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在烟尘中,一个浑身被黑色披风的人影盯着鲁伯特逃离的方向,将手中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下去,冷哼一声,随即慢慢的退回了黑暗的小巷中。
“嚯,闹出来的动静还不小,那帮警察估计很快就能来了。”鲁伯特一边计算着警察的速度,一边按照原本的计划路线逃跑着。
如果此时有人在天上观察,那么他一定会疑惑鲁伯特的路线是完全随机的,但实际上却弯弯绕绕的最终指向了一个地点——阿瑟顿议院。
“尊贵的女士,关于委托,我再次确认下,我需要将小jie交给阿瑟顿上议院的范达尔·库鲁斯伯爵是吗。”鲁伯特在有些昏暗的炉火旁,看着手上的调查笔记有些疑惑的问道,他那修长的双腿带着笔挺的西裤不自主的晃动着,这是鲁伯特思考的潜意识动作。
“是的,鲁伯特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库鲁斯阁下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你只需要拿出这枚徽章,他知道怎么做的。除此之外,过多的还请你不要过问。”
鲁伯特此刻很是庆幸委托人的选择,上议院是整个阿瑟顿市的中心,料想追杀人是不敢在那里动手的,剩下的只需要到达那里。鲁伯特狂奔了快十几分钟,在确定了身后没有追兵后,便迅速的从一条小路拐进了上议院的后门。
“咚咚咚,先生,我来找范达尔·库鲁斯伯爵。”鲁伯特敲着面前的传达窗,有些焦急的说到。
哗啦,伴随着小窗划开的声音,一双有些阴翳的深深凹陷的眼睛出现在了窗口。
“你是谁,为什么来找伯爵。”那不屑的眼神在面前的三人身上扫视过去,充满了怀疑。在看到萨米青年的时候,顿时怔愣了一会,随即脸上浮现出巨大的厌恶。
“哪里来的马戏团跑到这里来骗人,快滚,再不走我就汇报给警备队了。”说罢,就一脸不屑的准备关上小窗,像是在隔绝什么病毒一样。
“告诉伯爵,伯纳姆夫人要请他帮忙。”鲁伯特手疾眼快直接挡住了窗户,没好气的说到,“要是耽误了事情,你承担不起。”语气中充满着威胁的意味。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还吹胡子瞪眼的老人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色一下子更白了几分。连忙迅速的从桌子上,拿起了传音石,向着对面汇报了情况。
“库鲁斯伯爵马上就会前来,还请各位稍等片刻。”说罢,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连忙关上了窗户。老人有些心虚的想到,本身以为是哪里来的混混,没想到是伯爵专门交待的人,还好没闹出什么岔子。
没等几分钟,一位穿着精致的中年男人就从后门匆忙的出来,四周张望了下,就看到了等待在旁边的三人,当看到虚弱的少女时,虽然少女面容憔悴,脸上也有些许的脏污,但当他看清少女的外貌时,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伯纳姆小jie,您这是怎么了。”范达尔迅速的将身上的黑色披风披在了颤抖的少女身上,将她那破烂的衣服遮了起来,有些焦急的询问道,但少女显然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描述的话语不仅虚弱,而且断断续续的。
看着面前的情况,鲁伯特喘着粗气,先从风衣中掏出了徽章展示给范达尔,在获得了他的肯定后,迅速的将情况完整的描述了一遍,对面的范达尔越听脸色越是凝重,转头看向了少女,只见少女眼含热泪,抿着薄唇,一个劲的点头。
“鲁伯特先生,感谢你为伯纳姆小jie做的一切,伯纳姆小jie会在上议院中受到安全的保护,夫人稍后就会接到通知过来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并过来休息,但......”范达尔有些迟疑的打住了,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已经昏迷的青年。
“这位,恐怕不能进入这里。”范达尔面无表情的说到。
“库鲁斯伯爵,我就不进去了,伯纳姆夫人给我的委托到此为止,他的情况不太好,要尽快送医。”鲁伯特朝着伯爵行了个礼,又指向了旁边昏迷的青年。
范达尔并没有多说什么,便扶着少女走进了建筑中。在即将踏进去门栏时,少女突然回头,向着鲁伯特郑重的说到;“鲁伯特先生,感谢您和这位先生所做的一切,我由衷的感激你们,我也明白情况,知道该怎么办。”说罢,便给我鲁伯特一个肯定的眼神,转身走进了那明亮的建筑中。
鲁伯特在少女讲话的时候,还没有弄清,但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包含的深意,少女所说的,可能就是逃亡时冰墙这件事,阿尔比亚王国并不允许萨米人修炼魔法,一旦被发现,迎接的就是逮捕和长久的关押。
他看向了身旁的青年,有些无奈的笑着,“你呀,如果不是遇见了我,估计这会都成河底的冤魂了吧。”说罢,便将手环住青年的后背,慢慢撑起了身形,向着阿瑟顿市南方的码头走去。
“喂,达肯,来活了。”伴随着门被踹开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突然被惊醒。
“谁,他妈的滚出去,别耽误老子休息,不然把你当实验对象练手。”被吵醒的男人显然是非常不悦的,但当他眯起眼睛看向了对面的显得有些庞大的身躯,顿时收起了那恶劣的态度。
“哟,大侦探,您怎么到我这小诊所来了。”说罢便带上了桌上的眼镜,随意的顺了顺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笑着迎了上来,“嚯,你来还给我带礼物的啊。”名为达肯的医生贱兮兮的看向鲁伯特背后的青年,在看到青年的样貌时,顿时拉了脸下去,“萨米人,有钱付药费吗,我这可不是什么善堂。”
那见财眼开的神情气的鲁伯特直接朝着他的后脑拍了下,“被围殴,右手受伤,可能胸骨也断了。少废话,这人救了我,老子也不是什么白眼狼,医药费算我这。”
听到鲁伯特的保证,达肯顿时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现,认真的检查起来青年的伤势。“嗯,右手脱臼了,身上的伤口不深,胸骨,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不要命的。”
“那就好”鲁伯特舒了一口气,有些脱力的直接躺在了旁边的病患床上,“你就治吧,我休息下。他如果醒了就叫我。”
在逃亡中被大量消耗的肾上腺素所带来的疲惫感让鲁伯特沉沉的睡了过去,在这个有些狭小的诊所中,他有把握这里是安全的,不仅是他和达肯的十年交情,更是因为达肯本身是一个魔导师。
“鲁伯特,没时间了,保护好自己。还有.......忘记我。”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鲁伯特惊恐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看着面前用尽全力展开保护罩的人,鲁伯特的鼻腔中充满着火焰烧焦,鲜血还有铁锈的味道,种种的这些让他难以呼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
“不”鲁伯特睁大了双眼,但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巨大的无力感淹没了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浑身难以动弹一分,伴随着从面前的魔法师身上爆发出的恐怖的魔力,整个空间被扭曲,但鲁伯特周身像是被一层薄膜保护着没有受到空间的影响,随之伴随着一个传送门的出现,鲁伯特陷入了黑暗之中,而那最后的背影却逐渐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