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主人公齐玄发现爱人林生的秘密因此产生误会,明知林生年长自己近30岁,在与他相遇前必定有过故事,但齐玄一时任性与林生闹翻。当误会解除,他迫不及待奔至王子岛码头等待情郎。两个性格和体型,甚至年龄都有巨大差异的人因此有了春之肌的交汇。截取其中一段,供你们赏读)
望子岛码头灯亮起,细碎雪花终于飘下。码头上旅人匆匆,我紧盯着出站台,生怕错过一人身影。来往的人走了来来了走,一茬接着一茬,可是,我找不见他。接站台寒凉但我兀自站着一点觉不出冷。
林教头,你在哪儿?
最先跃入视野的是荀医生。他并不高大,但那副黑眼镜框实在惹眼。我心呼一下提起来,林教头呢?
“齐玄?怎么是你?”
“荀医生。”我一壁回应他,一壁在人海中找林生。
荀医生脸色极差,“老林在后面打电话。”
我松了口气,“咦?荀医生,你们今日去紫湾做甚?”
他摇了摇头,又重重叹息,“请替我好好安慰老林。”
“发生何事?”
他欲言又止。
人群中忽然冒出林生魁梧身影,他仍旧持着手机与人通话,脸色并不比荀医生好到哪儿去。
荀医生瞥见他来收住话头。
我一凛,心中冒出万千问题,但我牢记老板娘的嘱咐:过往无须哭泣,未来可期。
我向林生走去。
“阿玄?”他收好手机,露出惊讶神色。
我默默自挎包取出羊毛围巾替他围上。他体格健壮且单衣单裤,在一片棉猴加身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你怎么办,你穿的也很少。”他揽我入怀又轻轻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他眼睛,那眉宇间仍有一丝怆恻,但他含笑看我。那熟悉的臂弯,那肌肉贲起的胸膛。我鼓足勇气,踮起脚尖碰了碰他的唇。
“这算什么?”他揽紧我腰际,呼一下低头,整个胡髭附在我的唇上。
两人恍如隔世等了太久。
我浑身起了幸福颤栗,他品尝起来似红酒加海洋。我就要站立不稳,只轻轻说:“我们回家。”
我们失去黄昏,夜窗透光将他壮阔胸膛映亮。我头枕在上面听他心跳,“我永不原谅自己。”
他捋我头发,“阿玄,你心里恐惧我怎会不知。”
我湿了眼睛,“但你从未迫我交待过去。”
他眼中有痛苦的神色,将我拉得更近些,“你还是个孩子啊。”
夜里无人能见我疯狂啃噬他胸膛与喉结。
他却搬起我肩,“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一切……”
“我再不关心那些,有你已足够。”
他喉间发出粗嘎叹息,“阿玄,你被我的事折磨的那样痛苦。”
我激灵打个冷颤,不由停下。
“过来。”他重又将我抱紧。“哦,我应该让你知道,一早就该让你知道,但我已爱上你,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含泪吻他,一遍又一遍。
他回应,让我的哀伤与他肋骨紧紧相系。
“阿玄,那个孩子已不在世上。”
“啊。”我如遭雷亟整个僵住了。
幽微黑暗中传来他沉沉声音,“你问我将他藏在何处,我也一直找他,待找到时一切都已晚了……”
我发出可怕呜咽,“我……不知你经历了这些,你从未对我说起过……”
“让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不。”我打断他,猛攀到他雄壮身躯上大口喘息。
他在黑暗中凝视我,眼睛晶亮。
我捧起那颗头颅,手指伸入他颈后的发丝里。我吻他,“不要再提那些往事,在你身边一日我就让你快乐一日……”
“唔……阿玄,你为什么哭?”他伸出手触我脸庞,但却在我身下微微颤栗。
我心如刀割,只想吻去他心上伤痕,“你知那种感觉吗?爱一个人,离开他一秒都无法忍受,你想把一切都交给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哽住。
他不时抚触我脊梁,“阿玄,我知。我想为你做任何事,而且会疯狂的想你会觉得怎样?这很疯狂,也很美妙,但也令人痛苦……唔……”
我咬痛了他,他喘息粗重了些。
“我令你快乐吗?”
“每一秒。”
我压着他,“最先吸引你的是什么?”
“是这里。”他的手忽然搭在我腰窝上。
我喜欢那双大手,喜欢被他捧住的感觉。那双手已能环住我腰。
——我们痴迷体型娇小的男子。
他不说,我已知道。
一阵颤栗从心中开始,又慢慢传遍全身。
“让我在你身上留下烙印,你是我的。”
“阿玄……”他柔声唤我。
我掌心压住他的掌心,牢牢固定他的肩头。他头忽然向后仰起,粗粗喉结如春笋自浓须下冒出,张开嘴,像是被我扼住了咽喉。
我看着他,“是不是弄痛你——”
他深邃眼中浮起湿湿雾气,“不,阿玄,不要停下。”
当我哀伤,感觉他已远离,但爱又忽然来临。
夜色中一切如常发生,枕头滑落,如受伤的狗狗蜷缩在我们脚边。
他终于在我身边沉沉睡去,我轻轻搬开他搂紧我的粗实胳膊,蹑手蹑脚下床。
洗手间里无灯,我取出手机翻出一人电话,思忖了一下发出短信一则。
——关于林生,我们得谈一谈。
屏幕在黑暗中倏地一闪。
消息回来。
——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作者二楼”
在我们当时写文的作者圈里,一直流传两派。一种是花市(海棠)那种刀刀见肉的写法,还有一种是不露声色留给读者想像余地的写法,我们戏称为“意识流开车”。两种写法作者都得会,不然写出的文不是肉多剧少,就是剧多肉少。创作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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