们像是约好了一般，纷纷给我让开一条路，让我跪到她的床前。

我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难受。
我走到她的病床前，平静地流着眼泪，蹲了下来，拿起床边的毛巾给她清理头发和面庞。
直到将她凌乱的头发理清，擦干净她的脸庞，我将毛巾放回床头柜上，轻轻晃着她瘦若竹竿的手臂，一声声，低声绝望地喊着她：“妈，妈。”
“妈……”
“妈，妈……”

我精神不振，回去的路上整个脑袋都像被抽空了意识一般麻木，回到出租屋，我感觉一阵阵眩晕头痛，我默然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和电灯，也关了手机。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只有我平日里最害怕的黑暗才能给我安全感。
我躺到床上，咬着手臂，低声啜泣。
我不敢再回忆从前的美好，那实在是太珍贵太遥不可及了。
大约到了半夜，我从床上爬起，打开灯。
我打开手机，看见一串未接电话记录，我立刻意识到，那是张渝打来的的电话。
从中午开始，他一共打了十三通电话。
我又看见他发过来的短信。
“苏祈，我就要走了，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你来了吗？”
我愣在原地，双手也渐渐无力，手机从手心滑落。原本以为，至少，在他走之前，我能亲自去送送他，可是，事与愿违，我终究没有机会送他一程。
我想，大概是我和张渝真的没有缘分，这个朋友，注定只能成为我的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忆，无法陪我走完整个人生。
“抱歉，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我没去送你。”
发出这则短信后我又一次关掉手机，我扶着额头，胸口又开始发痛，我捂住胸口，终于失声哭了出来。
等到情绪稳定之后，我从书包里拿出理科综合试卷。
我知道，现在我没有资格因为伤心而放松，我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纸笔，我颤抖着手，泪眼朦胧地在理综试卷上演算，然后在空白处填下我算出来的答案。
在那样崩溃的日子里，只有这些试卷可以让我暂时忘记这段时间的伤痛。看着试卷上接近满分的成绩，我总算获得了些许安慰。

摆在我手边的那一摞草稿纸上的凌乱的字迹，演算的仿佛是我人生的答案。

sunhat · 发表于 2023-4-24 00:46:32

第十六章纸鹤与平安坠

处理好母亲的身后事之后，我渐渐把情绪收到心里。不久后，我回到学校，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地面对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和其他人一样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可我的心有多千疮百孔，只有自己知道。

高考前一周，最后一天在学校上课，我们依依不舍地听完老师讲完最后一节课。
晚上七点半，英语老师的课，她眼含热泪，却尽力用平稳的语气为我们讲完了最后一篇阅读。
下课铃打响之后，她失控地大哭出来。
整个班都跟她一起哭了出来。
她眼含热泪地笑了出来，她拿着耳麦，对我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她收拾完桌子上的讲义和试卷，笑着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拎起书包往外走去。
在学校门口，我遇见了张渝的朋友，林野。
“苏祈，等一下。”他在我身侧数米远的地方喊我。
我转身看向他，他说：“我是张渝的朋友，我们以前见过的，不过你大概也不记得我了。”他苦笑一声，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一个贴满我的大头贴的纸盒。

“这是张渝让我给你的，这家伙，一直都不放心你，他走之前，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你要是愿意就打开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递给我的纸盒。
里面的东西不算重，大概是纸之类的东西。我轻轻晃动，听见小巧的硬物撞击纸盒的声音。
我把它带回了家。
深夜，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贴满我的照片的纸盒。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只纸鹤，我拆开纸鹤，看见纸鹤上他给我留的心声，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拿着纸鹤的手也不停颤抖。原来，在那些我自以为我们已经误会重重的日子，他却用最真诚的方式将他的心事写给了我……
我一张张拆开纸鹤。

“苏祈，写这张纸鹤的时候，你已经离开我三个月了。我每天都坚持把自己想对你说的话记在彩纸上，然后把彩纸折成纸鹤，我希望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些纸鹤给你。我希望你看过了我给你的纸鹤后会明白我的想法，也希望我们的误会可以借此全部解开。”

真是个傻瓜，你都这样打算了，为什么没有在我生日那天交给我呢？

“苏祈，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真的很想再给你一次生日祝福。可是为什么我今天见到你，你对我那么冷淡？苏祈，我不想和你一直这样像陌生人一样，哪怕面对面也视而不见。”

对不起，对不起，张渝。

“苏祈，生日快乐，今天就是你的生日，我终于可以把这些东西全给你了！我希望你能收下，坚持看完这些纸鹤。生日快乐！”

谢谢你，张渝。

“苏祈，我就要走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啊。你离开我之后生过好几场病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你从前就是这样，以前是有我时时刻刻照顾你，可以后呢？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对了，这个纸鹤里包着一个平安坠。我小的时候爱生病，而且一病就是好几个星期，还是妈妈在的时候给我求了这个平安坠。我虽然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它好像真的有用。我现在拖朋友把它给你，让它代替我陪着你、保护你。我希望，从今往后，你可以平安健康，常展笑颜。”

傻瓜，你都说它有用了，你把它给了我，你怎么办啊？

我将平安坠托在手心上，借着台灯的亮光仔细观察 —— 一根细线穿过一块透绿色的玉石，那玉石质地细腻，触手生凉。
我握着平安坠，继续拆开那些纸鹤。
每个纸鹤上都写满了他的心事，他用最欢乐的口吻写下这些，我难以想象他在写这些纸鹤的时候心到底有多痛——他明明不开心，却还要把仅有的快乐写给我……
我打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打电话给他，我想把我心里的话全部都告诉他。
可是，当我拨下他的号码时，却只有空号提醒了。
他已经将这个号码注销了。

我瞬间崩溃，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的笑脸，我将散落在桌子上的纸鹤摞到面前，抱着那些纸鹤失声痛哭——我心痛至极，因为我再也不会有张渝这样真心对我的朋友了。
那个一直保护我、照顾我的张渝，那个总会在我失落难过时陪在我身边的张渝，那个能照亮我灰暗的生活的张渝，那个明明全身伤痕还要为了我强颜欢笑的张渝……

我也没有任何家人了……他们也都一个个离开了我。
……
张渝是我灰暗的人生唯一的光，在他和我分开之后，我每日恍惚，每个深夜，我都会在纸上描画脑子里回忆的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像是生病了一样，每次一想到张渝，一想到他的笑脸，想到他深夜里给我指引前路，想到他在我晨跑后扶着我……一想到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的胸口就会发闷，喘不过气。
经常做梦，我也会梦见那天和他分开的画面，

起初，在梦醒之际，我会习惯性地轻唤张渝的名字，反反复复很多遍，直到喊到自己想起来他已经离开我了才苦笑着停下。
而渐渐的，我也习惯了那些梦，习惯了他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更接受了他离开了我的事实，我不再被那些梦惊醒，也不再在梦醒之际呼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