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会有一次吧，想杀人的时候，其梦十二

白子石 · 发表于 2024-5-8 13:18:16

  窗外昏黄余阳映出了房间的轮廓，狭小、脏乱，但并没有像每天不准时扔在我家门口的报纸登报的那样血腥。
  也没有满地的肉块与残肢。有的只是沐浴着即将消逝阳光的加害者与被害人，就如一场将要播入字幕的电影结尾一般。
  廉价的格子外套把面前的男人装饰得并没有那么疯狂，但我依然能从他夹杂着黑色不明物的棕色瞳孔里看出他的本性，一只饥渴、残忍的鬣狗。
  我发现无法挣脱束着双手的布绳，便裂开被他敲昏时留下淤青的嘴角:“你就是新闻上说的杀人魔？！”
  把眼睛瞪到如看见去年母亲送给我的滑板时一般大，朝布满蛛网与灰尘的死角张望着:“真疯狂！你把之前的尸体都藏在哪了？”
  就像是隔壁超市最普通收银员的杀人魔先生并没有对我的反应感到诧异，反而是露出他整洁的牙齿微笑着，看起来他有一个好牙医:“？好奇你的坟墓吗？”
  但是绝对没有一个合格的语文老师。
“我才不在乎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我一般都是把尸体埋在土里，但总掩不住味道。”
  我模仿着他的笑容，就像是马哈特老师班里那名最会打小报告的学生“后来我才知道不能埋在干土里，当然如果那天下雨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男人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就像对待自己家的一个后辈一般:“听起来我们好像有共同爱好。”
  这个被媒体称为疯子杀手的男人说话竟然意外的温柔，还是说对待我这个待宰羔羊的从容？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努力聚其房间中逐渐消散、所剩不多的光芒:“鸟、虫子、邻居家的狗，但我只杀过一次人，他叫利奥，那家伙…天哪，他最后都不知道是谁杀的他。”
  “真是个调皮的孩子。”男人垂首抵着我的额头，使他口中微淡的薄荷味充斥至我的周围:“你是希望我因此放过你吗？”
  “说吧，说出来吧。”
  他稍长的卷发瘙得我鼻子生痒:“说不定我真的的放过你呢…”
  “别那么做，先生。”我仰头吻上他的颌骨，感受着他皮肤上突然的颤动:“我只希望你的手法足够娴熟，至少不要让我遭太多的罪。”
  我看着他棕色瞳孔中那与似乎与余阳融为一体的自己:“或者保留好我的眼睛。”他眼中的我是那那么娴静，又是那么疯狂:“我想亲眼看到自己死去！”
  这是一个没有结尾、被迫中断、戛然而止的梦。没人再会知道我那拙劣的、孤注一掷的骗术是否真的能骗过杀人狂而逃生。
  又有谁不想亲自手刃半夜打游戏还如此聒噪、扰人清梦的室友呢~
  嘿，但至少这个梦还是不错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