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我创作的小说《武术班的林教头》。立冬那天林生带齐玄进山伐木,齐玄一个无意举动触发林生爱怜。他与齐玄行欢,又担心爱徒着凉因此展现了惊人臂力擎起齐玄。 我是有多偏爱林生这个角色?这节连着两次让他除衫,只为展现他惊人的阳刚之美。选出一段供你们赏阅,爱你们,亚历克斯)
这时,几辆消防车擦身而过,在街区路口停住。不似来救火,想必社区有大型活动。 果真,没走几步,眼前冒出一支巨型火把,耸立街区中心,挂满绿松和彩线装饰。平日路过已见人忙碌,竟未想到是在扎这巨型火把。 ——今日立冬。 我恍然大悟。 蒙市立冬自有一套独特庆祝办法,别处吃饺子或汤圆,这里却喜欢火把。枞木砍下扎成捆,一经点燃,满市松柏香。 眼前多出一个高大英俊伐木工,林教头回来了。 “阿玄,快换衫,我们马上出门。”他已换过一件红底暗格襯衫,一条黑色石磨牛仔裤。 我上前揪住他领子,“唔,哪里来的英俊樵夫?” 他放声笑,几下扒掉我外套,在我身上罩上格子襯衫,“出发。”他擒起我手。 云姨递上食盒,目露赞许。“这才是一对该穿的样子。” 可不是?两人一大一小,同样的格子衫黑长裤。 我跳他背上,“林老爷从前说绝不会同我在情人节穿同样的衫。” 他一本正经答,“那是西人的节日,我为何要凑热闹?” 云姨慌了,“你快下来,怎地跟一只小猴一样?” 林老爷说:“他夜夜攀我身上,不用放他下来,我正好背他上山。” 我骇笑。“上山,干嘛去?” 他却丝毫不见忸怩。“樵夫不上山怎么会情郎?” 我惊掉下巴,“云姨,此人真是林老爷?”言罢,伸手探他衫下宽宽胸膛。 云姨咕咕笑,“如假包换。立冬这天,情侣上山砍柴是传统,林老爷的话出自蒙市山歌《樵夫调》。” 我活得不如前人洒脱豪放。男人爱上男人可以入诗入歌,我追个拳王却弄得身心俱伤。还是太年轻了,难怪林生说过得桥比我走的路都多。一想一额汗,我竟耻笑他不懂男男相爱。 他照我脑门就是一记。“发什么呆?再耽误天就黑了,我们需快去快回。” “砍个柴还限定时间?” 他一壁说,一壁拉我出门。“不仅限定时间,每个时段都需提前半月预约,需经市府批准,哪些山头可去,什么木材能伐都有规定。分批分组,去早去晚都不行。” 现代文明尽毁浪漫。 “真煞风景。” 他斜睨我一眼,“不然怎样?网上订支假火把回来?你不想同我上山?” 我先他一步跳入车身,“还等什么,快走啊。” 他爆笑出声。 环海的山虽不巍峨,但自成气候,枞木叶绿满山清香,林间能听见海声。 这里风景独特,来砍柴的果真都是情侣或夫妻。同我们一样花格衫黑长裤,但又有不同,满山上只得我与林生是一对爷们儿。 一进树林,我已觉察周围异样眼光。 男人露出鄙夷神色,女人则交头接耳,碰见我眼光,又倏倏躲开。有甚者,指指点点。 满心欢喜一扫而光。 林生巍然不动,“阿玄,枞木要选果实坚硬的枝条,这样燃起来才香。” 我挡住那些游移目光。 他笑着将我拉近,“我与你难得这样相处,你不必在意别人眼光。” 我仍愧疚,如果我不诱他,说不定今日陪他来此的是一位美丽女郎。英雄美女,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但他身边只得一个齐玄。 “你一早已计划带我来?” 他选出一根粗实枞木,“是,除却梅松街和拳馆,很少有机会与你去别的地方。” 我抓紧他的手,心下却无限感激。他有心事我何尝不知?但在我面前却未露半分愁容。 他无惧,那我还有何理由畏畏缩缩? “我教你使电锯。” 被他大手握住才是真。 “你要手把手教。” “窍门是你要跟随电锯的力量而不是用蛮力控制它。”他一双褐色大手忽然蓄满力量,包住我双手握捞电锯把柄,再一掀红色摁纽,嗞一声,枞木条应声斩断。 这个男人真是有一双强壮又灵巧的手。 我们斩下的枞木条又快又多,眨眼已能扎一只大火把。 那边,一女子忽然一声抱怨。“怎么砍个树都不会?” 男人捂住额头蹲下,雪雪呼痛。电锯握不稳,枝条吃了力回弹至他额上,“我怎么知道树干结实。” “还没你大拇指粗就叫结实,你锯不动我来。”女郎豪放,架起电锯,嗞嗞几下,虽还不太会抓稳工具,但也斩下几根树枝。 “你会你来好了。”男人支支吾吾。 女郎白他一眼,挥汗如雨。 这边,林生已锯下粗木桩,“阿玄,这个做火把基座最合适。”他浓眉上沾木屑,神气活现似等待夸赞男娃。 我不知哪里来得力气,扛起那粗木桩就走。经过那些男男女女,头高高昂起,几乎折到后背。 林生自身后说:“你这么喜欢它,以后抱着它睡觉好了。” 我忽然泄劲,“不带你这么说话的。” 他爆笑出声,自身后将我扶稳。 松柏香气与他汗息混合,我又醉了。 “这里人太多。” 他抬起一边眉,不解我话中含义。 我已凸锥,哪管得了这许多,猛将他推至粗实树干,并噙住他双唇。 他喉间发出低沉叹息,喉结一上一下轻柔滑动。 我探手摸他胸膛,他低头看我,目露温柔。那胸上两粒龙眼已坚硬。 “你想要我。”我吃吃笑。 他咕哝一声,反擒起我手,“我们到无人处去。” 自山上下来,我连打两个喷嚏。 他颇懊恼,“我那样罩你,还是让你着凉。” 我骇笑,山林气温低,他不让我着地,只擒住我让我攀在他粗实颈子和腰际,一对胳膊搂紧,将我贴在他温暖肌肤上,我怎会冷? “你不要着凉才好,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他哼一声,“你要长到我这个岁数经历些风霜才无惧寒凉。”他一手扶着肩上扛着的枞木,一手抓过我,那大手果真温暖。 在他怀中一点不觉冷,现在下山来反而冻得流鼻涕。 停车场乌泱泱一片人,嘈杂声此起彼伏。 居然有人排队。 “他们这是做甚?” 林生露出不屑表情,“现在的男人已不会用古老工具,电锯伐木容易,要劈开枞木扎成火把就不那么容易了。” 停车场中央摆辟出一块空地,市府请伐木工替现代男人将木头劈开。离开电脑手机,这些连斧子把都没碰过的男人纷纷宕机。 僧多粥少,队伍惊人的长。 我们因做爱做的事来得晚些,才一抵达,那些指指点点眼光又缠上来。 林生沉声吩咐,“阿玄,你去将车里斧头取来。” 他哗啦一声将肩头木料卸下。 我们的枞木每根都又粗又长,霎时已有艳羡目光。 斧头已取来,他吩咐道:“阿玄,让开些,斧子不长眼。” 声音不大,但已足够让周围人群听见,好事者围拢来。 他扯开格子襯衫,一身结实腱子肉与黝黑胸膛乍现。呼一下抡起胳膊。斧头划出一道弧形,啪一声,枞木应声分成两半。 四周立即一片沉寂。过了半秒,有人忍不住喝彩,“好。” 雄性都有秀肌肉的本能,他知好钢需用在刀刃上。 我拨开人群,替他穿回那格子衫,“你给我套上,这具身躯只许我见。” 喝彩声又响,却是从另一边传来。 我循声望去,原来除了伐木工与林生,停车场上还有一个会使用斧子的男人。 大银行家韦斯已见到我们,远远冲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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