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警告)
第二章 阿努比斯:入学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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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不想再忍受父亲赛特的管束,于是在母亲奈芙蒂斯和哥哥乌普奥特的支持下离家出走,前去访问自己的叔父婶婶奥西里斯和伊西斯,同时找寻自己存在于天地间的意义。
跨过广袤而了无生机的沙漠,阿努比斯前往的,是位于尼罗河中段,由奥西里斯庇护的繁荣之城阿拜多斯。
尼罗河流经此处时已经跨过半个埃及,水流不再汹涌,又不似下游三角洲处时常泛滥成灾。阿拜多斯的尼罗河水清澈而宽广,带来了丰饶的土壤和滋养的水源,让人类得以在此定居,发展壮大。
奥西里斯司掌农业、丰收与繁荣,相传便是他指导最早来到此地人类如何定居、开垦,使得现在这座富饶美丽的城市逐步形成。
“想必叔父是个非常厉害的神吧,不知他是否会愿意见我一面呢?”阿努比斯眺望着这座城市,激动又忐忑。
神明只可给予人类指导,而不应直接接触人类,更不可直接插手人类社会的事务,这是从太阳神拉开始便为自己这一家系的多数神明们所恪守的规定。因此,他们的居所往往被法术隐匿,以免人类误入,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阿努比斯试着把自己包起来以避过人类的视线,但他的耳朵实在是藏不住,于是只好小心地在穿过城市中无人的幽深小巷。靠近母亲给的地图所标记处,小巷原本空白的墙壁上开始呈现出只有神的眼睛才能看见的咒文。
“想必,便是此处了。”阿努比斯穿过由无数咒文构成的法阵,眼前的小巷逐渐消失,视野渐渐宽阔。回过神时,已在一条通往若干宫殿的长廊里。
阿努比斯摘下头罩,边前进边探寻:“看来已经顺利到达,接下来,该怎么找到叔父呢?”
阿努比斯左右张望,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处正有另一个和他一样漫不经心的家伙正向他走来。“嘭”的一声,两神直接撞了个满怀,都跌坐在地上,那个神手里的一大堆纸张散落一地。
阿努比斯连忙爬起来:“非常抱歉,是我不小心!您没事吧?我马上帮您把东西捡起来!”
阿努比斯正要帮忙收拾地上写满了他看不懂的东西的纸张,却突然注意到,对面被撞了,却毫无反应,让阿努比斯不禁抬头一看。
对面的是一位有着鸟的头部,浑身长着蓝毛,还戴着眼镜的神明。他正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拿的纸,一声不吭。
阿努比斯:呃,您好?
对面:嗯。
阿努比斯:要不我帮您……
对面:嗯。
阿努比斯:把这些纸……
对面:嗯,有意思。
阿努比斯:什么?
对面:即使将平行线无交点的假设去除,几何体系依然是完备的。
阿努比斯:您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理解……
真是个奇怪的神。阿努比斯只好自己起身,把地上的纸一张张收起。又听有谁正快步走来,边走边喊:“亲爱的,你又怎么了?”
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橘猫头女神。她见地上满是纸张,于是便俯身帮忙捡拾,顺便和阿努比斯搭上了话。
猫女神:哎呀,是没见过的神呢,你是新来的吗?
阿努比斯:您好,我叫阿努比斯,是来拜见奥西里斯大人的。刚才不小心……
猫女神:嗯……阿努比斯……哦!你就是那位赛特大人的儿子吗?
阿努比斯有点慌了,因为父亲赛特和奥西里斯叔父的关系并不好,这让他的立场有些微妙:“啊,请您不要误解,我此次前来绝无恶意!”
“哈哈,瞧把你急的。奥西里斯大人嘱咐过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应影响别人,想必他也会很愿意见见你的。扯远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玛亚特,'真实'之女神,负责研究人间的律法与道德。这位是我的丈夫托特,别看他呆呆的,他可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哦!”
托特依旧埋头思考,只说:“给支笔”。
玛亚特掏出一支羽毛笔递到托特手中,托特一句话也不回,就开始在纸上运笔如飞了。
不一会,已经地上的纸张整理好了,玛亚特便对阿努比斯说:“你刚才是不是说要见奥西里斯大人?那我带你去吧,省得你找来找去费功夫。”
“真的吗?太感谢了!但托特大人……”“就留他在这吧,在他做完自己的事情前,肯定哪都不会跑的。”
玛亚特带领阿努比斯穿过七弯八拐的走廊,来到了一扇大门前。看门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位威严的鹰头神明。
玛亚特:嗨,小荷鲁斯~你看看谁来了,这位是那个赛特大人的儿子阿努比斯,你的堂兄弟哦!快带他去见见你父亲吧~
鹰头神明,也就是荷鲁斯正色道:“咳咳,玛亚特女士,在工作场合请使用正式的称呼与用语!但既是贵客,自当接待。”
玛亚特转身对阿努比斯说:“你跟着小荷鲁斯进去吧,别担心,他只在工作时会这么严肃,私下里还挺开朗的呢。我也得回去看看那只笨鸟的情况怎么样了,拜拜~”
荷鲁斯转身开门:“请随我一同入内。”
大门关上,通往下一扇大门的走廊上只剩下这两位神了。
荷鲁斯的表情也更放松了一些:“这下没有下属看着了,那么,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我是荷鲁斯,奥西里斯之子,也是此地安保队队长。虽遗憾从前未能见面,对大名亦有耳闻。”
阿努比斯:你,你好,我是阿努比斯,之前也听母亲大人说过你,是个年轻有为的神呢!
荷鲁斯:您客气了。敢问此次前来寻见家父,所为何事?
阿努比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我并不想走我父亲安排的道路,又听说奥西里斯大人是位贤明智慧的神,所以想来寻求他的意见。
荷鲁斯:如此,能有主见确实不易。家父博学多识,也喜欢予人指引,相信定能帮你找到自己的方向……嗯,我们到了。
两神走到了下一扇大门前,而门后就是阿努比斯日夜盼望面见的奥西里斯了,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荷鲁斯:那么,你接下来就要觐见家父了……在此之前,还请先你把你的外套脱下。
阿努比斯:明白,既然要面见君王,自当换上更为正式的衣装。
荷鲁斯:……不,不用穿什么,脱下外套,露出上身就行,最好下身也……
阿努比斯:诶……诶!?
荷鲁斯:呃……这是,这是出于安保的要求!对,就是安保!家父身居高位,欲对其不利者并非没有。因此,为了预防其遭遇不测,需保证进入者不会身怀利器!没错,就是这样!
阿努比斯当然能听出荷鲁斯话里有话,而且这样的场面话连荷鲁斯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于是阿努比斯只好坐在旁边的石台上开始着手脱衣,最后身上只剩下一条腰布,经由父亲赛特定制特训所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体展露无疑。
“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其实荷鲁斯早已背过身去:“可以了,可以了……请允许我最后说一句,家父可能会给你制造一点,呃,困难。但无论如何,都请相信,家父本性是善良的。”
阿努比斯心中的警铃早已作响,奥西里斯不会和他父亲一样,也遗传了某些奇怪的癖好吧……但既然已站在大门前,便没有退却的理由了。
大门打开,原本充斥悉悉索索的喧哗声的大殿马上陷入沉静,只留下一阵沉闷的,有规律的……鼾声。
大殿中其他的侍从,倒是和自己穿得一样“清凉”,让阿努比斯稍微没那么害羞了,只是他们若有若无的“这位小哥身材不错”之类的窃窃私语让阿努比斯略有不安。阿努比斯随着鼾声,努力尝试以尽可能庄严的步伐走到了大殿中的王座前,而王座上的那位,正是鼾声的主人。
“嗯……唔……是谁来了?”听到有人靠近,窝在王座上的酣睡者睁开惺忪的睡眼,在半睡半醒中挣扎地问道。
阿努比斯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唯一的答案:眼前这位肥胖多脂、毫无仪态的绿翠鸟头神明,正是他那贤明的、有能的、万众拥戴的仁王叔父,奥西里斯。
阿努比斯不禁想到,他们神明的各种动物形象,多少都是其内在品格与性质的外化。荷鲁斯是鹰,应该象征了他的敏锐与坚毅;托特是鸟,象征了睿智与博学;玛亚特是猫,也许代表了返璞归真?至于自己为什么是黑胡狼,他也不太明白。
阿努比斯也知道,翠鸟这种生物,是有过因为在夏天将自己吃成肉球,导致冬天根本飞不起,以至于无法迁徙过冬的记录的。
既然奥西里斯叔父有这样的形象,也就意味着他和翠鸟有某种相似之处……嗯,毕竟奥西里斯叔父的象征除了有农业之类比较正式的内容,还包括酒、宴会与享乐。
不知是出于规矩,还是敬畏,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阿努比斯低下头,半跪在王座前回答道:“见过奥西里斯大人,在下阿努比斯,沙漠之王赛特之子,今日特来觐见。”
奥西里斯似乎还沉浸在酒精的世界里:哦……哦……阿努……阿努比斯,你是那个阿努比斯吧,是老夫的侄子吧!
阿努比斯:正是。
奥西里斯:哎呀,好侄子,嗝,怎么想着来找你叔父了?是不是和你爸闹矛盾了?你爸最近过得还好不?唔,不成不成,不聊那个家伙了,今天既然来的不是他是你,那肯定得好好招待你!侍卫,今晚准备晚宴,老夫要和好侄子不醉不归!
奥西里斯从醉得一塌糊涂的状态突然又变得如此喋喋不休,让阿努比斯无所适从。
奥西里斯讲得太快,最后都喘不上气了,不受控制地捂着胸部咳嗽,站在旁边的一位雌狮头神走上来给奥西里斯递上一杯水。
因为是女性,这位雌狮神可以不必如他们男性神一样上身赤裸,但阿努比斯注意到,即使在衣装的遮掩下,她似乎也有非常惊人的肌肉量,应该是个不好惹的高手。
奥西里斯咽下水,换上了气:“哈……谢谢你巴斯特。这么一下,我倒也清醒一些了。阿努比斯,你能来老夫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想,你也不是单纯想来和我这个叔父见个面的。说吧,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我才能解决的问题?”
阿努比斯谢过后,便把自己不满父亲约束,希望奥西里斯告诉自己未来方向何在的事,向奥西里斯简述了。
奥西里斯(若有所思):唔,这样。阿努比斯,我的好侄儿,老夫先得提醒你,无论你将来会走什么样的道路,都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定是会遭遇麻烦的。即便如此,你也能接受吗?
阿努比斯:当然!
奥西里斯:此话当真?
阿努比斯:千真万确!
不知是不是阿努比斯的错觉,奥西里斯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只听奥西里斯清清嗓子,庄重地说:“那么,老夫的决定是……”阿努比斯睁大眼睛。
“是……!”阿努比斯高高竖起耳朵,奥西里斯似乎有点踌躇。
“是!!”阿努比斯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奥西里斯却在左顾右盼。
旁边一位侍卫快步走来,在正要下决断的奥西里斯耳边说了些什么,奥西里斯马上放松了下来,随即马上变换了一种神情,那是阿努比斯还没见过的,大概不应该出现在奥西里斯叔父脸上的神情。
他的样子,活像个准备放高利贷的奸商。
奥西里斯:咳咳,抱歉,事出突然。但我现在郑重决定——阿努比斯,你,被逮捕了!侍卫,给我把他拿下!
阿努比斯:什么?!!!
阿努比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侍卫团团围住。
阿努比斯:叔父,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奥西里斯:哼,还用我来说?那就告诉你吧,在你先前脱下的衣物里,发现了用于行刺老夫的匕首!
阿努比斯:啊?
这就是荷鲁斯所谓的“困难”吗?太扯了!就算这是考验的一环,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理由,蒙受不白之冤?
阿努比斯闭眼低头道:“叔父,此事非我所为,荷鲁斯大人可以为我作证。若确是我的罪行,我甘愿受任何惩罚,但我绝不会接受任何无谓的指控!”
阿努比斯动用神力,将周围的守卫都震开了一些:“你们还是退下吧,我不想伤你们。”
奥西里斯:呵呵,还真是年轻气盛,得给你挑个合适的对手。巴斯特,你去会会他吧!
其他守卫纷纷退下,强壮的雌狮神巴斯特踏出一步,宫殿的地板都在震颤:“得令!”
阿努比斯有点发怵,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直接冲到巴斯特眼前,就是一拳。巴斯特抬起小臂一挡,那一拳便像是打在了岩壁上,没能撼动巴斯特分毫:“呵,还欠火候!”
阿努比斯又绕到巴斯特各个角度反复尝试进攻,但任何对巴斯特的攻击都仿佛是在打击山丘,没有任何用处。
巴斯特大概也腻了:“该我了!”
她在阿努比斯打出的一拳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一拧,直接把这只手拧到了阿努比斯的背后:“唔……好大的力气!”
巴斯特再在阿努比斯的膝盖窝一顶,阿努比斯就只能一手撑地,一手被拧在背后半跪在地上了。
巴斯特:别轻举妄动,小子,你也不想自己的手被拧下来吧?
但她似乎又若有若无地,在阿努比斯耳边轻声说:“别怕,放轻松。”巴斯特确实没怎么用力,只是让阿努比斯保持现在的姿势而已。
奥西里斯见状:“胜负已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若现在认罪,还能免你受点苦。”
阿努比斯喘着粗气,眼中还是怒火:“即便如此,也绝不服从!”
奥西里斯冷笑一声:“呵,年轻人,钻牛角尖可不好,老夫自有办法让你认罚。来人,上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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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马上领会了意思,立马抬出了一台斜放的木质枷锁架子。能这么快抬出来,想必是早已在大殿里存放好的。架子后方更是一个存放了诸多小玩意的道具柜,方便随时取用。
巴斯特把阿努比斯往后一甩,让阿努比斯直挺挺地躺上了架子。阿努比斯的双手刚好对上了架子上方的枷锁的位置, 枷锁便顺势一闭,把阿努比斯锁在了架子上。
这反倒让阿努比斯稍微宽心了一些。毕竟这么看来,一切都不过是某场无聊游戏的准备工作,而不是自己真的犯了什么罪。
行吧,看来两个老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某一部分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眼前那老家伙,他的兴奋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哎,既然有求于人,那满足一下他人的需求……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阿努比斯故作挣扎:“叔父,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奥西里斯奸笑道:“哈哈,我的好侄儿,当然是要拷问你了。但既要让你坦白,又不能伤了你,实在让老夫苦恼不已。所以老夫定将用最温柔的方法,撬开你这张最紧的嘴!来啊,侍卫们,让我亲爱的侄儿舒服舒服!”
看来侍卫们早已驾轻就熟,纷纷围在阿努比斯周围,准备动手。
“兄弟,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可是主命难违啊~”“小哥,忍不住了就笑出来,咱们肯定不取笑你~”
阿努比斯心想,连侍卫都这么熟练,这一伙神肯定从上到下都是惯犯,今天算栽在他们手里了。阿努比斯已经在想办法说服自己了,但看着侍卫们愈发靠近的手,还是开始有点慌,只能软弱地嘴硬:“你们,别太得意忘形……”
侍卫们也算给面子,一上来只是开始挠阿努比斯的手臂、腹股沟这些还不算太敏感的区域,好让阿努比斯有点适应的时间。
阿努比斯把头拧到一侧,闭着眼,轻轻发出哼哼的喘息声。
“这么敏感吗,小兄弟?如此这都受不了的话,后面可要遭老罪咯~”
随着阿努比斯的身体逐渐温热,一个侍卫说:“前菜吃得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该上点硬菜了哦~”
侍卫们随即将重点转移到了阿努比斯的腋下和侧腰,让阿努比斯如触电般一激。
虽然已经很痒了,但阿努比斯还是马上控制住了自己,因为无论如何,对这群家伙,阿努比斯心里还是非常抵触,不想在他们面前露出丑态。
这种别扭感反映在外在,就是阿努比斯明明已经痒得两眼发直了,还是努力憋住不笑出来,憋得把舌头都吐在外,止不住地哈气。
“哇偶,兄弟,不得不说你真的好像一只小狗狗啊!”“就是就是,你这样整得我们都不想住手了!”
一个侍卫还算有点良心,对阿努比斯说:“听句劝,别憋了。在咱们手里,就没谁能忍到最后的。现在不笑出来的话,后面可就控制不住了。”
但阿努比斯还是呜呜咽咽地喘着气,根本不听。
这个侍卫叹了口气:哎,这兄弟不信邪,咱们还是帮帮他吧,省得后面太难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侍卫们才想眼前的毕竟还是奥西里斯大人的亲侄子,不能让他太下不来台。于是一名侍卫马上取来出他们挠痒痒宝库里的一件东西:稻草手套。
这副手套,是在秋天收割后剩下的秸秆中,选取最强韧的那些,经由热油反复煎煮,使得秸秆仅保留纤维后,再用这些纯净坚韧的纤维结扎而成的。虽然没有任何法术特质,但这副手套因为材质的特殊,哪怕是使用者戴上去,手心都会被稻草杆刮得奇痒,更别提被这副手套挠的对象了。
侍卫戴着这副手套,在阿努比斯的腹部一刮——
阿努比斯好像贴在了干草坪上,风吹动着干草,让每一根干草都变成了挠痒痒的刷毛,挠着所接触到的每一块痒痒肉。阿努比斯马上被这挠痒痒的草原挠得憋不住了:“噗哈!”
看到阿努比斯松口了,侍卫们的手马上如船底裂缝处的海水般涌出,并攀附上阿努比斯的身体。
有点令阿努比斯不解的是,侍卫们没有用强力的挠法让他破口大笑,而是在身体各处或轻或重地挠,并变换着各种挠痒手势,似乎还在观察他的反应。
这种感觉还挺让阿努比斯讨厌的,他想说点什么,但守卫们总能在他要开口时用挠痒痒打断他,让他的嘴巴一直被哼哼哈哈的笑声占据。
奥西里斯走下王座,绕着止不住笑的阿努比斯和工作中的侍卫们踱步:“诸位不愧是老夫的得力干将,只消一会功夫,就让老夫的好侄儿开了金口。且让他歇息一会。那么,老夫问你,阿努比斯,是你父亲派你来刺杀我的吗?”
侍卫们接到命令,停止了对阿努比斯的挠痒,但还是伏在木架边待命。阿努比斯喘着气:“呼……呼……不是……我没有……”
奥西里斯(捏着下巴):哦?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你父亲派来的?难不成是你自己想杀我?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想取老夫的性命?
阿努比斯:呼……我……不想杀你……我什么也……不知道。
奥西里斯:呵呵,看来是还没想起来要杀我的理由!那么侍卫们,帮我侄儿好好回忆一下!
侍卫们狞笑着接近:“小哥,经过刚才一轮,我们已经摸清楚你的敏感阈值了。”“从诊断结果来看,小哥你还是挺嫩的。这样吧,先给你上个轻量套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你介于能接受与不能接那条线附近挠你的!”
看着这些不怀好意的手再次接近,阿努比斯的身体都下意识地开始扭动逃避,可惜并不可能成功。阿努比斯刚想骂一句“变态,别过来”,若干只手就已经开始在阿努比斯身上上下翻飞。
这挠起来的感觉,似爱抚,似摩挲,总之充满了轻柔的挑逗意味,让阿努比斯脸上泛起潮红,不断发出“嗯……哈”的声音,并努力克制自己在一群猥琐的男性面前石更起来的欲望。
“哎哟,兄弟你之前不是还挺硬气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个羞答答的小女孩了?”“还不是咱们技术好?你看他的样子多享受啊。”
阿努比斯的身上已经开始沁出薄汗。毕竟不是激烈的挠痒,还是有反抗的余地的,阿努比斯从娇喘里挤出几个字:“哈……少……少啰嗦……哈啊……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嘿,求饶的见多了,求加码的还是第一次见!”“小老弟,这可是你求仁得仁,怨不得咱们呀!”
一名守卫掏出一个罐子,把盖子一拧,一股芬芳飘散而出。守卫们纷纷停手,去把罐子里的芳香粘稠液体抹在自己手上。
这种异样的局面让阿努比斯有点后悔了,心虚地问:“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可是上等野蜂蜜配龙涎香精炼而成的乳油,奥西里斯大人平时都舍不得用呢!大人,用在这位贵客身上,没问题吧!”
奥西里斯频频点头,以表示对下属品味的赞赏。
“既然奥西里斯大人都同意了,小哥,准备好体验上天堂的感觉了吗?”
一众守卫的手沾满乳油,在阿努比斯身上涂抹:“哈啊……这种感觉是……”
乳油涂抹的位置竟然能同时体验到清凉与温暖两种感觉,如同吹拂的春风,又如初冬的暖阳。乳油与身上原本的汗液混合在一起,又呈现出来如同冰雪融水般的丝滑感,丝毫没有浊液粘滞的感觉,反而清新得如沐浴在早晨林间的空气里。
有那么一阵,阿努比斯好像没那么排斥了,反倒生出一丝留恋感。
侍卫们把大面积的皮肤已经全部涂抹好了,又拿出几把牙刷一样的小刷子,沾上了乳油,在没能涂抹到的缺漏处抹刷。
在春草撩动般的痒感引发的呻吟中,阿努比斯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好舒服……啊……不对,不行……要振作起来,不能接纳这种感觉……不然会变得奇怪的……”
可惜留给阿努比斯调整心态的时间也不多,侍卫们做完这道工序后,兴奋地搓着手:“小哥,万事俱备,这可是你自己求来的,可得全盘照收啊!”
一双双技艺精湛的手在阿努比斯身上大展拳脚,他们的各种技法本已变化多端,防不胜防,又更有乳油的滋润与润滑,让这一双双手如鱼入水,以流畅又无法预测的轨迹在阿努比斯的皮肤上肆意滑翔。
阿努比斯本就已经被挠得进入了一种惯性状态,只要被碰一下都要发笑,怎么能扛住这般刺激?马上就被挠得止不住地大笑,呼吸急促而困难,如同一个溺水者。阿努比斯非常想喊出什么来,但如果不把呼救的机会用来趁机呼吸的话,马上就会被下一个浪头摁回水里,这种矛盾快让他窒息了。
“哈哈哈哈!快停下!啊哈哈哈哈哈!”
乳油逐渐浸入阿努比斯的皮毛内,其香气与年轻胴体散发出的气息充分混合,呈现出了奇特的香味,闻到的侍卫无不加快动作,因为任何让这等珍奇停止产生的行为都是莫大的罪过,尤其是对他们这种有独特嗜好的神而言,而阿努比斯也似乎开始渐渐进入某种沉浸状态……
奥西里斯本来还在边观赏挠痒美景,边在心里给阿努比斯罗织莫须有的罪名,但闻到这等香味,也慢慢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萦绕的氤氲,动听的笑声,还有体内的酒精,让奥西里斯产生了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
奥西里斯突然止住脚步,一声不吭,让本来还在工作的侍卫们察觉到了异常:“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奥西里斯眼也不睁,只是脸上渐渐泛起红晕:“老夫……我……我忍不住了!让开,你们给我让开!让老夫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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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西里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威仪、规则、人情,都无法束缚奥西里斯内心咆哮的野兽。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推开一个侍卫,就冲着阿努比斯去了。
侍卫们都惊呆了,愣得杵在原地,看着性情大变的奥西里斯大人发疯似的大喊:“侄儿,叔父来了!”
本来还差点要在挠痒中沉沦的阿努比斯突然瞥见如狼似虎的叔父,也被吓懵了:“叔父,你,你要干什么?!”
奥西里斯边从道具柜里随手抓起一个什么,边兴奋地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表达老夫我对侄儿你的爱意啊!”
侍卫急道:“大人!别用那个!那是,那是……!”
奥西里斯手上的魔法道具被称为亲密羽毛。这根羽毛本来的设计用途,是通过上面附着的法术,让被挠的一方随着挠痒的进行,在心理上会对挠的一方越来越亲密。但由于某些制作上的小错误,导致提升亲密感的变成了挠的一方。
此外,虽然亲密感会在挠痒结束后逐渐消散,但由于双方会清晰地记得自己和对方在挠痒游戏里干了什么,因而很可能会导致现实中的双方关系变得更差。鉴于上述种种意外效果,这根羽毛已经基本被弃用了。
阿努比斯虽然还不知道这羽毛究竟有什么功能,但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未知的恐惧让他和见了瘟神一样:“叔父,您,您冷静点!”
奥西里斯哪会管这么多,马上用羽毛在阿努比斯身上到处轻拂,惹得阿努比斯开始颤抖:“嗯,嗯哈哈哈,叔父,请,请住手!哈哈哈哈!”
奥西里斯脑子开始有点不正常了:“阿努比斯,阿努比斯,你喜欢吧,你喜欢吧?那就享受吧,好好享受叔父久违的爱吧!”
阿努比斯有点庆幸,羽毛似乎没有什么增进痒感的特异功能,所以还是能勉强表达意思:“嗯哈哈,您,您别这样哈哈哈哈,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嗯哈哈哈……”
大概是嫌一根羽毛的效率过于低下,奥西里斯直接把羽毛一扔,直接开始上双手了,在阿努比斯的腋下嘈嘈切切错杂弹。
虽然羽毛已经被丢掉了,但挠痒依然在进行,因此增加亲密度的魔法依然在持续发挥作用!奥西里斯的理性逐渐崩解,把他所有不靠谱的臆想都摆了出来。
奥西里斯:我搞错了?不,阿努比斯,你听我说,我倒是想明白了!你是要杀我,但不是因为你恨我!你知道的吧,我的职责可不止建设都市,还有引导死者的灵魂!而你的父亲,他一直想要组建一支用于征伐的亡灵军队!只要我死了,就会有大量的灵魂无处可去,你父亲的梦想就能实现了!啊,你可真是个大孝子!为了你的父亲,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杀死这位挡在父亲道路上的叔父!
阿努比斯非常想吐槽叔父怎么这么能脑补,但突然变换成的双手挠痒已经让他没有余裕了。
阿努比斯:啊哈哈哈,不是这样,哈哈哈哈!”
奥西里斯:但是我不恨你,阿努比斯,可恨的不是你,是这逼得你走上绝路的世道!如果那群高高在上的城邦权贵能从牙缝里分点资源给你父亲领地里的饥民,你也不至于此吧,阿努比斯,我的好侄儿!叔父我没用啊!根本劝不动他们,拿他们没办法啊!难道他们能听懂的语言只有兵戈与鲜血吗?!
本来这最后一句话单独拿出来也许是非常发人深省的,但和整个场景配合起来就非常滑稽了。
阿努比斯已无力吐槽,被迫应和,以期叔父能早点结束这场疯狂的表演:“哈哈哈哈啊,是啊哈哈哈哈!”
奥西里斯:哎,我的好侄儿,只有你能理解我了!其实我根本不恨你,相反,我很爱你!叔父我以前从没见过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啊,你这么可爱,真让我忍不住想起你爸年轻时候!可惜现在他老了,有脾气了,不好玩了!你叔父我,好寂寞啊!谢谢你阿努比斯,还愿意来陪你叔父!所以我不会杀你,我要救你,因为你可是我的好侄儿啊!
阿努比斯赶忙抓住机会:“啊哈哈哈哈,那能不能,哈哈哈,先别挠了,哈哈哈!”
奥西里斯:那可不行,这可是替代欲意行刺老夫之罪的刑罚!
奥西里斯忽然意识到,既然是刑罚,那这场面未免过于寒碜了,于是对在旁边发呆的侍卫们说:“各位,还愣着干什么?一起来呀!”
侍卫们马上从不知所措改成了一脸坏笑:“哈,既然大人都发话了,那可由不得我们了!”“小哥,多有得罪了,你可得忍着点!”
这群不怀好意的侍卫在奥西里斯选择一个挠痒区域后,马上就会把别的能挠的区域堵上,让阿努比斯全身没有一块敏感区域会被浪费。
奥西里斯看着阿努比斯挣扎个不停,难免心生怜恤,便问道:“侄儿,这等滋味可还好受吗?有没有对叔父有点好感了?听我说,如果你能认错的话,叔父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阿努比斯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保持他的倔强:“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干的,哈哈哈哈,为什么,哈哈哈哈,要认错,哈哈哈哈哈哈!”
“哈,你这倔脾气还真和你爸一个样!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听我的话呢!得了,既然是你自己选的,那我们就成全你吧!”奥西里斯有点被伤到了,略有懊恼,明明自己已经这么表达爱意了,为什么阿努比斯还不领情?
于是他和他的得力助手们全都开足马力,让阿努比斯的无时无刻不被挠痒痒的风暴席卷。他无论如何扭动、逃避,都找不到任何安全的地方,只能用笑声表示他的绝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
奥西里斯其实也担心自己说的话太重,让阿努比斯不喜欢自己了,便在心里反复咀嚼自己说过的话。也许是所谓物极必反,奥西里斯在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反而理智了一些,让他被自己的话稍微触动了一下。
毕竟,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过于坚持自己的意见,他的好弟弟赛特,今日又怎么会和自己分道扬镳呢?
于是他试探着说:“哎,阿努比斯,虽然你不打算给老夫我面子,但我还是想给你个机会,谁叫你这么可爱?这里有一个可以让你自证清白的办法,你同意试试吗?”
阿努比斯当然不会放过逃脱挠痒痒地狱的机会,况且似乎听起来不用他承认什么奇怪的罪名,连忙喊:“哈哈哈,同意!哈哈,我同意!”
可怖的挠痒机器终于停工,阿努比斯终于缓过气来,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抓紧享受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
奥西里斯因为停止了挠痒,理智也逐渐回来了。看阿努比斯状态稍有恢复,便说:“阿努比斯,你也见识到叔父我的手段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个机会,不然,结果你也是知道的。”
阿努比斯心想:机会……不会是答应一年内随时随地被挠之类的离谱要求吧……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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