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示:强迫症并非现代心理学定义下的精神疾病,在这里作为主体结构的一个类别存在。
心理学与精神分析的区别与意识形态批判
先从同精神分析概念相近且重叠领域较大的心理学说起吧,作为受弗洛伊德理论影响较大的一门学科,现代心理学也算是有了充足的发展,临床表现上“治愈”患者比之普通精神分析更加有效。
但许多精神分析师与左翼哲学家对于现代心理学却持怀疑和批判的姿态。要了解这其中的原因—也是精神分析同现代心理学根本上的分歧,得从一个概念“大他者”开始说起。
大他者(Big Other)是自哲学概念“他者”而延伸出的一种构建,是拉康精神分析领域重要的概念,其代表了社会秩序、符号系统对主体的规范,主体性的权威与规范由大他者制定。大他者是语言、律令、社会规范、意识形态与共同信仰。简单来说大他者就是象征秩序。这种构建的雏形在拉康的理论中是婴儿进入符号界被阉割过程中,受到母亲与父亲(象征秩序意义上)形成的。
举个例子:大他者就是“在夜晚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叫你仍然等红灯”“我不应该做什么的凝视”
在现代心理学中,抑郁症、强迫症、精神病等心理疾病/精神疾病在理论上是没有充分“认同”“融入”象征秩序。所以会让患者努力接纳象征秩序,认同现行社会秩序,成为一个“正常人”,从而回到社会中继续劳动创造价值。
而这种“正常人”的定义是由大他者给出的,是不妨碍社会秩序、道德良俗、劳动生产而决定的。这种说法的吊诡之处用一个例子就能说明,在清朝女子不裹脚、去念书便不是正常人;在数十年前是同性恋就不是正常人(现代也挺多人这么觉得的)
而精神分析不同的地方在于—它认为没有人没病,也就是说不存在所谓“正常人”的标准。只要是个人就会符合强迫症主体、癔症主体、精神病主体、性倒错主体等其中之一,这是主体结构,也是主体享乐机制的类别。
这样惊世骇俗的理念使得象征秩序的统御不再具有正当性,需要意识到,大他者并不存在,只是虚拟的概念,精神分析要做的是在临床中从“患者”无意识的表现中发掘令ta苦恼的根源,并逐渐与大他者分离。
在意识到符号的匮乏与实在的荒芜后,穿越幻想坚持欲望,构建一个自己的阳具能指。
精神分析当然不能超越性的跳出象征秩序与语言符号,实现一种超然物外的境界,但它远比现代心理学更具有解放性(且不谈精分中的无意识真理、胡扯得到真理等)它仍然在社会秩序中,但它是社会自我革新的那一部分。
知名左翼哲学家“Slavoj Zizek”曾说“歇斯底里的女人是真理之口”为什么会是女人与歇斯底里联系在一起呢?难道说哲学家也会刻板印象、以偏概全吗?
(其中的逻辑较为复杂暂且不表)
这涉及到精神分析中强迫症与癔症的表现,女性大多为癔症而男性大多为强迫症。这是根据生理特征导致的父母区别对待而造成的。
简单来说,强迫症会欲望大他者欲望的,比如干净整齐的割包皮、A4腰白幼瘦女生、干净整洁的自己(洁癖)。
这里需要注意,现象不对应唯一一个主体结构,比如一个裸奔的人,神经症主体享受僭越律令的快感,而精神病则只是单纯这么做了,并不对此享乐。
而癔症则会想要被大他者欲望,也就是欲望大他者的欲望。比如成为A4腰白幼瘦、健体、护肤。
这两类都归类于神经症主体,是神经症主体的两个分支,具体怎么在婴儿期被象征符号阉割的这里难以详细解释。
仔细观察会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强迫症与癔症的结构,但这并不是污名化的攻击。
本帖仅作为一个初步科普与行为解释用途,也没那么大的篇幅说明精神分析跟康德、黑格尔等哲学领域理论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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