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在学校里的生活（十一）2038字

白冥 · 发表于 2024-12-11 05:05:46

　　西楼走廊上还有学生在交谈彼此在假期新交的朋友，昨日的大雨没有毁掉这些家伙们的心情，不少人以此为谈资，给自己的朋友发短信。不得不说，不同专业的学生，压力就是与众不同，其他人还在慢吞吞在教学楼的走廊、玄关散步时，物理教室已经挤满了近二百人，我们可不想惹恼我们的马克老师。
　　而正好，今天他心血来潮就要来一次点名。好巧不巧的是，在点名时，就有个倒霉的男生迟到撞见他。
　　他就是保罗，我不怎么认得他，二年级所有不同专业的学生都会有新的不同的课，抢专业课时也不一定抢到一样的。昨天开学日又是在考试，我不确定他是否昨天在。不过，显然这个有着黑头发的拉丁裔美国人样貌的学生让马克气红了脸，责令他上讲台解释为什么迟到，要当着全教室二百多人的面。
　　他解释到他只是今天才来报到，“我早先和主任报备了，开学日有事，所以推迟一天。”保罗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似乎他被羞辱了一番。“一个合规的理由。”马克让他下去。
　　“彼得呢？他又旷我的课了吗？”点完名，物理老师看着花名册咕囔到，“不上我的课，当初抢我的专业课干什么？占用我的时间。诺顿怎么也不在？”
　　有几个笑声叽叽喳喳，马克一抬头又鸦雀无声。彼得请假了，不知道一个谁说的话，然后又没人说话了，就是没有人关心诺顿，老师问也没人回应，有的是真不知道，还有的应该是有人使坏，我回想起昨天看到的，不安又难受。
　　马克于是讲解昨日的考试。他很欣慰格尔西奥的成绩，A+的成绩，他还在上面着重写下“优秀学生”的评语，红圈都打满了，就和往日一样，次次都是A+。马克知道他今天没来，校医室已经提前跟他说了，我带他请了假，以食物中毒为理由，虽然只有我知道情况有点复杂。
　　“米奇，米奇……”
　　昨日离奇的呼唤声像耳鸣一样又突然穿进我的脑海，是谁在叫我呢？我自己吗？还是其他什么人？这个教室我认识大半的人，我或多或少都有交涉，而且要好的人也不少，那么又是谁呢？
　　放映机播放着上世纪用的教学录像，带我们剖析简单的核磁共振成像原理。我走神回来，幸好没错过很多，到时候下课到图书馆翻书看看就好。
　　一声呻吟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保罗，你在干什么？扰乱课堂纪律我要给你记过的。”不悦的神色从老师的眼中显现出来。
　　他的同桌出卖了保罗，“嘿！我同桌他射了，粘在裤子上，咦额。”
　　啪！教案被重重拍在讲台上，放映器摇晃了几秒差点倒下。马克三步作两步快步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揪住他的衣领让他站起来，所有人都看到他变深的裆部，以及那看似高潮的脸。
　　“老师，听我解释，请你不要。”保罗被马克直接拎到教室门口，不过老师并不领情，而是把门关上，显然他不想再听什么解释。
　　于是保罗就敲门，想要进去，他像受到了冤枉，可以在门窗看到他，不过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教室毕竟隔音太好了。
　　托里经过西梯走廊，应该是看到了保罗，为他开了门锁。“他确实不是故意的，”托里拖着疲倦的步伐领着他进来，“马克先生，你先跟我出来，我解释给你听。”
　　录像带在放映着教材内容，班长帮其暂停，马克与主任在走廊外闭门交谈了几分钟，后来就看见他一脸愧疚的回来，示意保罗回去座位，绝口不谈交谈了什么，还让所有人不要理会和多想保罗的异样，只说是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
　　下课后保罗就被马克带走了，对他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有歉意和关心的意思。同学们就窃窃私语，各种班长就叫停他们的议论，不过还是传播到了全校，都知道保罗有异样。去下一个教室时也有人在讨论这件事，什么家族病史、什么校园怪谈、什么遗传诅咒都有说法，总之谣言越传越邪乎。
　　当然也有一些明白人，只当这是谣言，不怎么去理会。有人去问主任或者物理老师的，都被一口驳回，只说是不许问，也就作罢。莱文闭口不言，他向来不关心这种“新闻”，只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走着走着他停下来问我，大家都关注这些，我呢？
　　“你和他们不一样吧？”他询问，“你以前不会理会这些的，这两天怎么状态不对？走神很多次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想起这几天的异况，不知道哪来的呼唤，以及昨晚做的怪梦，“我们不然还是不要那么亲密了，这样很奇怪……”我鼓起勇气告诉他，“你不觉得我们太亲密了吗？大家都说我们两个男人的关系像恋人……”
　　塔楼的钟指示现在是9：58，快上课时主任叫住了我，让我去医务室看保罗。“我记得你，哈克说你是我们校的交际狂。米奇，昨天你俩也在图书馆吧，有件事让你们做，这节课我可以为你们请假。保罗的状态有点……不能细说，你们去看一下比较好。”
　　“你去吧，我不去了。”莱文松开牵着的我的手，“我不关心这些。”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眼神有些失神。
　　我刚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就咽进肚子里不说了，托里于是要带我去医务室看保罗。
　　“停下，别走了……米奇！求你，”又有声音在脑海中回荡，“退后，和莱文道个歉吧，求你。”我不禁回头，莱文并没有说话，已经在去他的教室的路上了，托里催促着，让我不要墨迹，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跟着主任他去医务室的路上去了。
　　绕过几棵葱郁的青松，老扎克为我们开宿舍区的大门，当我们进医务室后。他再为我们锁上门，例行他的宿管公务去了。
　　我们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大门将我们阻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