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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创作] 【大叔双强】【侦探】何人无罪【第三卷,更新至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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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勇士弯刀GM論壇榮譽勛章英雄联盟藤田優馬玄生万物奇思妙想瑞雪兆丰年,生灵万物新

    没有更新的一周时间中,除了在庆祝新年外,其实还在考虑小说后续的发展。其实想写这段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写。楼主对于这本小说是堆叠式的方法去写,也就是一个案件一个案件的去写,即使是到现在,其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大纲,都是想多少写多少,后续未写的剧情一直在不断的修改。但在第三卷写完后,可能小说也进入了中后部分,但纠结的是我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更多的描绘这个世界,更多的去讲述拉夫纳和鲁伯特两人的故事。第三卷可以说是楼主的一个尝试,看完这章后,可能有的坛友会看出这一卷就是改编自经典电影《十二怒汉》,去将视线更多的投射在世界观的搭建,以不同的视角去讲故事。但问题也是如此,清水文在论文本身就是低阅读量的,低讨论的,有时也会觉得表达欲很难的去抒发出去。大家也有建议去网文网站去发,但感觉这种大叔之间谈恋爱还是受众太少,发在这里还会有人看。但,还是感谢大家的阅读和支持,希望大家喜欢。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附上陪审团室座椅安排图和人物简介)








    前情提要:


    拉夫纳的审判即将在三天后在阿尔比亚最高法院进行,由八名陪审员组成陪审团将做出最后的判决,但在审判开始前,阿瑟顿市却陷入了一股诡谲的氛围中,贵族,军队,议会甚至是普通人都想为了各自的利益去参与到这场世纪审判中。但在审判中,拉夫纳却逐项辩驳了检察官对他在战争中放下罪行的指控。接下来,他的命运,掌握在陪审团八人的手中。




    第三十七章  Judge, Jury, Executioner (法官,陪审团,刽子手)

    1050年11月5日     距离审判1天     阿尔甘区阿尔比亚王宫

    阿利克·佩恩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形象,确保这一身西装没有任何的褶皱或是不得体的地方,而后他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精致厚重的雕花实木门。

    优雅婉转的音乐从门内飘出,听到门内的情况时,阿利克的眉毛微微的上挑。尽管这是王宫的音乐室,但显然面前的国王不认为这次会面是多么的正式。阿利克的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满,但当他看向站在房间中央那尊贵的男人,还是很好的将这股情绪掩盖了下来。

    “国王陛下,感谢您抽出宝贵时间与我会面。”阿利克摘下帽子,右手盖上自己的胸口,弯身向着阿尔比亚现任权力的中心,国王格拉海姆·阿尔甘行了一礼。

    哦不,或者不能算是权力中心了,阿利克在心中想到,年轻的国王从他的父亲手中接过了那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权杖,但那时王室并没有因为战争的胜利而取得民众更多的信任,相反连绵的战火让原本主张武力扩张的王室饱受争议,而议会,抓住了这机会获得了民众的信任和更多的权力。

    而这次,则是另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在阿尔比亚历史上留名的机会。

    听到了阿利克的声音,原本沉浸在音乐中的格拉海姆停下了他那手上指挥的动作,他转过身来,看向了议长的方向,而后缓缓的,用他那温和的声音说道:“佩恩议长,这并不是正式会面,你可以放松下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多规矩的。”

    “好的,陛下。”阿利克当然不会完全的忘掉自己的礼节,他并不会留下自己任何不尊重王室的把柄,他稍微的简化了下那繁文缛节。

    看到了阿利克的动作,格拉海姆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他叹了口气,将一旁的魔法留声机上的指针放了下来,那欢快的音乐立刻停了下来,室内又迅速的恢复了寂静,他坐到了身后的那豪华的沙发上,而后伸手示意阿利克坐到对面。

    “佩恩议长,你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拉夫纳·瓦林森还是为了议会。”格拉海姆伸手示意一旁的男仆端上了两杯装在白色瓷杯中的精致茶点,他端起一个杯子,优雅的拿了起来,而后抿了一口,看向了面前的阿利克淡淡的开口说道,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的微笑。

    听到了格拉海姆的问题,阿利克的呼吸微微的停顿了下,果然和他猜想的是一样,王室这边对拉夫纳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关注,但现在不确定的一点是,王室是否指使贵族去做这些事情。

    他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思索了一会,而后缓缓的开口说道:“都有,陛下,我想您应该看过了我提交的文件了,关于加拉灯塔的那个。”

    “是的,佩恩议长,亚瑟·格雷福斯的事情我也了解。”格拉海姆说道,“皇家调查局的雷蒙德·克莱顿详细的向我报告了凤凰号列车上发生的一切。如果情况被确定的话,那么这就是我们应该要解决的问题,但。”

    格拉海姆往前探身,从一旁的棋盘上拿出了一个棋子,摆在了阿利克的面前,“阿尔比亚王国是现今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我们完全可以只靠自己解决这一切。”

    阿利克向下看了一眼,格拉海姆拿在手上的正是皇后,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是的,陛下,阿尔比亚王国在您的统治下已经成为了大陆上最鼎盛的王国,但这件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拿起了棋盘上的另一枚棋子,咚的一声摆在了皇后棋子旁。

    “国王。”格拉海姆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的眉毛微微的皱起,带了些愠怒看向面前的议长:“阿利克·佩恩,你的意思是议会想取代我的位置?”

    “不不,陛下,我绝无此意。”阿利克伸手拿过了国王和王后两枚棋子,又从旁边新拿出了一枚棋子,将他们推在格拉海姆的面前,他伸手拿出了国王和车,摆在了桌子上。

    “故陛下发动的银牙战争尽管取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现在民众对这方面很是敏感,反战情绪成为了主流,拉夫纳就是一个佐证。当年战争的开端就是故陛下宣称解决阿尔比亚北方和瓦格兰接壤地区的魔兽而发兵的,如果现在陛下您用相同的原因,出兵解决,那民众又会怎么想呢?”

    “你是说由议会来牵头,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格拉海姆拿到了车代表的棋子,在手中把玩。

    “是的陛下,议会可以以科考或者探险的目的组织队伍,而王室则是暗中的资助者。”阿利克将国王推出去,而后将放在一旁的皇后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支科考队则是您的车,带来您想要的东西。”

    “呵,很好的议案,阿利克。”格拉海姆将棋子放回了桌子上,轻笑了声,而后眼神带着审视看着面前的男人:“那议会的报酬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今天来这里只是出于拯救世界的目的。”

    “当然不是,陛下。”阿利克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议案的报酬,就是即将售卖的一部分瓦格兰地区银牙石的开采权。”

    听到阿利克的话,格拉海姆怔愣了下,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贵族们对开采权是虎视眈眈,而议会则想对贵族们动手。”

    “陛下,您不必现在着急决定,就像我一样,拉夫纳·瓦林森的话还要经过证实,不光是瓦格兰那边需要证实,还要有我们自己人。”

    “拉夫纳·瓦林森的判决结果并不重要,议会的意见也是有罪,而且我相信议会和贵族的对陪审团结论的预测都是全票有罪,但至少我们合作或者是在他发挥完自己的价值前,他不能死。”

    “议长,你们似乎对陪审团很有自信。”格拉海姆靠在椅背上,交叠起双腿,嘲讽的看向对面的阿利克,面前的议长似乎将拉夫纳或是鲁伯特当作了一枚棋子,一枚真正用来制约我的棋子。当年他的父亲和亚瑟·格雷福斯合作,以拉夫纳为样本展开了一系列的地下人体实验,违背了阿尔比亚的法律。尽管在当年实验室被阿尔弗雷德·格雷回调后,他封锁了消息,但许多证据依旧在议会手中。这些证据只要流出,就会对王室的形象造成再一次的打击。

    阿利克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至少到目前为止,陪审团的情况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可控的。但拉夫纳是否定罪,并不影响我们的合作。”

    格拉海姆冷冷地笑了:“所以,如果王室杀了拉夫纳以销毁证据,你们就会让鲁伯特——不,阿尔弗雷德——站到议会这边?”

    “那到时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陛下。”阿利克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可辩驳的自信。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格拉海姆:“但议会本就是为了王室而服务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我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而您知道这一切的关键是谁。卡特·威尔斯。”

    格拉海姆沉默了一瞬,目光变得深邃:“卡特·威尔斯,他确实是关键。尽管他已经退役了二十几年,但他在军中的威望依然无人能比,而且他不会偏向任何一方,却会为平衡局势支持劣势的一方。”

    “正是如此。”阿利克点头。

    格拉海姆将棋子重新摆回棋盘。他缓缓站起身,俯视着阿利克:“你们玩的棋局很精妙。但别忘了,猎人有时也会变成猎物。阿利克·佩恩,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阿利克微微一笑,站起身行礼:“感谢陛下。希望我们的合作能让阿尔比亚更强大。”

    1050年11月6日     14:03:00     阿尔比亚最高法院陪审团室

    卡特·威尔斯走到了窗前,他叹了口气,将手上刚脱下的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他的目光凝视着那窗外灰暗的天空和倾盆暴雨,又将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那聚集在法院外面拥挤的,那些迫切想要知道这场旷世审判的结果的人群,那些焦急的面孔让他想起战争时等待战报的日子。

    拉夫纳·瓦林森,现在在他眼中看来不仅仅关系着过去的战争,更是会影响到阿瑟顿市,乃至于阿尔比亚的未来。而现在,这个曾经的瓦格兰英雄的命运掌握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中的八个人的手中。他并没有思考太久,一道声音从他的后面传来,打断了他。

    “威尔斯先生,我们准备开始了,不知您是否愿意担任陪审团的主席?”

    卡特转过身来,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男人的样貌很是熟悉,一丝不苟的头发精致的梳向后方,在那镜片下背后的是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卡特不着痕迹的上下审视了男人一遍,同样和男人气质相搭配的是不俗的穿着以及他那手指上那闪着光芒的家族徽戒。

    从自己的记忆中,卡特很快的想起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老派贵族里德家族的现任家主罗兰·里德,他看向了那张位于方桌最前端的空着的椅子,朝着罗兰点了点头。

    “不胜荣幸,里德先生。”而后卡特拉出来椅子,那椅腿和地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的摩擦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激荡着。他坐了下来,眼神在面前的众人中扫视了一圈,男人,女人,贵族或是平民,身份不同的八人此时聚集在一起,坐在方桌前,来决定一个异族人的性命。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的朝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我们都听完了庭审,相信你们都已经清楚了我们所要表决的是什么,大法官将根据我们所得出的结果,来决定拉夫纳·瓦林森是否有罪,我们的裁决决定了拉夫纳的命运,如果被裁定有罪,他将会被永久关押在监狱或者......付出杀戮者应受的等同代价。”

    卡特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在观察着每一个人脸上此时不同的表情,而后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威慑:“我提醒各位,陪审团的职责是基于证据和良知作出判断。我不允许任何威胁或干扰他人意愿的行为出现。如果发生,我将向法官申请更换陪审员。”

    “威尔斯先生,您太严肃了。”坐在对角的罗兰·里德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撑在桌面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嘴里的烟斗冒着一缕缕白烟,懒洋洋地说道:“我们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吧,先生们?””

    听到了罗兰的话语,他对面的萨缪尔·贝克的眉毛抬了抬,那眼神中的不屑很快一闪而过,但这一瞬间的变化倒是被卡特捕捉到了,他的眼中闪烁一丝冷意。

    “好了。”卡特并没有继续发作,他手上从桌子上拿的铅笔狠狠的敲击了几下桌面,清脆有力的响声重新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紧接着说到:“现在,开始举手投票。认为拉夫纳·瓦林森有罪的,请举手。”

    说罢,卡特先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坐在卡特身边的乔纳森·米尔斯坚定的举起了自己的手,他闭上了眼睛,长舒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而罗兰·里德几乎是在同时举起了手,动作干净利落,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他将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从其他陪审员身上滑过,似乎在观察谁会第一个跟随他。

    艾米莉·休斯顿跟在罗兰的后面,这位夫人此时面色平静,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平时在家做饭一样随意。萨缪尔那冷静的目光扫过来在场的众人,他不自觉的咬着上唇,而后举起了手。而坐在他右侧的托德·摩根看向了举起手的众人,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双手,最终还是慢慢的举起了自己的手,但他的目光却看向了桌面,不敢直视任何人。

    卡特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达肯·普列托,对方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但却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看向了乔纳森的方向,看见对方那紧闭的双眼,叹了口气,举起了自己的手。

    “一,二,三,四,五,六......七。”卡特的手指在空中指点着,一个个数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以他为起点,在手指完成一圈的动作后,结束在了第八个人,坐在他右侧的托德·摩根身上。

    “七票有罪,一票无罪。”卡特平静的宣布了第一轮投票的结果,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七只手举了起来。房间内的气氛却依然沉重,因为还有一双手依旧平静地放在桌面上。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利维亚·伯纳姆。她并没有举手,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而是注视着桌上的某个角落,似乎在出神。

    “伯纳姆小姐。”卡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力。“您的理由是什么?”

    利维娅听到了卡特的询问,她抬起来头,尽管许多目光充满质疑甚至敌意,但她毫不退缩,她那温和的声音响起:“是的,我认为拉夫纳·瓦林森无罪。除了冬谷战役中的行为,检察官对他的指控都无法成为定罪依据。这些行为在战争中是难以避免的,而他也采取了措施尽可能减小影响。”

    利维娅将身子转向了卡特的方向,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是在二十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认为他有罪。但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我相信,他二十年前的服刑,已经完成了对他罪行的惩罚。所以,今天我的意见是无罪。”

    利维娅的话语一出,原本平静的室内瞬间陷入了嘈杂之中,原本紧闭着双眼的乔纳森在这之后突然睁大,双眼赤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看向利维娅的方向,仿佛下一瞬就会暴起冲上去,“拉夫纳,那个杂种!他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以命偿命,”乔纳森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他杀了那么多我的兄弟,服刑,呵,只有那绞刑架上面的绳套才是最适合他的,你现在竟然对一个敌人展现你那可悲的虚伪的宽容?”

    “冷静些,乔纳森,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卡特迅速的将手搭在了乔纳森的肩膀,将对方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防止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暴走,而后看向面前的众人,加大了音量,“停下来各位,这是陪审团的讨论环节。”

    房间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罗兰·里德却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袖口。他微微笑着,看向卡特的位置:“伯纳姆小姐只是个被爱包容的天真的贵族小女孩罢了。她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我们作为成年人,应该用事实说服她。”

    他这时才看向了利维娅的方向,那高大的身形向下看着那坐在角落的身形娇小,但此时却面色平静却坚定的少女:“伯纳姆小姐,我想你大概对拉夫纳·瓦林森有些误会。”

    “不不,里德先生,注意你的言辞,伯纳姆小姐是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思考方式,这是陪审团的商讨阶段,她有权说明自己的意见。”一道男声打断了里德的说教,这位贵族此时第一次皱眉看向了对面开口的萨缪尔。

    报社主编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而后看向对面的罗兰语气中带着讥讽说道:“阿尔比亚的审判历史中并没有类似的判罚,因此我们的决定将会影响后续的判罚,我们必须要谨慎的去对待,伯纳姆小姐的理由很充分,而你,里德先生,你却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她。”

    “压制,萨缪尔,这是严重的指控。”罗兰表情似笑非笑,他手掌向上伸出了手掌指向了利维娅的方向,嘴中叼着的烟斗因为他的辩解冒出了颤抖的烟雾,“伯纳姆小姐,我有像萨缪尔先生说的这样压制你吗?”

    “够了,里德,请让伯纳姆小姐说完,谢谢。”卡特终于发话,语气冷硬。

    罗兰先是一愣而后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他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好吧好吧,伯纳姆小姐,七对一,那么接下来你继续你的理由吧,我们洗耳恭听。”说完后,他就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利维娅的理由。

    利维娅朝着卡特感激的点了点头,而对方也回给了她一个请的手势,她继续说到:“如果拉夫纳的叙述真实,那么他的前两项指控不成立,所以排除其他两项指控,冬谷战役的指控确实最为严重。拉夫纳·瓦林森选择自我毁灭,导致了严重的伤亡,但那是无差别袭击。我认为,这并不是精心策划的屠杀,而是在极端压力下失去判断能力的结果。”

    “我不明白,伯纳姆小姐,你为什么要为一个战犯做辩解。”出声的是已经缓解好情绪的乔纳森,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惫的看向了利维娅,“拉夫纳·瓦林森当时已经三十多岁,是瓦格兰最强大的魔法师。他的作战经验丰富,指挥过无数战役。你真的认为他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失去理性?不,他清醒得很。他发动的袭击是主观的,有预谋的。”

    “他清醒的使用了魔法,我的战友......死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卡特,我也会死,在场的人都会死。”他那冷硬的外表此刻如同面具一样开始龟裂,露出了那脆弱的核心,语气中充满了哽咽:“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乔纳森的喘息声回荡着。

    “这是有可能的,乔纳森。”一直在角落被众人忽略的达肯突然开口说道,打破了沉默,乔纳森听到了达肯的话,那双悲伤的眼睛突然睁大,流露出不可思议和一丝被背叛的震惊。

    达肯也读到了他的情绪,他心虚的将头转向一旁,不敢面对这个信任自己的病人,不敢将他认为的和乔纳森观念完全不同的意见说出,害怕又让他原本那升起的对过去的勇气破灭,但这应该是他需要做的。

    “亚瑟·格雷福斯教授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对,就是在那位凤凰号列车上受害者,那是一篇关于瓦格兰的瓦林森家族的研究,尽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数据的,但是在文章中,他提出了瓦林森家族的成员都存在一种缺陷,在极端压力状态下,他们会表现出一种更趋向于野兽的思考方式,此时人性,理智和正常的思维能力被极大限度的压制。”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但仍继续说道:“尽管拉夫纳的作战经验丰富,但冬谷是瓦格兰最后一道抵抗屏障,在那时的情况下,拉夫纳·瓦林森血脉中的缺陷被放大是合理的,因此他才会做出那种行为,这是在极端压力环境下由判断与决策能力受损,心理崩溃造成的严重应激反应。”

    达肯的目光悄悄扫向乔纳森,却又迅速移开。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决绝:“威尔斯先生,我要改票,拉夫纳·瓦林森,无罪。”

    “现在是六票有罪,两票无罪。”卡特在纸上把达肯的名字划掉,写在另外一边,而后抬起头朝着众人说道。

    “等一等,普列托先生。”萨缪尔推了推眼镜,目光从达肯身上掠过,停在手中的草纸上。他抬起一只手,微微顿了一下,语气平静但不失力量:“抱歉打断你,我对你刚才的意见很感兴趣,但我有一些问题。”

    说吧,那从桌子上拿起了刚才一直在写写画画的草纸,看着上面的记录的要点,缓缓地开口说到:“您提到冬谷战役的惨案是拉夫纳在极端压力环境下的应激行为,对吗?”

    “是的。”达肯回答道。

    “谢谢,普列托先生。”萨缪尔将草纸放在桌面上,目光变得锋利,“但你也提到了在极端压力下,瓦林森血脉中的缺陷才会放大,但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同的,问题是,您如何证明拉夫纳当时确实处于极端压力状态?是否存在直接的证据?”

    达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萨缪尔的问题,他低着头思考,目光聚焦在桌子的花纹上,而后他抬起头看向对方,缓缓的说道:“当然,贝克先生,我只是提出了我的假设。根据我的专业知识,拉夫纳的行为高度符合非自主的应激反应。他当时所处的情境是一种典型的极端压力环境,这在心理学中通常会引发非意识的、本能的应对机制。”

    达肯正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卡特,他向着那皱着眉的市长问道:“威尔斯先生,您当时有注意到拉夫纳是否出现某种异常的反应?比如说非人化的表现。”

    卡特皱了皱眉,似乎被这个问题拉回了二十年前的回忆。他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后开口:“事情过去太久了……我记不清所有细节。但我确实记得,当时我在解构他的魔法时,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他本人的能量波动。”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此外,根据我部下的报告,拉夫纳被关押后的状态非常异常。他整整一天的时间表现得不像一个人类……他的眼神、举止、甚至呼吸方式,都像是一只狼兽。”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卡特身上。

    萨缪尔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问道:“威尔斯先生,您觉得这与普列托先生的假设吻合吗?”

    卡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内的每一个人,最终缓缓点头:“可能吻合。”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回答,威尔斯先生,普列托先生,这就是我的全部问题了。”萨缪尔整了整手上的纸张,但久久的没有放下,像是在思考什么,而后缓缓开口说道:“刚才的讨论让我意识到,或许拉夫纳的行为不能简单的用对错之分。”

    他又看向了利维娅,声音中带着认可和肯定:“伯纳姆小姐,您的说法是对的,除了冬谷战役外,其余的两项指控我也有调查过,拉夫纳并没有说谎。”

    他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语气沉重的说道:“我不是轻易改变立场的人。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倾向于相信拉夫纳并非纯粹的恶魔。他的行为是复杂的,也是矛盾的。这种复杂性,或许正是这场审判的意义所在。”

    “所以,威尔斯先生,请把我的投票改为无罪。”

    “好的,那么现在是五票有罪,三票无罪。”卡特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操作,但大家却能清晰的看到那铅笔在纸张的缓慢的,用力的滑过,透过纸背印到了桌子上。

    “不,你们不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够心安理得的为一个瓦格兰战犯辩护?“

    此时原本情绪早已缓和下的乔纳森突然重重的拍击着桌子,那声音急促且频繁,像是战场上的枪炮声,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他愤怒的大吼着,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凸显了出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甚至没有亲历过银牙战争,你们面对过瓦格兰人吗,你们有见过战场上的炮火吗,你们的战友死在你们的面前了吗?”

    此时迎着众人的目光,乔纳森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突得站起身,椅子因为这猛烈的动作而发出了巨大的噪音,他焦急的在房间内踱步,而后愤怒的指着刚才改票的萨缪尔说到:“你根本不懂瓦格兰那帮野蛮人,北方的那帮异族,他,他们狡诈,满口谎言,你们竟然还能轻易的相信他们的说法,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你们懂吗?”

    “哦上帝,我敢保证那帮北方人,那帮异族人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他们就应该呆在那荒芜之地,和他们那扭曲的信仰作伴。”

    “米尔斯先生,够了。”

    乔纳森的话戛然而止,他被一道充满着怒气的男声打断了,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卡特的方向,却发现出声的人却是坐在卡特旁边的刚才一直没参与进讨论的托德。

    “我就是你说的北方人。”米尔斯站起身来,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仰视着那远比自己高大的前中尉的眼睛,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坚定:“我生活在阿尔比亚的马拉加地区。是的,和你说的一样,我们那里是连片的荒原,我们也有着不同的信仰。”

    他顿了下,紧接着说到:“但你凭什么用自己的偏见把我和我的家人定义为‘狡诈、满口谎言的野蛮人’?你甚至没见过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你却以为自己了解我们。”

    他环顾了四周,看向了其他陪审员,声音加重了些:“当年马拉加地区并入阿尔比亚王国的时候,阿尔甘二世陛下和我们达成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托德扶着额头,尽可能的缓解自己的怒火,思考着那个忘掉的单词。

    “承诺或者协议。”一旁的萨缪尔指正道。

    “对,承诺。”托德点点头,目光再次回到乔纳森身上,语气更加严厉:“陛下承诺马拉加地区的人享有与阿尔比亚人相同的权利。而你呢,米尔斯先生?你凭什么践踏这个承诺?因为你的战友死于战争,你就可以对所有北方人进行这样的侮辱?”

    房间里一片寂静,乔纳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的拳头握得死紧,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各位先生,都冷静些。”一道柔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坐在利维娅对面的艾米莉·休斯顿此时叹了口气,,双手交叠在桌上。“我们今天是来讨论拉夫纳·瓦林森是否有罪,而不是彼此攻击。我很讨厌看到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您们不觉得这已经偏离主题了吗?”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停留在乔纳森身上:“米尔斯先生,我们都知道您失去了很多,但陪审团的职责是基于事实而不是情感。拉夫纳的行为确实值得谴责,但我们在这里的工作是审视证据,而不是报复。”

    听到了艾米莉的话,萨缪尔点了点头,他接过艾米莉的话,向着站定在那里的乔纳森解释道:“米尔斯先生,陪审团的职责是基于案件的事实,而不是你自身的认知和......偏见。”

    得到了艾米莉和萨缪尔两人的支持后,托德深吸了口气,他看了眼乔纳森,而后望着审判的卡特,语气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决心说道:“威尔斯先生,我重新进行投票,我认为拉夫纳·瓦林森无罪。”

    卡特皱眉看向托德,这个北方异族青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但他只是用铅笔在记录纸上做了一个标记,宣布道:“四比四,现在的情况是......平票。”

    一阵压抑的沉默再次笼罩房间。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得愈发急促,屋内的气氛也像被拉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乔纳森低垂着头,肩膀剧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压抑什么。

    1050年11月6日     16:23:00     阿瑟顿市莫洛科区科恩钢材公司

    “我说,今天下午的钢材是不是有点多了啊,我看上午好像还没有这么多。”男人看了面前那几乎堆成山的钢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听到了男人的问题,一旁正在纸上勾画的记录员抬起了头,他看向男人的方向,耸了耸肩:“兄弟,你的感觉没错,确实是比平常多了一半,经理说是昨天公司告诉他那个工地今天下午的特殊要求,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合上了手中的本子,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兄弟,我们还专门给你配了另一匹马一起驾驶,记得早点回来喝酒。”

    “诶,行吧。回头等托德回来,我非要他请我喝酒。”男人将嘴里的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捻了捻,而后披上了雨衣,工厂的大门缓缓打开,他驾着马车驶向了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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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2297988 于 2025-1-5 23:19 编辑

        老师,我个人觉得,作为创作者,写自己想写的故事就足够了,如果因为在意阅读量和讨论度歪曲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人物、情节,反而就和最开始的创作初衷背离了……
        我个人非常喜欢老师的作品,希望老师可以尽情地创作自己想要创作的东西,传递自己想要传递的故事情节、情感和画面~
        LOV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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