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在学校里的生活（番外十五）1046字

白冥 · 发表于 2024-11-21 04:40:16

　　执事点亮烛台，弥撒开始了。信众聚集在扫清积雪的耶稣像前，每个人都很宁静，虔诚地双手合十，既不说话，也不走动。
　　身体自然下垂，教堂钟塔漏下的光束下，伴随着天空飘落的细雪，面颊的络腮带有些许的哑光，双臂张开，双手蜷缩，两根钉子深深嵌入掌中，身躯则贴合在在十字架上，分明只是一块石膏浮雕，却恍若真实悬挂在上面。
　　老神父站在耶稣像下，抬手引领信众的目光从留有车辙的雪地看向耶稣像，“愿主与你们同在，”信众开始忏悔、祷告。他忧心忡忡，担心王国随即可能发生的腥风血雨。不能破坏仪式，这是他作为神父的职责，看着光秃秃的树丛前的这群面黄肌瘦的信众，他收起愁容，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应分心，他这样想到，很快又平静下来。
　　捧起《圣经》，他开始诵读《旧约》中的“摩西分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广场那边有卫兵驱赶着居民，伴随呼啸的北风，发出的喧闹声洪水一般，拍击着他的耳膜。书攥得很紧，他可以看到指甲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如果有些信徒走神抬头看他一眼，也许会看到他咬牙切齿地诵经。
　　唱诗班开始在周围唱诗歌，他紧绷的神经开始缓缓放下。信众拿出十分甚至十二分的虔诚，闭上眼去听唱诗班那稚嫩童声。而神父则以此洗濯自己受到扰动的心神，他期望自己能看到天使。雪花落在他的鼻子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周围开始吵杂起来，不远处已经传来一阵阵刀剑相击的乒乓声，大家聚集得似乎更紧密了些，有人不小心撞了有些人的肩膀，信众中似乎有人在叹息，呼出一团凝结的白雾。唱诗仍然在继续，好像如平常一般。
　　钟塔开始敲钟，把塔顶的冰锥震了下来，警示着居民们尽快躲藏起来。接下来是布施福音，老神父拿起《圣经》，翻到《新约》的部分，颂唱了起来，信众抬头聍听讲道。
　　“……几个人把重重地把他的手腕按住，生硬地掰开他的手掌。”神父差点忍不住叫了起来，“粗大的铁钉对准目标，然后狠狠被向下砸，一声尖叫后，血浆飞溅而出，”他脑中不断地徘徊着这个画面，口中仍然仔细颂唱福音书的内容，郊区附近有惨叫声。
　　执事们强忍住，尽力不用侧眼去看附近叛军暴乱造成的惨状。乌鸦被惊得飞窜，呱呱声盘桓在他们上空。神父招手让他们把准备好的面包和葡萄酒搬上来，他要准备为弥撒献圣体。
　　雪地附近似乎有凝结发紫的血迹，一支骑兵闯进来，蹄子与石板路碰撞出的啪嗒声差点冲散人群，骑兵中的一些人让他们赶紧躲进教堂，叛军要杀进来了。
　　信众们开始募捐，老神父带头捐了25的勒的钱币，为圣餐祝福，亲自给信徒们分发面包和酒，寓意与基督的合一。
　　“弥撒结束了，愿你们去行善，快快跑吧。”老神父如释重负，领着群众跑向教堂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