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听到埃里克的话语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鲁伯特,他直接一步跨过来,挡住了秘书直直盯过来的视线,迅速的示意埃里克停下来。
看着鲁伯特惊异的表情,埃里克明显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后面的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喉中。
“鲁伯特先生,我想你还是让你的助手说完吧。”秘书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那眼神阴冷,透过镜片投在两人的身上,让人浑身一冷,“消息的价值本身就在于互相交流,不是吗,毕竟,没有人会想让一个不明不白地人呆在自己身边。”
鲁伯特的后脊窜上了凉意,他很少和政界的人打交道,被秘书最初的那温和的外表所迷惑,却忘记了秘书背后的,正是那必须提防的市长。
但现在门口的秘书显然有一副今天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让他们完蛋的架势,并不算宽大的房间中,此时被沉默所笼罩着。
“秘书先生,鲁伯特先生,我来说吧。”最终,埃里克冷静的声音打破了房间中的沉默,众人的目光落在那金发的萨米青年身上,迎着两人的目光,埃里克缓缓开口讲述了之前忘记的细节。
“我们在解救伯纳姆小jie的时候,在绑匪的身上,我看到了狼头的徽记,但后续,因为和案件无关,也就没有关注,直到刚才再次看到这个头盔,我才想了起来。”
秘书眼中的审视依然没有消除,他站在门口,从窗户斜射进的阳光让他的影子无限的拉长,投射在房间的墙壁上,给人深深的压迫感。鲁伯特也很清楚这一点,他冲着埃里克摆了摆手,示意接下来的话他来说就行,“秘书先生,如果你怀疑我的助手和瓦格兰复国党有关系,那么就请你拿出证据来。”
“他今年二十岁,而复国党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覆灭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又怎么能和复国党搭上关系呢。”
“其次,在营救的时候,他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那么他早已经被那帮暴徒所杀害。”想起当天的情况,鲁伯特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当时自己晚到了一会,现在站在身旁的人可能早已消失。
看着表情逐渐缓和下来的秘书,鲁伯特整了整帽子,抛出了一个令埃里克震惊的信息,“秘书先生,无论是警察局或是市长先生,早在我们到来前就已经完整的调查过我们两人了对吧。”
秘书并没有否认,转而问了鲁伯特这么一个问题,“侦探先生,你觉得我们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呵呵,”鲁伯特轻笑了两声,“我虽然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侦探,但我好歹在阿瑟顿摸爬滚打了十年,情报局的那帮毛头小子,再去练练吧。”
听到了鲁伯特的嘲讽,秘书也没有气恼,反而深深的冲了两人鞠了一个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抱歉两位先生,是我太过于敏感了,你们可以继续调查了,我会在门口为两位放风。”
“关于调查您的这件事,还请鲁伯特和埃里克先生见谅,您也知道市长的态度,当然和您所说的一样,埃里克先生是清白的。”说罢,秘书便再次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看着关上的房门,两人同时舒了口气,鲁伯特伸手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这件事也是我的问题,没有给你说清楚一些事情,别放在心上。”
埃里克看着刚才为自己辩护的侦探,心中升起一阵暖流,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发言而懊悔着,但他也注意到了秘书和鲁伯特对话中都提到的瓦格兰复国党,这都是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看来自己还是有很多要学的。
“好了好了,别想了,我们去看一下那头盔吧。”鲁伯特看出来埃里克还在想着这件事,开口打断了助手的胡思乱想,
“秘书先生认可了你的清白,现在就抓紧时间调查吧。”
说罢,便上前去,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头盔的细节,埃里克也在一旁观察着,但过了许久,当两人感到腰酸背痛时,也丝毫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鲁伯特摩挲着自己的胡子,这是他思考时不经意的动作,他有些不耐烦的在房间中不断地踱步着,眼神却一直注视着那面功勋墙。
“没有魔法痕迹,但线索却可能和瓦格兰复国党有关,但怎么实现催眠的呢。”
“先生,先生,请冷静下来。”埃里克看到了鲁伯特那毫无章法,凌乱的步伐,意识到了他的创伤症又发作了,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药片,递给了鲁伯特。
“啊,抱歉,我可能有点失态了。”鲁伯特揉了揉眉心,不透风的房间让他有点头晕脑胀,刚才又让他想起来过去不好的回忆,他接过了埃里克递来的药片,正准备吃下。
“埃里克,这药是从达肯那里拿的对吗。”突然间,鲁伯特像是想起了什么,送药的手停在了半空,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埃里克这么一个问题。
“是的,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埃里克被问得有些懵,“是您那次去达肯医生诊所开的,作为您的助手,达肯先生来拜访您的时候,嘱咐我随身带上一次剂量。”
鲁伯特想起达肯的研究,自己作为他的研究对象,这么多年以来通过药物和心理疗法缓解了自己的创伤症,而这种病症之前只能通过魔法摧毁部分记忆来治疗。
如果催眠也可以这样的呢,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伯纳姆小jie身上没有任何的魔法烙印了。作为阿瑟顿,乃至阿尔比亚首屈一指的心理研究专家,或许可以从达肯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但基于现在的情况,却是最为合理的。鲁伯特一把将手中的药片吞下,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冲着埃里克说到:“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说罢,便急匆匆的拉开了房门,向着外面的秘书告别。埃里克和秘书两人都被鲁伯特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但看着鲁伯特那有些兴奋而闪着光芒的眼神,也明白了眼前的侦探可能找到什么线索了,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在道别的时候,秘书突然小声的询问了鲁伯特,“侦探先生,伯纳姆小jie还好吗。”
看着秘书那想要掩饰但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担忧眼神,鲁伯特心中了然,将伯纳姆小jie大概的情况说明,又再三保证了自己一定会找到真相帮助伯纳姆小jie。
秘书松了一口气,向着两人行了个礼,感激的说到:“两位先生,感谢你们为小jie做的一切,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我会尽自己的努力的。”
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时,鲁伯特才向着埃里克说明了自己的发现以及目的地,埃里克低头思索了片刻,有些尴尬的开口,“抱歉,鲁伯特先生,我第一次见到伯纳姆小jie就在你到的几分钟前,这个案件除了狼头徽记外,我也不清楚什么其他的了。”
鲁伯特看了看旁边的埃里克,肯定的说到:“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我们做侦探的,不可能知道所有事,很多东西都隐藏在深处,需要你去发掘。”
埃里克正想说什么,只听着鲁伯特压低了声音说:“继续刚才的谈话,不要回头看,下一个路口跟着我左转拐进小巷,后面有尾巴。”
听到鲁伯特有些焦急的声音,埃里克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便配合着鲁伯特的表演,两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喂,那两人怎么跟丢了。”在阴暗潮湿的小巷中,粗哑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怒气回荡。而后又冒出来了另外一个声音,
“不知道,他们刚才突然加速,拐进来就看不到人了。”
“妈的,去那边看看,不能打草惊蛇。”第一个声音开口说到,语气中充满着谨慎。突然间他听到了一声铁架的吱呀声从头顶上方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重物的下落声和同伴的惨叫声,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到了背部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冲击力。
一瞬间,鲁伯特的身影从高空如同闪电般突然落下,他的一脚猛地击中跟踪者的胸口。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猛烈地踹飞,重重地撞击在砖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待他缓缓的撑起身,迎上面的就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鲁伯特的声音冰冷,他此刻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连那温暖的阳光也无法融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