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得知儿子阿努比斯被妻子奈芙蒂斯送去令自己生厌的哥哥奥西里斯那儿学习时,赛特是有点情绪的。其实赛特也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有点太想当然,也不想和妻子争吵,但妻子瞒着自己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是让他有些不满,咕哝咕哝地抱怨,却总会被妻子呛回去。
赛特:给谁教不好?偏偏给那个奥西里斯,你是想故意气我吗?
奈芙蒂斯:怎么,你对我们哥哥的人品不放心?
赛特: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阿努比斯能和他学什么好东西?你是想儿子回来当个农夫吗?
奈芙蒂斯:当农夫有什么不好?能喂饱自己,还能养活别人,我觉得挺好的。
赛特:哪有神明去当农夫的?你纯粹是给我添乱!我去把儿子要回来!
奈芙蒂斯:也不想想是谁把儿子逼走的。
赛特:呜……
奈芙蒂斯:反正阿努比斯也不想学你那一套,不如随他去,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坏结果。倒是我们自己这边,问题不少:听说西边村镇的建筑又开裂了,我得出去几天帮他们修缮。你自己好好在家呆着,可别像之前一样,又把人家吓跑了。
赛特: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事情也多得要死。
与多数河畔城邦不同,赛特这边的人类教育水平不高,所以他手下亡灵以武职为主;少数有行政能力的,也被他派去与远方的部落往来联络了,所以很多政务都得他亲自操办。
亡灵,即人类肉体死去后,以其灵魂为核心,重新聚集物质形成的存在。理论上,亡灵的躯体只是暂时的,它们必须得在灵魂陷入混沌前,去往冥界杜埃特。但如果能留在神明身边,似乎也能抑制灵魂的混沌化,所以会有不少留恋现世的亡灵来为神明打工。
不幸的是,亡灵们没有能力也罢了,赛特本神也不擅长处理政务,但诸沙漠部落的人都把他当成了主管,各种问题,大到村落的发展规划,小到自家的陶罐该放在哪个位置,都可能上赛特的办公桌,赛特也被整得烦不胜烦。
桌上的案牍还有剩余,时间却已是半夜,儿子乌普奥特已先行去睡了。
妻子不在的日子稍显寂寞,明日又还有新的工作,赛特想到这些,不免耷拉着耳朵伏在桌上,摇着蓬松的大尾巴,眯缝着眼,偶尔瞟一下还没处理完的文件。
赛特想,要是当初自己没见奥西里斯下凡后受人爱戴,便赌气和拉神要求也来当凡间的管理者,会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加轻松?毕竟对精于战斗的自己来说,呵护幼苗的成长可不比摧毁巨岩更加容易,还是作为一介武人和阿波菲斯对抗更加单纯。
不过嘛,无形的贫困可是比一切有形的敌人都更为强大的存在,值得作为自己的对手,怎么能因为一点劳苦就屈服于其淫威之下?况且随着阿波菲斯大势已去,重操旧业的选项也消失了。
说来也是奇特,分明在拉神船上的时候,自己还只视地上的人类为弱小的两脚动物,但相处久了,竟然也对这群苦苦挣扎的家伙生出来一丝“强者理应支撑弱者”的责任感来。也正因为这样的认知,自己的外在形象才会从制霸战场的异兽转变为统管族群的头狼,而且妻子还说挺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的。
但处理政务还是好烦。
算了,反正都是芝麻大点的破事,何不稍微休息一下?未来还要肩负更多民众的神王大人可不能被这些小事整垮。
赛特说服了自己,很快便沉入了睡眠。然而随着赛特逐渐入梦,蛇首人身的邪神自阴影中悄然显现,阴冷地看着陷入沉眠的旧敌。
阿波菲斯:好久不见,赛特。你那土豚脑袋和方耳朵呢?怕不是闲逸太久,都忘了自己的原貌了?
混沌蛇神阿波菲斯,是为作为与象征光明的太阳神拉对应的意象而产生的存在。在他们同时产生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阿波菲斯还是一条大如山岳的巨蛇,他日夜盘桓在拉的太阳船的必经之路上,不断尝试将拉吞入腹中,但拉连同他的子嗣总能将他杀死,他也会不断复活,再次袭来。如此反复的斗争直至某位女神将阿波菲斯的意识逐出身躯,以现在的人形姿态存在,才得以画上休止符。
其实阿波菲斯想吞噬拉的原因并不是厌恶或仇恨,而是“不这样做就不得安宁”的纯粹冲动。不过在以新的身体活动后,这样的冲动倒是减弱了许多,反而还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些以前从未学习过、在世间也没见过的法术,这让他总能逃脱地上神明的追捕。
但阿波菲斯的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融入现有的神明体系,所以他必须找回原本的躯体。事实上,在他发觉自己并未如常复活后,便已经在着手寻找,但寻遍各地,仍不见踪影。自己的躯体过于巨大,不可能毫无踪影,因此一定是被藏匿了起来,而若要找可能的知情者打探情报,解甲归田当起土皇帝,又无甚城府的赛特正是合适的人选。
作为保护女神的奈芙蒂斯虽已设下结界,但只要有结界内的人发出“邀请”,阿波菲斯便有办法潜入,这既是其“混沌”性质使然,也得益于新身躯的能力。
赛特(梦呓):邪神,吃我一招……
阿波菲斯:呵,梦里也在和我打架,真是辛苦了。也罢,多亏你在梦中呼唤我的名字,不然我怎有进来的机会?现在,就让我到你的梦里一探究竟吧!
阿波菲斯念动邪咒,将自身化为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黑烟,渐渐融入到了赛特的梦境中。
梦境里,赛特依旧屹立于太阳船的船头,对着从地上扑来的巨蛇头颅掷出他那重达2吨的长枪,再一次把阿波菲斯干回了翻涌的黑云间。
赛特:哼,徒劳,再来多少次都是一个样!
入梦的阿波菲斯本体(自言自语):还不是你们每次都飞在天上,如果下地打,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让你也尝尝坠落的滋味!
赛特:……这是?!
突然,赛特从阿波菲斯坠落的方向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吸力,让他无法站稳,而后,他便毫无意外地被吸出船外,而他的下方,正是阿波菲斯张开的大口。
————————————————————————————
在被阿波菲斯吞下后,赛特短暂地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周围变得黑暗狭窄了许多,手脚上似乎还有黏黏软软的触感,就像生肉一样。自己不是被阿波菲斯吃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正欲行动,却发现四肢仿佛被吸在了沼泽里,动弹不得,而且也变得几乎使不上力气了。
赛特:可恶,那条蛇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时,赛特梦中的阿波菲斯那充满嘲弄感的声音响了起来。
梦中的阿波菲斯:哟哟哟,这不是拉那家伙的首席大将赛特吗?怎么有空来我胃里作客了?
赛特:这恶心的地方就是你的胃吗?我劝你快放我出去,不然小心我给你开膛破肚!
梦中的阿波菲斯:你大可以试试,不过我想,现在的你连一步都迈不出吧?我的体内可满含冥界死者的诅咒,你的神力还用得上十分之一吗?
赛特:切……!
梦中的阿波菲斯:说实话,我还挺想把你消化掉,可我的胃液竟然对你无效。你不是拉的子嗣吗?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有混沌的神性?
塞特:呸!谁TM和你一样?要杀要剐随你便,别磨磨唧唧!
梦中的阿波菲斯:我当然可以满足你,但那样也太过无趣了。你可是我们宝贵的战利品,当然要好好把玩。
赛特:你想怎么样?!
梦中的阿波菲斯:我的胃液溶解不了你,但你身上的护具可已经被我溶得一干二净了。嗯嗯,细细端详来,赛特大人的肉体甚是雄健。若有谁能当你的妻子,必是福分不浅啊!我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赛特(脸红):住口,你个无耻之徒!在那唧唧歪歪,只是为了羞辱老子吗?你就这点能耐?老子杀了你那么多次,你TM有种也杀老子一次!
梦中的阿波菲斯:怎么,这就刺激到你了?赛特大人还真是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但今天你注定要颜面扫地!让我等先用自己的血肉招待你一番吧!
周围的胃壁慢慢蠕动起来,渐渐变为粘稠的液态,然后慢慢凝聚成人手的形状,向塞特逼近。
在赛特当上沙漠的统治者后,便已无人敢触碰他的身体,对这种冒犯的接触自然更为敏感。塞特下意识地想回避,但哪怕抵到已经变成软泥状的胃壁上,也很快退无可退了。
于是这只甚至连形态都还没完全固定的手,开始在赛特的身上来回摸索,最后停在了赛特的腋下处,开始轻轻摩挲,留下丝丝的痒感,让赛特不免轻轻颤抖起来。
作为众神中的英雄,赛特不会畏惧任何疼痛,但他没有料到,阿波菲斯竟然会轻车熟路地利用他真正的弱点来对付他。
不,倒不如说这是赛特自己选择的,因为这是他的梦境。当他认定“阿波菲斯会用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对付自己”时,答案就已不言而喻。
梦中的阿波菲斯:想来我与赛特大人相识已久,一直以为赛特大人浑身都是扎实的肌肉,却还不知道您竟有这般弱点,真是大开眼界,哈哈哈哈!
赛特:你TM……哈哈……呼,呼呼……别碰我……!
赛特很想破口大骂,但腋下渐渐加速的咯吱让他被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愤怒:他每多吐一个字,都会让自己更沉不住气,进而在看自己笑话的敌人面前显露难以控制的丑态,所以只能闭着眼大口喘气,全身紧绷,尽力让自己不要失控地笑出声。
梦中的阿波菲斯:哎呀,赛特大人露出了很棒的表情呢~
赛特:不……呼,呵呵……我没有……
梦中的阿波菲斯:既然如此,何不更进一步?
又一只凝胶手单刀直入地插入了赛特另一边腋下,猝不及防的刺激让赛特浑身一震,绷紧的状态再也维持不住了。
“噗呵”赛特终于失守了他的牙关,开始随着双手的抠挠发出呵呵哈哈的笑声。在战场上,若有谁敢与赛特近身便是自寻死路,但没想到,他今天非但被人贴身接触,还陷入了被两面夹击的窘境,实在过于荒唐。
赛特:哈哈哈哈哈哈!混蛋哈哈哈哈哈!有本事,哈哈哈,来单挑!别耍这种把戏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中的阿波菲斯:瞧您说的,这正是我们这类弱小者的取胜之道,不然在您面前我们会被立马碾碎吧?
赛特:哈哈哈哈哈胆小如鼠!你,你哈哈哈哈哈,永远不能,哈哈哈哈,战胜我!
梦中的阿波菲斯:战胜?不不不,你错了,赛特。我,我们不想战胜你,我们只想复仇!向你这该死的昏君复仇!
梦中阿波菲斯的语调逐渐变得愤怒,赛特身后的泥沼开始使劲把赛特的双臂向后拉扯,尽可能暴露赛特一切怕痒的部位。
挠着赛特的两只手变得更大更有力,它们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粗放,开始在赛特上身两侧所有位置,包括腋下、肋骨、侧腹、腰部和腹肌上,肆意地挑逗、抠挠,让这位原本凶悍的战神破口大笑。
赛特:呼哈哈哈哈哈哈哈!给我住手!快给我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中的阿波菲斯:真是丑陋啊,赛特!诸神的将领竟然会畏惧这种小儿科!你这样的家伙也配做我等到君王吗?
狼头的神明仰头、低头、扭动、挣扎、咆哮,但全都无济于事,两只巨手始终锁定着他身上怕痒的部位,施以无情的骚挠,宣泄对他的无尽怨恨。赛特此刻的所有感觉仿佛都被屏蔽,只能感受到痒了。他不受控制地大笑着,以至于陷入窒息,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
一声响指,挠着赛特的胶状双手开始逐渐减速,以给赛特喘息的时间——真正的阿波菲斯出手了。
其实阿波菲斯在控制梦境,让赛特坠入梦中自己的口中后,就一直在旁观,因为如果过分干涉,恐怕会让赛特察觉异常,提前醒来。
令阿波菲斯无语的是,由赛特自行演绎的梦竟然这么荒诞,以至于和他缠斗已久的自己都看起来像个傻瓜。而且再不干涉的话,赛特就要把自己挠晕,从而结束梦境了。
但既然借此知道了赛特还有这么有趣的弱点,实在想试试折磨他究竟是什么体验。
而且这段时间并非没有收获——梦境中的自己似乎总被赛特有意无意地与冥界或一群怨灵联系起来。
梦境中出现的某一形象往往是梦境主人对其总体印象的显现。例如赛特,他在与阿波菲斯战斗时本不该是狼头,但现在却以狼头出现。那么对阿波菲斯,其梦境中的形象很可能与赛特对阿波菲斯的当下印象有关。
于是阿波菲斯决定继续观察。
终于停下大笑的赛特慢慢缓过气来,他迷茫地看了看两侧——两只胶手已经缩回了粘液的泥沼中,看起来暂时不会有动作。难道阿波菲斯满足了吗,可他仍没放走自己。赛特权衡了一下,警惕地发问。
赛特:……阿波菲斯,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梦中的阿波菲斯:啊,弱不禁风的赛特大人终于醒了,对我等的服务可还满意?
赛特:雕虫小技,不谈也罢!
梦中的阿波菲斯:呵呵,刚刚还丑态毕露,现在就忘了?但也对,折磨你,只能得到虚伪的满足。
赛特:你究竟要怎么样?
梦中的阿波菲斯:当然是要让我等复活。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天上的太阳,见过曾经的亲人了!
赛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之处:阿波菲斯是没有亲人的,而且他还时不时以“我们”自称。所以和自己交谈的,并非阿波菲斯。
赛特:……等等!你不是阿波菲斯……你究竟是谁!?
梦中的阿波菲斯:愚钝至极!事到如今都还没认出我们吗?告诉你吧,我们是你曾经的臣民,但因为你的无能,我们都被你饿死、渴死了!
赛特:你们!?不,奈芙蒂斯应该早已将你们护送到了杜埃特,为什么你们会在阿波菲斯的胃里?难道……
梦中的阿波菲斯(亡灵):终于意识到了吗?我们落入了阿波菲斯神的身躯内,只能作为亡灵永远徘徊在祂身体里了!
赛特:这不可能!阿米特神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梦中的阿波菲斯(亡灵):呵,阿米特神自身难保,还能来管我们?我们已经被冥界遗弃了!
赛特:…………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无论是向我复仇还是什么,我通通接受。
因为资源不足或调度不当,在赛特的治理范围内,总会有一些人不幸离世,但赛特的妻子也会负责为这些逝者兜底,让他们有更好的来生。
就结果而言,有赛特来统合沙漠各部族的资源,确实让那里的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了一些,所以人们对他的赞誉是多于怨言的。
不过尽管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赛特内心里还是对那些在他的治下死去之人心怀愧疚,因为他的自尊不容许他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他会反复责问自己,自己作为深受他们信赖的强者,为什么当初没能做得更好,让这些无辜者为自己的无能付出代价,而自己却无法做出任何补偿。
自尊变为自责,自责变为内疚,内疚最终沉积为赛特的心魔,在夜深人静之时不断折磨他,而这样的真心也变成了被奸邪之蛇利用的把柄。
(真正的阿波菲斯:哈哈,机会来了!)
梦中的阿波菲斯(亡灵):如果你真有这么好心,那便去复活阿波菲斯神吧!这样在祂体内的我们也能复活了!
但赛特终究知道什么是能做,什么是不能做的。
赛特:不,唯独这个不行!如果阿波菲斯复活了,世界又将陷入混乱,你们的亲人也将遇险,我不能答应你们!
(真正的阿波菲斯:切,咬得还真紧,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梦中的阿波菲斯(亡灵):那便去找阿米特神,无论用什么办法,让祂把我们全都找出来,让我们不再被亡灵的形骸所困,顺利转生。
赛特:……这也非常困难,阿米特神已经将她的躯体与阿波菲斯置换,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有这样的能力。但我一定会去尝试!
阿波菲斯终于知道了,原来暗算自己的并非拉的子孙,而是貌似无关的第三方——阿米特,冥界最初的女主人!
阿波菲斯本想跟踪赛特,从而找到自己的躯体,但这已无必要。阿波菲斯也明白了,自己的躯体当然不在地上,因为容纳它的地方正是广袤的冥界。虽然阿波菲斯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若无有权限的神明的指引,他甚至都找不到冥界的入口。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自己现在的躯体就来自女王,那么理应有前往冥界的方法。至于自己现在为何能使用奇异的术,当然也是因为这副身体的原主本就是冥界的术士。
不过现在阿波菲斯有更在意的事——夺回身躯的事业尚可暂缓,眼前的玩具却不可多得,是时候享受一下女王的身躯带给自己的福利了。
阿波菲斯:赛特啊赛特,你真是充满了惊喜!就让我来回馈你吧!首先,把你的“愧疚”调大……
阿波菲斯在对赛特的精神状况做了些改动后,开始在梦中扮演自己与亡灵,准备利用赛特内心的执妄好好玩弄赛特一番。
阿波菲斯:如此尚可!但我们仍不认可你——你从阿波菲斯神的胃里爬出去吧,来向我们证明自己有足以赎罪的意志和力量!
赛特:当然可以,请先放开我。
缠住赛特手脚的黏液终于放开。仔细观察,这些东西大概都是阿波菲斯的肉体与亡灵躯体的混合物,所以才会呈现出这种粘稠的状态。
赛特身后粘稠的胃部逐渐凝固,但依然不是固体,所以如果趴在上面不动,就会慢慢滑落。赛特试了一下手感,如果动作快的话,还是有机会上去的,这对经受过千锤百炼的他而言并非不可能。
阿波菲斯:准备好了吗,赛特?若你真能上去,我们还能称呼你一声“大王”。
赛特:我已尽力善待你们的亲朋子孙,但对你们遭受的苦难我却无以补偿,这一直令我深感羞愧……我定会尽力而为。
赛特抓紧胃壁,再将脚上肉垫插入壁内后一蹬,接力纵身上跳,开始攀爬。在有体重压迫的情况下,壁上流体下坠得快得多,但赛特可以以更快的速度移动,一会就上升了五六米。
阿波菲斯十分巨大,向上的通道依然看不到尽头,赛特对此也有预期。但至少能有一种方法,向那些无辜者表明自己还在为他们而努力,赛特的内心也舒展了一些。
可惜阿波菲斯可不会让一切如此顺利。
————————————————————————————
来处已不可见,赛特也不记得自己上升了多高的高度,但连续攀爬已消耗了他许多体力,他打算让自己稍微喘息一下。
但正当他停下来时,身下胃壁上的粘稠物悄然凝结,拧成触手状,伸向赛特作为支撑点的裸露足底,然后轻轻一划。
“噗哈——!”赛特被突如其来的痒感吓坏了,赶紧把那只脚拔出来,四处挪移,躲避触手的骚扰。但在这绝壁之上,根本无多少地方可供赛特腾挪,而且触手总能追踪到赛特脚心的位置,让赛特苦不堪言。
更糟糕的是,赛特发现周围的肉壁上,更多的触手都在生成,要是它们一同袭来,自己绝对会被挠到掉下去!
赛特:给我等一下!不要挠我的脚!我没偷懒,我马上继续爬!
阿波菲斯:您的心意我们已感受到,但空有决心并不足以成事。对您这样的神而言,爬出去根本就不是难事,不足以证明您的能力!我们不得不用更严酷的方式考验您!
赛特:不,不要!我真的想帮你们,等我出去,一定会兑现承诺!但千万别用那个!
阿波菲斯:如果您这就被难住了,该如何让我们相信您呢?
赛特:……呜……
赛特无以自证,阿波菲斯也根本不让他多想,操控着肉触手,在缠住赛特往下拽的同时,向着赛特身上的发力处挠去。
赛特的腋下和另一只脚的脚心同时遭受攻击,让赛特一激,脚底一蹬就脱离了壁面,但双手还是凭着意志死死抓住。
触手在赛特最后的发力点,也就是腋下肆意蠕动、刮蹭,让赛特马上大笑出声。
赛特:哈哈哈哈哈!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哈哈哈哈哈!
阿波菲斯:莫非我们的王真会被这点困难困住?作为臣民,我们给您借点力吧!
一根粗壮的触手突然向上一顶,粗暴地插入了赛特的后穴。赛特很想奋力夹紧,但触手一直在用力地往里钻,根本无法阻挠。
强烈的刺激让赛特摇摇欲坠,而他知道自己一旦放手,恐怕肚子都要被触手顶穿。 |
阿波菲斯:王啊,放手吧,让我们把您顶上去!
赛特:不!住手!呃哈哈!
阿波菲斯:这分明是我等的好意,为何要拒绝?看来我们得多增加些“诚意”才行。
一根触手伸到赛特的OO下方,如爱抚般轻轻骚扰逗弄;而插入赛特后方的触手则表面开始冒出细小的颗粒,开始边旋转着挠赛特的肠道内部,边来回抽插。
赛特的阳具本已在攀爬中和胃壁表面接触多时,且有先前的挠痒刺激,早已蓄势待发,现在又被前后夹击、内外交困,变得傲然挺立,让阿波菲斯看着很是心痒。
比起先前挠痒的失态,现在的窘况让赛特更为难堪——被敌人见了自己的丑态还可以用胜利扳回一城,被臣民见了……自己还有脸在他们面前表现王的威仪吗? |
阿波菲斯:噢,这就是大王的器具吗?
赛特:哈哈哈……你们,哈哈……别看……
阿波菲斯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安排触手吸在赛特硬起的乳头上,吮吸、舔舐,如同在向这具充满雄性气概的神躯索要乳汁,给赛特带来了目前位置最强的X快感,让他无意识地撅起屁股,使得后穴的触手插得更深一点。
就在赛特的阳具在多重刺激下硬到极致时,一根内部满是沟壑的坚韧触手猛地套上了去。在紧紧把赛特的X具吸住后,触手立即开始有力地蠕动,其内部的褶皱与凸起,正不断骚弄赛特最为敏感的器官上的每一寸皮肉——阳物上的绝顶刺激的直冲脑门,赛特再也忍不住了。
灼热、粘稠的白液从赛特体内奔涌而出,尽数射入了套在器物上的触手中。无比强烈的快感充斥了赛特的头脑,让他的眼神都开始涣散。
|
赛特:哈……哈……不要……再……
阿波菲斯:我们的王,您还想要吗?
赛特:…………想,还想多来一点。求你们再多来一点吧,再让我爽爽吧……
赛特很不想承认这种快感,可这感觉太爽,太舒服了,以至于都开始祈求能再体验这种罪恶的感受。
事实上,最后一句话已经属于赛特的心声,他在现实中是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他分明应该是肩负拯救臣民重担当的王者才对,但自己的本质竟是这种耽于声色之徒。太羞愧了,太不该了,赛特已无地自容。
另一位感到莫大满足的神明自然是阿波菲斯:曾经那在自己头顶上耀武扬威的、不可一世的赛特,如今却表现得像一只发情的狗,这可太让他兴奋了。
阿波菲斯忽然发觉了一点活在世间的意义,以至于觉得,是不是保持现在的形态,去多调戏调戏那些曾经让自己难堪的神明们更好?
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游戏可还没结束呢!
————————————————————————————
在持续不断的瘙痒和刺激导致的消力下,赛特本就不足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他终于松手了。
就这么跌下去,会摔个稀巴烂吧?但这也不算坏事。至少,努力过了,奋斗过了,不是吗?
可赛特并没有如预想摔下去,甚至连坠落的感觉都没有,因为触手早已把他的四肢缠住,然后把他托着带回了起点。
这倒不是因为阿波菲斯有多好心,而是在梦中“摔死”也会导致梦境结束。更何况,把赛特救活更能让他“愧疚”——在这种极端的感情下,阿波菲斯对赛特的精神控制已达到顶峰,让赛特彻底失去理智,沦为对阿波菲斯言听计从的玩物。
赛特:你们……我已无法拯救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
阿波菲斯:你唯一的过错,是分明无力承担,却还要揽下重任,最终酿成恶果。但无论如何,你,依然是我们的王。
赛特:我不过是一个盲目地想证明自己能力的无能者。是我辜负了你们,让你们横遭苦难。我不知道究竟还能为你们做什么……
阿波菲斯:那你就成为满足我们欲望的工具吧!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满足过了。
赛特:我接受。你们所有的要求……我都接受。
已失去人形的血肉攀附上心如死灰的赛特的身体,又开始磨蹭赛特身上的肋下、身侧、肚脐和大腿根等敏感处,让赛特在先前刺激下变得更为敏感的身体微微震颤。
只是这一次, 赛特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或拒绝的意向,相反,他举起双臂,在悔恨的泪水中暴露所有薄弱处,只为让这些血肉的主人能多触碰自己的身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满足。
阿波菲斯:王啊,您感觉如何?
赛特:哈哈哈……呵哈哈……好,好痒哈哈哈……这样,能让你们,满足一点吗?
阿波菲斯:很好,很好。我们生前从未触碰过您的身躯,如今已很是满足。
赛特:嗯……哈……多触碰我吧……没有关系……我都接受……
在无微不至的爱抚下,赛特的头脑又一次被兴奋所充斥,但哪怕是欲火的灼烧也好过愧疚的蚕食,赛特的精神逐渐迷离,他打算主动沉沦于此处,尽管这并没有任何意义。
本应严肃的将领或国王,在轻盈的笑声中,发出本不应出现在他口中的娇喘,肉棒也随之再一次硬了起来。赛特已经不会在意尊严之类无谓的事情了,事实上,如果现在马上昏死过去,对他而言都是解脱,但他依然倔强地支撑着自己的意识,
在永无尽头的赎罪之路上前行,承受早已脱离君臣关系的羞辱。 |
阿波菲斯:那么从现在起,你已不是我们的王。相反,我们才是你的主人,你明白吗?
赛特:是,主人,我会听从你们的一切命令。
阿波菲斯:很好,虽然作为王过于无能,但作为性奴,你无疑是合格的,就让我等与你共享这份快乐吧。
赛特:这是我的荣幸,我的,主人……
阿波菲斯操控无形的血肉凝聚成有形的肢体,在赛特身侧和大腿根的X感带上按揉、抠挠,让赛特在空虚的笑声里,慢慢流出淫水。
要是赛特知道自己在假扮他的臣民对他极尽凌辱,恐怕会气得把自己碎尸万段吧。但那又如何?这种危险边缘的犯罪快感,正是阿波菲斯难得的神生意义。 |
阿波菲斯:怎么样,我的好奴隶?你感觉快乐吗?
赛特:是,我很快乐。还请您继续羞辱我,满足我。
阿波菲斯:哈哈,说得好!成为沉溺于欲望的卑贱牲畜吧!这才是你应得的位置!
赛特:是,我的主人。
在彻底放弃自己的思考能力,将一切都交给阿波菲斯前,赛特最后仰头,看了看头顶无尽的黑暗,仿佛那有一片虚假的天空,然后,与自己的过去做最后的道别。
赛特:奈芙蒂斯、孩子们,对不起,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我,到此为止了……
————————————————————————————
“不,赛特。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伴随一阵如清风般的低语,赛特身上忽然慢慢亮起闪光,把赛特同那些污秽的肢体隔绝开来。
阿波菲斯:什么人,竟敢坏我的好事!
但并没有人回应,阿波菲斯也认出了这份光芒的主人——保护女神奈芙蒂斯。
虽然奈芙蒂斯本人还在百里之外帮人类的忙,但她早已在赛特心中种下了自律性的保护术式,这种术式将在赛特的精神陷入危机时出现,并强制与赛特的精神对话,提供安抚。
作为保护女神,奈芙蒂斯会竭尽全力保护身边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她那看似坚强,实则又单纯又爱钻牛角尖的丈夫。
赛特:奈芙蒂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对不起你……我是个没用的王,我必须为自己的无能去赎罪……
奈芙蒂斯:赛特,你的努力,你的困扰,我全都看在眼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作为你的妻子,和你走上同一条道路。不必自怨自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赛特:那么我该做什么呢?我已经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他们了!
奈芙蒂斯:冷静点,亲爱的。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又或者,你只是不愿向他人求助?
赛特:求助,求助……?
阿波菲斯无法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但所幸这阵光芒不一会就消失了,看来在自己营造的混沌梦境中,保护的力量也是有时限的。只要赛特的神志还处在自己梦境的控制之下,再次让他变为自己的奴隶就只是时间问题。
阿波菲斯: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奴隶?
赛特:我已你们遇到的困境告诉了我的妻子,她定会联系阿米特女王,来拯救你们。
但阿波菲斯知道,自己的控制梦境是密不透风的,仅凭内部干涉可不足以把信息传递出去,所以无论赛特和奈芙蒂斯的术式说了什么,都不会对影响这片梦境的存续。
阿波菲斯:哦?那你岂不是不想当我们的奴隶了?
赛特:不,我会一直做你们的奴隶,无论你们是否获救。
阿波菲斯:嗯,很好,这才是一个好奴才该有做法。你们还说了什么?
赛特:如果阿米特女王没有刨开蛇腹的力量,就以我的名义,去请我曾经的几位同袍,她们应该有办法。
阿波菲斯:她们的名字叫什么?
赛特:塞赫美特、哈托尔,以及,巴斯特。
阿波菲斯:嗯……等等,这最后一个名字!?
阿波菲斯本来只是在饶有兴趣地听赛特究竟说了什么,却忽然意识到不对了:自己就是通过赛特在梦中呼唤自己的名字而得以入梦的,那么对于同样具有入梦能力的神明……
“喵!”一声尖锐凶狠的猫叫突然响彻梦境,随后“刺啦”一声,阿波菲斯感觉到,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体受到了伤害,而且正是如猫抓般的血痕。
阿波菲斯:切……!被发现了吗?那可恶的猫女,爪子还伸得真长!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撤!
赛特:我的主人,您要去哪里?
阿波菲斯:虽然梦境结束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们愉快的相处时光了,但我一定会再来找你。对了,既然你那么在乎你的妻子和人民,那我今后定要让你被妻子所背叛,为人民所唾弃!后会有期,赛特!
混沌的梦境逐渐消散,赛特再次睁眼时,他已经从梦境中醒来。旖旎的月光静静照在桌旁的书卷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赛特:……好像做了一个不怎么样的梦?究竟是什么呢?……咦,下面怎么湿了?……是最近的生活太单调了吗?
赛特不会想起梦里他究竟经历了多么尴尬的事情,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赛特:也罢,等把文书批完再睡吧,不然总是睡不舒坦。
赛特真的变了很多,不知是和妻儿相处多了,还是和民众相处久了。但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比起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有了自己所在乎、所要背负的存在,虽然这让本没有弱点的战神有了弱点,但赛特从不后悔。
就像有人守护他夜晚的梦一样,他也想守护人们的梦。
注:赛特(Set)是埃及神话里象征沙漠与风暴的战神,而他还有一个身份,似乎更能表征他的来处——外族之神。毕竟对定居于尼罗河畔的农耕文明而言,来自沙漠的“杀不尽的蛮夷”,总是与战争挂钩。
哪怕后续作为半恶役被吸收进了主流神话体系,赛特因为他特殊的定位,依然是神界一等一的倒霉蛋。在对外战争时,人们会为他献上祭品,以祈求他的庇佑;但在承平日久后,人们又会毁坏他的神庙,以表示对战争的厌恶。
在人类渴望和平时,战争仿佛是一切矛盾的根源;在人类渴望斗争时,战争仿佛是所有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