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提醒:过期情书,第二人称,不喜绕道
谢谢,有点像煮之不尽
陪你输液那天之后,我们的心照不宣更加默契了。只需要一个眼神,你就将我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在你的羽绒服下面,是坚韧有弹性的肌肉,似乎叫腹外斜肌?我在你的衣兜里动动手指,就能感觉到你的肌肉紧绷起来,在巴掌大的空间里秘密地向我孔雀开屏。
有时候你会把我冰凉的手放在你的腹肌上,都说男人锻炼得好可以降白虎,少体毛,至少在你身上是真的,手感温润的腹肌,我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一敲,还能发出脆响。不过比起腹肌,我更喜欢把我从室外带回来的冰凉手爪子从后背伸进你的衣领,这样可以把你冻得像只乱晃的泥鳅,而且你也挣脱不开,你要说尽好听话,或者等我手焐热了才能被放过。
从衣领下手还有个好处,有时候我会“不小心”手滑,手不知怎的,就滑到你胸前了。被冰凉的手一刺激,下意识绷紧的胸肌,这可比你主动孔雀开屏好玩多了。
我们太过明目张胆,其他人和你搭话,都要看我眼色。我思忖着,这就是当大婆的感觉吗?我是反封建的,但就像顺直男很享受封建残余一样,我也享受到一点封建大婆的快感。
2017年12月,圣诞节前夕。
彼时学校的管理还没有到变态的程度,学校支持同学们开一场“元旦晚会”。但时值圣诞节,其实是“圣诞节”晚会,我们出去采购布置会场的物资。其间我们见到了你藕断丝连,缠缠绵绵的前女友。
说来奇怪,明明我是个男生,但她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开始散发出茶味,言辞内外是你们的熟稔,原来女生对前任是否有现任真的敏感至此。我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和你站在一起的是我。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泼辣大胆是可爱,现在分手了,就变成了莫名其妙。
我和她没有交流,维持一个生人勿近的人设,而且我看见精神小妹就烦。我能说什么?
你(前)男人真好用?
作为一个暖手宝来说,凑活。
其他的?没用过啊!
难道要我掏出什么绝技,比如在你前男友的腹肌上用关节敲一首《野蜂飞舞》?
最后你让她滚,我们溜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不能买点东西就回学校了。其他同学带着大包小包搭车走了,我们骑着小电车,在那个下雪的中午满大街找烤红薯,我从后座把手插进的衣兜,给你挠痒痒,你嘴上说着痒,但开车一点不晃,你其实根本不怕被抓痒,对吧?你总是配合我,这一点我不如你,我喜欢敷衍你。
我们躲进喜茶的店里,外面鹅毛大雪,我们手里的烤红薯像两团炽热的琥珀色火焰,滚烫又甜蜜。
随后我们回到教室里,大家开始起哄。你是直男,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不是,而且我嚣张惯了。
因为要办晚会,同学们整个下午都完全没有心思学习,老师都不在,我也不是傻子,也没有管班,自习课闹哄哄的,每个班都是这样,班里的每个角落都是这样。今天在外面我们嘚啵嘚了一天,我喉咙有些哑了,你就去和邻桌说话,我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我听到你和邻桌女生讨论健身,讨论肌肉,心里骂你放荡,又暗暗嘲笑你色厉内荏,胃里脆得像张纸,忍不住“嘁”了一声。
哪知你跟个闻见肉的狗似的,听见我的嘲谑,非要和我掰手腕?我胳膊都没你手腕粗。
眼看着你的大手伸了过来,我毫不迟疑了拍了它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像是在油污里滴入的洗洁精,班里安静了一刻。我们坐在第三排的角落里,我们面向你,面向墙壁,但我能感受到同学们的目光射向我的后背,因为我们的前后左右也在看着我们,发出一阵窃笑。
我们的姿势是什么样的呢,你身体有些前倾,一只手向我伸出来,似是向我发出了某种邀请。(尽管是掰手腕的邀请),而我像看见了大老鼠(看看大老鼠)一样后撤了一步,给了你一巴掌。
我们的前桌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我们,赞许我们暧昧的小游戏,我摸不着头脑并且尴尬极了,因为这一点也不暧昧,这很直男!把掰手腕营造成某种小游戏,这难道是直男的某种天赋吗?
你笑得不怀好意,伸出来的手招了招。没办法,我有些羞愤地在不知道多少注视下拉着你的手胡乱握了握。 班里响起一阵“呦——”之后,又恢复了嘈杂。然后我在你大腿上拧了一下。
你说,谁叫你一直玩手机。
我说,谁叫你一直卖骚。
你说,你玩手机我才找她们说话的,别不讲理。
我又拧了你的大腿一下,发现你的肌肉绷紧了,我捏不动。你握着我的手,嘎嘎笑道:“说了让你讲理。”
我的大拇指蹭到了你手上的伤疤,你说过这是以前打架留的。流氓还跟我谈讲理呢?我想到这里噗嗤笑了出来,你肯定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但也跟着我笑了。但是拿走了我的手机和耳机,说晚会上要唱歌,得多听听。
圣诞节,晚上。
比起还没开始的晚会,我更欣赏自己布置的会场,虽然土得不行,但好歹是布置完了,有点节日的气氛。 班里关掉大灯,租了两个迪斯科球,买了led灯,哇,乡村大舞台。
我很少听中文歌,见过我歌单的都觉得我非主流,包括你在内。不过“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亲爱的,你们的歌单在我眼里也很非主流。
那天晚上,气氛热烈,你上台前脱了厚重的外衣,把身材展示出来,又弄了弄头发,骚包地我不想正眼看你。你的胸把毛衣撑起来,下摆随着行动摇晃,看得我有些语塞,半天憋出来一句“淫荡!”
你“嘿嘿”一声,承认了。
你唱了一首五月天的《好好》,没听过,你唱的也不好听,本来就有点烟嗓,如果不是你唱,我就去平台透风了。
你唱完,钻回我们的位子,赶紧套上外衣,哆嗦着问我听了没,我说没有。
“扯吧,我看见你拍照了。”
“真不听,男声中文歌,我是真不爱听。但我不能错过你骚包的样儿。”
你的语调降了下来,“事儿还不少呢,给你唱歌还不说点好话。”
我心有所感,摸出手机,摸出手机查《好好》的歌词。你急忙说,“我只唱了前半段。”
我看一眼歌词,很直白。又瞥了你一眼。虽然心里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因为我甚至做好了有实无名的准备,完全接受、甚至乐于你我之间的心有灵犀,不告白是对你我的优容。
“唱给我的?”
“嗯!”
“钱琐。”(方言,肉麻,事多。)
得到这样的评价后,你应该是觉得你的直男式浪漫被辜负了,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哦。我不会唱英文歌。”
我们之间一时有些沉默,我也知道蠢直男告白会很艰难,你这样的迂曲,恰恰给了我反应的时间。
你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没和男的表过白。”
我说:“好像我表过一样。”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试试,下次。”说着从书包里摸出一本《海怪:欧洲古〈海图〉异兽图考》,塞给了我。我有些惊讶,我提过一嘴,很想要这本书,但当时还没贩售,所以买不到,时间一久我就忘了。原来它10月份就上市了,你却还记着。
看到这本大书塞过来,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急切,我张了张嘴,脑子从离线状态瞬间激活,一阵念头闪过,我意识到自己才更像那个不解风情的直男,感情上的问题,太嚣张只会让你觉得局促不安,我听到我说;
“不用下次了,难为死你算了。”
你对我的反复无常有些状况之外,“……你同意了?”
“不然呢,没有?”
我看到,笑容在你脸上慢慢出现。我看过花朵盛开的延时摄影,你的这次笑就和它们一样,慢慢地绽开,定格成一个傻笑。
然后你拉着我到平台,班里人太多了,我也想知道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我们的教室在走廊尽头,我们藏在角落里,你把我罩在墙角,解开我的上衣拉链,揽住我的腰,亲了我的鼻子、脸颊。你没有刷牙,我是不会让你亲我嘴的,尽管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是我吻了你。所有教室都关了大灯,没人会发现角落里的奸夫淫妇。
圣诞夜,还在下雪。
我会埋怨,冬夜太漫长。也许我会因为你的亲吻,辗转反侧一整晚。也许是很多个夜晚。
穿过栏杆,我们看到校外,雪中的大湖。它早已冰结,有小孩子在上面溜冰、玩雪。
这天放学,你和往常一样,送我出校门。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你揽着我的肩膀,哼着难听的曲调。我说不准唱,你嘿嘿了一声。
冬天的夜晚,又多希望能更漫长一些。冰结的湖面,再也不要融化。
下节看掌掴直男
什么,为什么要写三篇?众筹给我们的猫队长买彩虹心情和胜利乳夹而已。
Thank you,n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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