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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山”塔》 第一章 缺席 这是新年的晚上,罗德岛的走廊里,人影稀疏——毕竟大家都去参加一年一次的新年party了。当刀客塔到聚会厅时,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人声鼎沸。刀客塔远远的就看到了德克萨斯,在她身边浮在空中的能天使不停地扇动翅膀,吹的德克萨斯刘海飞扬。 “哟,又见面了Leader!”转眼间,能天使就飞到了刀客塔这,一落地,就搭着博士的肩膀,毫不掩饰她的热情。 “你好,能天使。刚刚就看到你了。” “哈哈哈哈,我也。”能天使突然一脸惊讶,“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她从她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裹,说:“企鹅物流竭诚为您服务,您的满意是我们最大的动力。期待下次光临!” 刀客塔伸手,把包裹拿过来。 在企鹅物流巨大的logo下面,写着寄件人:山。 “哎呀,Leader,那边有人叫我了。我马上就要去准备送每一桌的菜了,先走啦!” “好,辛苦你了。” 能天使走后,刀客塔远远的和德克萨斯点头示意。 在罗德岛没有招募到足够的先锋时,是德克萨斯夜以继日地外出执行一个又一个任务,才让罗德岛的总规划没有延后,并且她执行任务效率出色,任务基本都不折不扣得被完成。 她的把那橙色的刀,为罗德岛争取到了很多个国家或地区的信任,刀客塔内心真的很感激她。可能,也有一点额外的感情? 刀客塔把包裹收了起来。他虽然不知道山给他寄了什么,但他隐约觉得回去看可能更加好一点。于是他按着请柬的指引,入座了精英干员桌。 “嘿,博士。”突然,博士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这么可爱的语调,全船找不到第二个了。 “嗨,阿米娅。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呀。”博士转身,给了阿米娅一个笑脸。 阿米娅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白色的裙边如丝带一样环绕着阿米娅,湛蓝的大眼睛上面,是一对可爱的兔耳朵。整个人看了上去,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很是可爱。 阿米娅听着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她退后一小步,双脚微微前后分开,弯腰微蹲,小幅拉起裙摆的一角:“哈哈,谢谢博士。我今天是主持人,打扮成这样,不知道好不好看。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博士笑了,摸了摸阿米娅的头,说:“你穿成怎样都很可爱的呀,自信点,拿出罗德岛负责人的样子来。” “是!”阿米娅突然敬礼,一脸严肃,随后马上笑了起来。 “话说我还以为这次的主持人是煌呢,记得她前段时间突然找后勤部的人反映她的衣着需求,我还以为是因为她要主持这次的活动呢。” “额,这个嘛,是因为煌在一次外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衣服融化了一点,然后加上她才刚刚开始学习源石技艺,使得表面暴露的地方源石结晶变多了。所以我要求她去换一套更有保护性的衣服。” “那她现在在哪里呀。” “昨天罗德岛恒温中草药库供电坏了,她去维持温度了。” “这……那她还能来参加晚会嘛?” “能,医疗部门昨天加紧完成了大部分的剩余的中草药的提纯与研究,她今天只需要帮助短暂维持一下温度,避免骤然降温对土壤结构的破坏就好。她应该快来了。” “行,你去忙你的吧。祝你主持成功。” “我会努力做好的,博士。” 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刀客塔的一桌坐满了人。精英干员们都比平时更热情,有些更是显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人来疯的一面。总的来说,大家都在讨论着各自关心的话题。 直到聚会结束,博士身旁的位置都是空的。 山不见了。
第二章 突然的拜访 “明天见,博士。” “嗯,明天见。”宴会结束,刀客塔和干员们打完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空的位置,他越来越担心山的安全了。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包裹。 糟了!那个包裹被遗漏在宴会厅了! 算了,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拿吧。 眼下,刀客塔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山能去哪里。 虽然山是罗德岛资历较浅的干员,但是实力肯定是过硬的,保护自己也肯定是没问题的。正因如此,如果山不想被人发现,刀客塔就完全不可能找到他。 也许自己也只能等待了。 突然刀客塔听见有人敲门。他心想这个点一般已经没有访客了呀。他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山。 刀客塔下意识的抱住他,但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太好,便迅速放开手了。 “博士,我能进去吗。”山问。 刀客塔闻到了他口中的酒精气味,很烈。 “当然可以,进来吧。”刀客塔立刻侧身招呼他进屋,顺带把门关上。 刀客塔进屋后,山突然抱住他,把他按在门上,然后哭了起来。 山平日里一向给人一种很礼貌的印象。即使是和刀客塔在一起也是如此。上次,刀客塔在基建会客室里看到了山,看见山正在阅读书籍。 他不怎么喜欢说话,总是在读书。他抬头,和博士打了一个招呼,问他:“博士,要不要交流一下读书心得。” 所以,他和博士虽然经常在一起,但是,却一直没发生什么。两人都在看各自喜欢的书本,互不干扰。 就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大汉,一个身上肌肉隆起程度夸张,身材极致壮实的大汉,现在搂着自己,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地哭。 山的体格太大了。刀客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玩偶一样被他包着。 感觉到他全身在颤抖,刀客塔心都化了。他艰难地从山宽厚的手臂肌肉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山的体格太大了他摸不到山的背,他只能不停地抚摸山的侧腰,“没事的没事的,别这么伤心了。” 就这样,山哭了一会,停了下来。刀客塔的双肩早已湿透。 刀客塔把山扶到床边,靠着床沿坐下。 “我猜啊,你没有去轰趴,一定是去一个人喝酒去了吧。” “嗯。”山轻轻地回答了一声。 “罗德岛没有卖酒的地方。最近整合运动势力抬头,你晚上离岛去外面买酒也太不安全了。”刀客塔继续说,“要不你今天就在我房间休息吧,你的礼服一股酒味。” “博士,我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山突然皱眉,脸上表情抽搐,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刀客塔突然意识到山可能要吐了,他便快速拿给山一个垃圾桶。 “呕……”山低着头,发出一阵阵声响。刀客塔起身,轻拍他的背。 他的呕吐物看上去都是喝的酒糊,没看到其他的食物渣子。 刀客塔倒吸了一口气,啥都不吃,还喝了这么多酒,也太瞎来了吧。 一会,等山缓过来了,刀客塔递给他一杯水,说:“没事,吐出来就舒服一点了。这个是医疗部门特制的醒酒水。” “谢谢,博士。给你添麻烦了。”山意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拿起水,漱口,剩下的一饮而尽。 “下次有啥心事就和我说,别一个人喝闷酒,太伤身体了。” 山没说话。刀客塔拿起纸巾,帮他把脸上的毛上挂着的汗都擦干净。再仔细地把毛捋顺。 当他擦到山嘴角的时候,山突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刀客塔感觉手腕一阵疼痛。 “山?”刀客塔有点害怕。 当山回过神来,他迅速放开手:“不好意思博士,我…”他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是很习惯被人照顾,从小我就……” “没事。”博士看了看手上的红色印子,继续慢慢地把他嘴角擦干净,“现在感觉怎么样?” “全身无力,晕乎乎的。” “我帮你把你的礼服脱了吧,今晚就睡这了吧,领口脏了,我待会帮你洗一下。” “博士,这我觉得不…” “快别说了,来。”刀客塔起身,解开他礼服的扣子,“我把房间温度调高了,你不会觉得冷的。” 山配合着刀客塔,把全身的礼服脱了。刀客塔抱着一大包衣服到卫生间。一会,拿出来一个盆子,放到床边。 盆子里装着温水,和一块新拆的毛巾。 拿起毛巾,拧干,刀客塔一点点的给山擦身体,脸部,手臂,胸部,腋下,腹部,背部,腿部。 山的肌肉是真的充实,黑白纹交杂,看上去就像一幅很有艺术感的立体绘卷。 当刀客塔再看向山的脸时,发现,山的眼睛又湿了。他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他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哭着,哭的让刀客塔心疼。刀客塔伸手擦掉他的眼泪。他站着,山坐着,两人的头差不多在一个水平面上。他的额头靠着山的额头,手摸着山毛茸茸的脸庞,闭眼,什么话都不说。 过了好久,刀客塔睁开眼,发现山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的托着他的背和额头,屏气,使出全身力气,尽量缓慢地让他的身体躺到床上。 月光灯洒下柔软的光线,照在山的身上。白色的毛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隆起的肌肉轮廓渐起骤落,明暗重叠。 刀客塔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肌肉,从手臂一直到胸部。他似乎摸到了皮肤下隐隐约约的东西。长条状。 是伤疤。刀客塔看过他的档案,富豪,狱中斗殴6年,后在赫默带领下加入罗德岛,正式成为干员。 好像就是两年前,我们收到了消息,听说山的父母不胜狱中非人类的折磨,已经不幸离世了。那段时间,山整日无语,时而消失,很晚才回来。没人看到过他流泪的样子,平日里还是保持着最基础的礼貌和距离。但是他对整合运动露出的不常见的暴力和獠牙足够证明他内心的悲怆。 如果没有皮肤上的伤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爱读书的人,居然很擅长打架。 刀客塔又看到了山的鼻子明显湿润了很多。 命运戏人。这又是发生了多么悲伤的事情啊,才会让这个矜持的男人这么一反常态,如此的消沉。 刀客塔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哦,没有过去,听别人说自己失忆了。那段时间,错误的印象,别人的话语都像大树的树根一样盘踞重叠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所有的回忆全都建立在别人的言语上,自己却完全无印象。枯枝败叶在自己的脑海中堆积,不时刮起一阵又一阵如刀片般锋利的风,那种无助和分裂已经让自己麻木得体会不到痛苦了。 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永别过去和永持未来,都是诅咒啊。 那段时间,刀客塔白天要努力顺着阿米娅——当时内心唯一觉得可以信赖的人的指引,指挥精英小队作战;而晚上,无人在旁,绝望却也无处可以藏匿,占据心头。恐惧,悔恨无不撕裂着自己的神志。眼泪每天都按时造访。无人依靠,无人诉说,自己却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是怎样的,谁。 自己不能放任着山不管。自己经历过的孤独绝对不能再直接或者间接施加给别人。 刀客塔看着熟睡的山,抚摸着山的脸庞,小声说:“别怕。之后,我在。” 在月光中,一个浅吻在山的嘴唇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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