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校园/纯爱/长篇/原创】《Furryest!》第十章

归海云 · 发表于 2024-8-16 03:44:39

睡梦中……回荡着童年的回忆……

“乖孙啊……别人家孩子一放假就离开家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你怎么在这里待着看书呢？”

白狐老人慈祥地看着小白狐，而小白狐抬起头看向老人。

“爷爷身体不好，爸爸让我多找看你；而且我喜欢爷爷，只想跟爷爷一起在阳光下读书、聊天……我想爷爷也想一直陪着我吧？”

老人摸了摸小白狐的头。

“小初耀很喜欢晒太阳吗？”

“阳光照下来，暖暖的、很舒服，爷爷不也很喜欢晒太阳吗？”

“年轻人喜欢晒太阳，跟我们老年人喜欢晒太阳还是有区别的；哎呀，说起阳光啊，总是让人感慨很多，年轻时的太阳和现在一样温暖，只是人啊……变老咯~”

老人啜饮了一口淡茶，晃动着摇椅。

“可是爷爷和年轻时一样帅噢！”

小白狐合上了书，双手放在摇椅扶手上，把头放在手臂上看着老人。

“小孩子还会拍马屁了！说明我们的小初耀是真的长大咯~”

老人右手拍了拍扶手。

“当年啊……水淼城还没那么现代化，路面脏得很，还有坏人……看着水淼城也是越来越繁荣了，这舞台上参演的像我这样的老头啊，也该下台了！”

老人讲的故事，小白狐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这个故事，第一次听会不耐烦，第二次听会有些兴趣，第三次、第四次就会忍不住的要听，还会发问，还会琢磨、还会回忆——就像现在一样。

至于下台，小白狐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水淼城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的演员都是即兴演出，所有人在舞台上的走位，都会在舞台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直到这个脚印逐渐延伸到舞台旁的楼梯，逐步向下走，直到离开舞台、离开剧场。

【他怎么就这样退场了呢？谁都会有“喜欢的演员只想让他继续演下去！”的自私想法吧？难道导演不这么认为吗？】

小白狐看时话剧总是这么想，只是每个人的剧本都有那么一个结束的句号，直到舞台打下光，所有人散场。

“小初耀啊~你说，那些死去的人，会不会也在跟我们享受温暖的阳光呢？”

老人抛出了一个问题，一个高深又浅薄的问题。

“死去的人，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吧？他们也一定想要一直陪着自己最爱的人沐浴温暖的阳光吧？”

小白狐皱着眉毛，认真地回答着；老人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啊！他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执念；所以啊……‘生死共拥日光’这句话，真是精辟啊！”

是啊，生死共拥日光，活着的人们、死去的灵魂，就算不在一起，还是可以一起拥抱着共有的、温暖的、永恒的日光。

“这句话……好美啊……但是爷爷……如果这句话是一句承诺……那可不可以在每个艳阳高照的午后，让我和你一起拥抱那个共有的、温暖的、永恒的日光呢……”

“嘶喝……哈！”

抽泣声后，白狐醒了过来；泪水打湿了枕头，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眶在温馨而悲伤的回忆前，就是一个用纸板打造的堤坝，一旦打破，再想控制，就不是闭上眼睛这么简单了。

坐起身，双手揉一揉眼睛，床头的闹钟告诉他：梦境在午夜4：14分叫醒了他；想起昨天晚上打的豆浆还放在冰箱，加热一下，就是热豆浆了。

行为很冷静，思绪却乱如麻；止不住地去回忆，止不住地去思考，止不住地去想念。

那天，自己回家后，看到爷爷在摇椅上安静地躺着，身上盖着有很多补丁的毛毯，桌子上还有半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老人家总是会嗜睡呢……爷爷？爷爷？要睡觉不要在摇椅上睡啦！”

初耀走上前，晃了晃摇椅。

啊啊……这样啊……原来爷爷对暖阳的喜爱，让他就这样跟着阳光去向了那颗恒星了。

耳鸣声，从晃动摇椅开始，到举办白事时、跪在地上后结束。

【他怎么就这样退场了呢？谁都会有“喜欢的演员只想让他继续演下去！”的自私想法吧？难道导演不这么认为吗？】

但是这是爷爷自己的即兴发挥，因为这个舞台没有剧本，只是爷爷在舞台上走位后留下的脚印也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没有眼泪，只有想清后残存的温暖、释怀，和一些感伤。

“他老人家一定也不希望我一直想着他……醒醒，初耀……喝杯豆浆就没事了……喝下去就没事了……一定没事的……”

温热的豆浆顺着食道流进胃里，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生死共拥日光’啊……写下来吧……或许会好一些……”

再次抬头，初耀合上了钢笔，阳光和酸痛的脖子都告诉他——你写了很久，出去休息一下吧。

上午的阳光，和记忆中一样温暖；阳台上，那个摇椅就在那里，坐上去，熟悉的“嘎吱”声，熟悉的扶手。

“这样……爷爷就在跟我享受着同一个阳光了吧？”

秋龙拿着歌词，复杂的情绪缓慢地、侵蚀般地占据了思维的高地。

“我是说……你真的熬了一个大夜把它写了下来？”秋龙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10张纸上的内容，可不是单单“歌词”和“熬了一个大夜”可以概括完全的。

“

是的，但是……我不想唱它；爷爷一定也不希望我一直停留在那段回忆里……
我想让你来唱，这样就相当于告诉他：

‘爷爷，我很想你，只是我不会再停留在回忆的美好里了，我把它——这份记忆、这份感情传达给了别人，让我能够不再沉浸在回忆里，而是带着温暖的日光，微笑着继续向前走。’

”

初耀说着，脸上浮现出有些伤感的微笑。

“人总是会把自己的意志用具体的行动来体现；还真是给我一个巨大的考验呢……我会努力的，为了让你伴随着那颗恒星继续向前……”

秋龙顿了顿。

“让《生死共拥日光》”

内容已经很明确地把我的心境和最近想的事情给写出来了

但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

一群老人中的其中一个去世

其他的老人也会相继去世

我对这个问题思考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想出什么所以然

生死这种问题，谁都没办法想清楚吧？

做着已经去世的人最爱的事情时，脑袋总是会去幻想那个人

幻想他陪着自己做着这件事情

开始想象他会有什么反应

开始思考他做这件事的时候都会怎样

人赤裸着来

总是要留点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