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口一口吐着烟雾,眼睛里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柔和得像那落日的余晖,原本紧锁的眉头此刻也缓缓舒展开来。手指间的烟星在流光中渐渐燃尽,哥也慢慢在我身旁睡去。我轻轻抚摸着哥那英俊阳刚的脸庞,碎密的胡渣刺在我的指尖上,竟是那么要强和有力;两道笔挺黑粗的眉毛,像是无边星际凌空翱翔的雄鹰的翅膀,刚毅,霸道,厚重,踏实! 这样的哥,即便是睡着,也是充满了男人的味道的。能这样静静地陪着哥守着哥,于我而言,亦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是啊,哥和我,本是从小到大的情分。记忆中,哥也曾这样静静地陪着我守护着我。 有一年冬至,我得了急病进了医院,难受得一塌糊涂,躺在医院竟有一个多月。父亲那年出了远门,母亲白天也会打点散工,晚上还要守着我实在受累,所以后来晚上照顾我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让哥给包揽了下来。 只是小时候的冬天,总是格外地冷,尤其是到了夜里,更是冷到刺骨。我蜷缩在床上,已觉得万分寒冷,何况是坐在床边上的哥呢!我让哥一起进被窝躺着,可是哥总说他不冷。其实我知道他是担心碰到我输液的手而已。我血管本来是挺发达的,可是那段时间,白天夜里没完没了地输液,把我两只手背都扎肿了。 哥他自然是心疼我的。只是病痛在我身上,他想要替我分担,也是无可奈何。需要输液扎针的时候,哥总会紧紧搂着我,用手掌挡住我的眼睛,仿佛这样我就没那么疼了。
吊针通常是要连续输好几瓶的,中途也需要更换,哥就一整夜不休息,紧紧地帮我盯着。手脚冰凉的时候,哥就把我的小手悄悄塞进他的肚皮里去取暖。 那时候的哥,十八九岁,正值青春年华,肚皮已经长了好多毛了。尽管当时的我还不懂那代表着什么,可是摸着哥肚皮上的毛,竟也觉得挺温暖挺舒服的。 哥的陪伴,无形之中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
后来出了院回到了家,哥也不再需要陪我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我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所以如今回想起住院的那段岁月,却也觉得挺美好的。尽管天寒地冻的,身体又遭受着病痛,可是因为有哥在身边,让我觉得,再冷的冬天,也过得特别地温暖。
只是刚才盛哥的回马枪,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尤其是哥,刚刚脸色都白了。 我不知道哥怎么了,哥和盛哥都这么熟了,正月我们仨还一起…那个过,按理说哥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是。也许真的如哥所说,他不是被盛哥吓到,而是担心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这样的画面被其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撞破,到时候的局面,恐怕真的难以收拾……
而我跟哥说我也不在乎别人想法的话,也不过是安慰哥的话罢了。这样的话,别说哥不信,我自己说的时候也是没底的。何况即便哥他信,他也断断不会容许我这样做。其实,说白了,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我和哥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呢?虽然我心里喜欢哥,甚至爱哥,可是公开出柜的念头,我竟是想都不敢想的!至少目前,这样的代价,我自己一个人承受不来。我想,即便是把话说得如此洒脱的哥,在他心里,恐怕也是承受不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