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学府】《鹏程万里：夜莺与玫瑰》-02-夜寂有声

li漠北 · 发表于前天 21:24

      第二场回忆：夜寂有声

      郑鹏程总说怕再也找不到我，可我总会在时间之外，世界之内的地方等你。只是，别总是让我等……——付万里
　　  春雨已逝，夏至已至，高悬的烈日烘烤着追逐梦想的莘莘学子，6月注定是一个为梦想交战的岁月，高温放大了学子的焦躁不安，喧闹困扰着少年们对梦想的执着，最后这几天教师们基本不会过多管教学生，只要不过分破坏纪律，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青春的岁月允许，他们在这最好的年华要说出一个可能会被嘲笑的梦想，去推开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阶梯之门。
　　郑鹏程正埋头题海，尝试将更多可能机会拽入手中，不断稳定的成绩和逐渐积累的错题集便是他应对中考的底气。同桌篮球敲了他的桌子，书本水笔被碰落倒地，烦躁的书本声中传出打球的邀约，郑鹏程有点不悦，默默地收拾好掉落的书本并没有理会同桌。  “邀他干嘛？你看他上过体育课？长这么高个，居然篮球都不会打，我看是读书读傻了”“啧啧啧，这么用功也没看见考过第一呀，装什么啊？”  “哈哈，读书哪有健康重要”  各种嘈杂的声音再次点燃着这个容易让人焦躁的夏天，同桌尴尬地拿起球推着其他声音走，郑鹏程拿笔的动作缓了缓，落笔时仿佛思考了三年，再下笔又好像是三个月，他也还不清楚前路要如何抉择，有些少年心事只能烂在心里，又有谁人知。 “要不我陪诸位过过招？”冷冽的声音对郑鹏程来说却像微风拂面，还没看到人，鹏程却感受到了付万里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温度,夏天的温度很热，可鹏程并不想推开那只手。  起哄的人只好不欢而散，付万里毕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成绩不差，老师不会讨厌，学生会的身份拉帮结派不少狠角色，谁都不想惹这个大头。郑鹏程抿了抿嘴，也朝楼下走去，付万里急忙补充“别大中午的跑步啊，别中暑了”，声音还未飘到郑鹏程耳根 ,太阳就先碰到了鹏程的额头。
　　压力吗？是指父亲对他不想上警校的不认同？是指母亲对他考上重点大学的期待？还是对于付万里考上其他大学后，他们不得不面对的分别？又或者他终于到了这个年纪，明白他对万里的依恋并不单纯。起初是好奇，再就是恐惧，最后就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并没有任何教科书教导他，他却自然而然生出了占有的念头，就要占据付万里的每一份好。骄阳似火，他却觉得脚步异常沉重，汗水浸透了他本应洁净的校服，他觉得他心底生出的那一丝贪婪会将他俩都推入万劫不复。
　　清风徐来，扑上他的发梢，他能感觉到体内水分的流出，汗水都开始滚烫，他就是不想再去想更多，不想去想结果，就想着现在就好，可是时间就是一个无情的过客，在他年少无助的时候将付万里送到了他身边，却在他青春年华的岁月要让他俩分别。
　　他做不到不想付万里，却苦苦找不到一个挽留他的理由，他马上就要困在了这场投降里。
　　炽热摧毁了郑鹏程的理智，高温灼烧着鹏程的意识，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付万里在叫他，在飞奔到他眼前……
　　再睁眼，他的手臂已经冰凉，湿润的药水味躲进了他的鼻子，还没确定医院的环境，迎来他的又是那沉默且犀利的眼睛。
　　可能空调开得太冷，气氛一下跌倒了冰点，又是那种犯事的责怪眼神，只要不乖乖听话，父亲就会用这种沉默的眼神看我，是一种责怪，责怪这么大的人还需要他操心，也是一种警告，警告下次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事故。毕竟他日理万机，家长会从来没来过，高中住校后，他出现在我的日子少之又少，我曾一直以为这个家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有半点区别。
　　沉默中等护士拔完了针头，父子二人还是一句交流都没有，那个男人就撂下一句好好学习就走了，他当他是谁？随便一句话就要被奉为御旨吗？
　　可能是伤口没压好，血渍透过棉签爬上手背，满满流向腕囗，顺着清晰的静脉流淌到了病床上，速度很慢很慢，可伤口却不会愈合，隐隐作痛。
　　不知道是不是中暑的后遗症，郑鹏程呆呆着看着鲜红却略带暗沉的血液一点一滴离开他的身体，他却不想阻止，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一只手带着棉签轻轻压在了他的手背，一种略带炽热的热气从身旁传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拔完针后要压好伤口呀。”付万里有点抱怨地在他耳畔抱怨。
　　郑鹏程撇过头，不是很想面对他要抉择的难题。
　　 “中暑了还不舒服吗？晚点带你去看个好东西，现在先好好休息吧”
　　郑鹏程清晰地感觉到湿巾擦拭了他罪恶的血液，曾伤痛过的伤口也在缓缓愈合，一只温热的手抚摸过他的额头，然后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也许确实是因为中暑的缘故，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迎接他的不是沉默的目光，而是温和而有持久的笑意。付万里催促着郑鹏程吃完晚餐就拉着这个病好出去了，鹏程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里，但是付万里牵着他的手走，他突然觉得有着十足的安全感。
　　只是当路灯在头顶亮起时候，鹏程突然觉得周遭变得陌生，三年前他刚到重点高中时，也是同样找不到抵达学校的地铁，茫然行走在路灯下的一个一个光晕里，致力让每一步都落在中心，没当他觉得已经走出很远时，回头看，也不过寥寥几步，始终无法抵达他心中的圣地。
　　出了地铁，渐渐走了好远，路灯开是变远，附件的鸣笛声越来越小，漆黑的光影与暗淡的路灯交替，似乎开始离城区越来越远了。
　　 “我们要去哪里？”郑鹏程熬不住了，开口问到。
　　 “我们去私奔”付万里回头笑着回答到，牵着鹏程的手越走越急。
　　 “啊？”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马上不是要高考了吗？”
　　 “所以才特意带你来一场你从不敢进行的活动呀。”
　　两人来到了一处山脚，虽然才刚入夜没多久，到树林幽幽传出的风十分清凉，小山倚在公园之后其实并没有多高，但是却也得有一段路程。
　　 “不是吧，这么晚，你要夜爬？”郑鹏程十分不解。
　　 “又没让你爬上山顶，来都来了，就当散散心吧”付万里一番话抚慰了鹏程心底的些许焦虑，随着付万里开始往上爬，鹏程也接受了这一场无需考虑太多的反叛。
　　只是带着灯光的付万里不知为何越走越急，越走越远，郑鹏程并没有他那么熟悉道路，上山的夜路并不好走，渐渐地，距离被拉得越来越开，付万里却没有半点留下来等他的意思。
　　风带着树叶的抖动呼啸在郑鹏程的耳边，再望过去，已经不见了付万里的身影，郑鹏程感到十分不安，只好带着手电，原地寻找付万里的身影。
　　 “万里，你在吗？”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呼啸的风声，以及手电照出的更加暗淡的光。
　　 “付万里，你去哪里了？”
　　回应他的似乎只有树叶的哗哗声，以及树林中透出来的月光。
　　 “万里，别走好不好？”
　　寂静的夜色和无声的压力摧跨了他最后一丝坚强，蹲在地上无助地哭了起来。父母的期待，血脉的特异，万里的将来，郑鹏程总是想得太多太多，很多事情甚至都还没有发生，他就已经选择了另无明日，像一个破旧的小熊玩偶，想去拥抱未来，却总觉得自身满是窟窿，不应该再被爱。
　　一道微弱却温暖的火光居然在逐渐靠近。
　　郑鹏程，擦了擦含着泪水的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
　　在冰冷的手电筒光和清冷的月光之下，居然还有火光在逐渐靠近，一步步随着月色来到他的跟前。
　　居然是一盏孔明灯，付万里带着笑意戏弄得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了，爱哭鬼，带你出来玩也不开心，我可是提前爬了一趟山，就为了藏住这个惊喜”
　　 “我叫你，怎么不回我呀？”
　　 “好了，好了，下次不会了，快写个愿望，放飞这个孔明灯，我们还来的急回去”
　　郑鹏程接过记号笔，思索片刻在孔明灯上写下了什么。
　　 “哈哈，这么急着往体制内发展呢？”付万里看着孔明灯上“鹏程万里”四字取笑到，然后接过记号笔，在孔明灯让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密密麻麻得铺满了一面，又转过一面，写着“郑鹏程和付万里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郑鹏程用力牵着付万里一只手，另一只手和付万里各牵住孔明灯的一头，待上升热力充足，便放飞了他们的心愿。
　　一切结束，下山后付万里再也抗不住睡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靠着郑鹏程稍稍睡了会，毕竟这个下午，他都忙个不停。
　　郑鹏程笑着看着熟熟的付万里，很轻很轻的吻住了万里的额头，好像有那么一抹黎明的太阳，撒在了鹏程的心头上。
　　郑鹏程想：见你如灯火般璀璨，足以照亮我余生漫漫长夜。

                                                   （未完待续）

写在文后：距离上一章光暖秋林已经是4月份的事情了，这才把存稿里的第二章拿出来，原因有三
一，确实是自己太懒了，下班被加班蹂躏过后没得创作的想法，只是和前女友——炉石传说，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约会，哈哈，所以基本笔力也退下来了
二，确实文章没啥特色，剧情开始都在大后期，前期铺垫写的昏昏欲睡，实在没啥坛友喜欢看
三，已经没办法想象谈对象应该是怎样的了，缺乏实践，所以迟迟没有下笔。
明天又要去加班了，实在没空码字就套压箱底了，希望坛友们喜欢，如果觉得写得还不错，请留下长评和追随吧，鹏程万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 •„)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