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文】迷雾暗洋第八章接触

bird009 · 发表于 2020-3-8 17:36:51

前文提要

我果断认怂的行为避免一场可能发生的生死危机，却再次将自己推向了更为惊心动魄的探险之中。一路的鲜血、拖拽的痕迹、林中似有似无的响动，终于在一阵枪林弹雨中爆发开来，让我与工装男的探路更像是外卖送货到家般的服务。然而，属于我的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代价则是牺牲了那个将我从船舷边及时救下却陷入昏迷的水手莱斯。

详文可见：《第七章林中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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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接触

>>> 船头甲板

海风吹着船舷吱呀作响，吹得我的心绪也随之跌宕起伏，短短的几天里，我先是经历失忆并穿越到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莫名其妙的成了一船人一口一个尊称的“船长”，然后又不小心被船副识破，做了个不明所以的交易；一个大学生来了，疯了，绑了，失踪了；一名船医从圆头圆脑，到血肉模糊，如今莱斯又遭人献祭……

不好的回忆一浪接着一浪翻涌而出，映照在那片由莱斯踏过足印的海岸，难受，窝火，怨怒……直到开船的震颤感从船尾传来。

意识到甲板上就自己一人傻傻立着，我不禁自嘲的咧了咧嘴，关上手中的煤灯，走进了相对光亮点的舱室。

尽管全身酸痛、满心愤懑，甚至想去看看新来的在这里的适应情况，但内心的天平却总有一丝重量倾向于一个傻愣愣、气呼呼的脸。

>>> 水手室

当我碰运气一般的在船员室找到他时，他正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偷懒”。昏暗的油灯勾勒出他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壮硕身形，却也将其脸上的不悦表情额外的拉大，两条粗浓的眉毛拧巴着，配合着头顶那一圈圈缠绕地马马虎虎的旧绷带，让此刻已走到他身侧的我，既觉得好笑又莫名的心疼。

可能是影响了光线，亦或是进门产生了动静，原本还在气头上小憩的布鲁突然瞪大了他那聚光的眼眸，一个鲤鱼打挺，便将自己本就负伤的头与上铺的箱板磕了个结实。

“嘭——”

相对于我所“起居”的船长室与桑德医生“就义”的船医室，水手室显得特别的狭长。上中下式的床铺，依次成三列靠墙，最多可容纳九人。每层铺子的下方都安装有一个同样长短的储物箱，主要用于存放船员们的私人物品，上锁的有四个，不过那把靠窗最下层的锁，很快就会迎来与其主人相似的命运。两扇透气窗决定过道的长度，对面的墙板上挂着两盏煤油灯与一些公用的杂物，尽头靠窗处有一扇暗门，那里是专供水手们淋浴洗漱的地方，空间不大，隔音良好，但还是会有不少水汽从门缝中钻出，萦绕于灯火之下。

应该是出于方便的考虑，现有的船员们无一例外的霸占了所有的下铺，布鲁则躺在正中的位置，特立独行选择上铺的就一个，不过现在可不是猜测床铺归属的时候。

“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布鲁一手抱头，一手向想要靠近检查的我挥舞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逞强道。

“真的没事？”

“船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没事的！”说罢，布鲁已经调整好了自己表情，拍着胸脯，仿佛真像个没事人一样，接着眼珠滴流一转开口道：“船长，您找我，有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你没事就好！”被布鲁这么一反问，不知为何我却慌了慌神。

“那个……”

“怎么了？”

“船长，因为我的失职，让您遭罪了，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您为啥把那小子带上了船，但我还是会尊重您的一切决定……”说到后面，布鲁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了下来，“船长……您要是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活计，我这里倒是有一瓶可以给您消消肿的……”

很难形容自己在一个糙汉脸上看到关切、不满、尊敬、犹豫而又期待时反应，只是思维还在当机，但行动上却给出了默许。

于是布鲁又展现出了他那特有的孩童般的笑意，三两下搞定了身下的锁扣，从中捣鼓出一瓶膏药来。

我依着布鲁的要求，褪去了上衣，光着膀子，背对着他，任由他那不着调的爪子在我的手臂和肩背上胡乱的搓着。虽然这货下手的确没个轻重，但药膏的清香与凉意还是实打实的消减了不少我身上的伤痛。

“船长，您还带着这玩意啊？”

布鲁所指的“这玩意”，是系于我左手腕上的一条黑色手带，也就是在世纪之荤用大学生拼死都要得到的“打捞箱”换来的“无用之物”。

起初只是将无法揣兜的它下意识的戴在手上，直到刚才脱下船长服时才注意到它一直掩藏在自己的袖口之下。

“哦，忘摘了。”我略微有些尴尬。

“船长，您要是喜欢的话，一直戴着也挺帮衬的。”布鲁赶紧补充。

我回头看了眼布鲁，又看了看刚上完药的左腕，突然意识到这条手带异常的轻便。

“船长，您在这啊！”门前出现了一个沉稳的身影。

“多克金，你找我？”

“哦，也不算什么急事，您要是这没忙完，我待会去您的船室找您好了。”

我忘了一眼布鲁，后者会意，“基本上处理得差不多了，老金，你眼神好，要不过来帮咱船长再瞅瞅？我差不多也该去燃料室了，话说老金，现在是维迪克那小子在那吗？”

“你小子的水平我还是信得过的，当然如果船长需要我复查的话……”我摇了摇头，拾起一旁的白T套上，“另外，布鲁你先别急着过去，有件事，我也正打算跟你商量下，既然船长也在……。”多克金继续向我投来征求的眼神。

“什么事？”我问。

“就是船长您领上来的那名叫做齐格的厂工，他似乎对燃料的使用颇有研究，目前舱室那边就是他在操作，我刚跟船副通过话，建议您可以把他留在我们的燃料室，这样不仅能解决我们燃料稀缺的问题，在人手上也能保持运营航速的正常。”

“什么啊，你们竟然让那小子操作燃料室？”

“有什么问题吗？”我扭头问。

“唉，算了，就便宜那小子吧！”

“你觉得他愿意一直呆在我们的燃料室吗？”我再次看向还杵在门口的多克金。

“这就是我们需要船长您出面的地方，当然，您要是同意，也可以交代给我，我会尽量去说服他。”

“还是我去吧，毕竟人是我邀的，你也有不少事要忙，非常时期，我一个做船长的，也不能太闲。”

>>> 燃料室

“是来劝我给你们当水手的吧！”此时的齐格已经揭去了掩面的口罩，在燃料的映照下，露出一脸咄咄逼人的刀削面容，说不上帅气，却略显憔悴，大概是长期呆在那种恶劣环境所致吧。

“我只提议送你回家，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劝你留下？”

“我觉得，你不穿制服的样子，更像你该有的模样！”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一身的白T，有点后悔不该让多克金抢着把船长服拿去盥洗室。

“怎么跟我们船长说话的啊！”某个非要跟来的人吼道。

“布鲁——”

“好了，别在我面前上演一唱一和的戏码，要是这位傻大个不打算抢回他的工作，在你还没完成约定前，我不介意在这里多待一会。”

“你小子爱干嘛干嘛，不过我狠话摆在前面，要是你还赶对我们船长出言不逊，我布鲁新账旧账合着跟你小子一块算！”

齐格嗤笑了一声，并未将布鲁的威胁放在眼中。

>>> 操作室

头一件事姑且算是解决了，难的是我现在的处境：还是那熟悉且呛人的烟味，老态龙钟般的身形，一种带着些许玩味般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地游荡，让看似神态自若的我，也不免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慌乱。

“听多克金说，你找我有话要说？”再这样被他看下去，我恐怕得疯掉，于是率先出声。

面前的枯瘦男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放下了手中早已被掐灭的烟头，倚着窗，吹着从外面灌进来的凉风。

“这怪物又在打什么主意，害死一个莱斯还不够吗？”虽然很想质问出口，但原始的恐惧并没有让我这么去做。

“我的船长，保护您的安全是我应尽的职责！”

还是那熟悉的调调，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媚笑。

“非得牺牲莱斯的命吗？”，其实我本想说的是“那也不用牺牲莱斯吧？”

“我的船长，您这么想我一个老人家，心不会痛吗？”枯瘦男用刚扔下烟蒂的手在自己的心口处握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的船长，您不妨想想莱斯是怎么昏迷的？” 仿佛没事人一般，枯死男在完成了他那夸张般的表演后，突然抬头发问，依旧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媚笑。

“我的船长，您再想想那个倒霉的医生诊断的结果如何？”见我毫无反应，枯瘦男又继续发问道。

“查不出症状，特效药也不管用，按常理应该不至于昏迷？”（心理回忆）

“你的意思是……这场仪式……从莱斯昏迷……就开始了？”

“喔，您还知道仪式？”

枯瘦男话虽惊讶，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动，还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媚笑，继续说：“我的船长，在您还没有解决一个老人家的困惑之前，作为您的帮工，唯一能替你分忧的只有更多的疑问了，比方说，谁上了船，谁受了伤，为什么会昏迷那么久，为什么医生会那么倒霉，为什么我的船长，您找不到……”他顿了顿，眼眸中闪过一丝另我脸色发白的阴寒，“不过，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能看着您能平安归来，可真是太好了，您说对吗，我的船长？”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在让我怀疑这一切都与失踪的大学生有关吗？这么一说，的确有个细节我被我忽略了，那就是莱斯在救我之前所受的咬伤，莫非……”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成型，“那桑德医生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是那个大学生在报复桑德医生的针刺吗？可他那时还处在丧失行动力的昏迷状态啊，但貌似也不是不能解释桑德医生所遭遇的那种超自然的死亡现象……”细思极恐，越想越寒，不知不觉我的身后布满了冷汗。

“咚咚”身后的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多克金，目的是来处理这些天枯瘦男所产生的生活垃圾，礼貌的他原本是打算先行告退的，却被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我借机开了个溜。

接下来的几天果真如多克金分析的，航程平稳，燃料无忧，唯一的问题就是即使有了“补充”，因燃料和探岛上的消耗，食物在存量上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当然这个问题也已经得到了多克金精密的计算，在他沟通协调下，能让我在某个午间时段返航光顾猎户塔楼，为大伙打包足够的“午餐”。

>>> 猎户塔楼

这次进屋，多了一个跟班，借口是希望弥补一下自己在莫德岛上让我被工装男偷袭时的失职，可我怎么觉得这位只是单纯的想借此改善一下自己的口食？

看着他狼吞虎咽，该吃吃、该喝喝的模样，我心中积聚多日的不安也减轻了不少。

就餐的人数并没有因布鲁的加入而产生变化，因为那位气质得体的大姐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之前，而是由俊秀的男仆康斯汀细致地挑选了桌上一些食物，单独送进了她的房间，并在出门后礼貌的转达了她应身体欠佳而不能出席的歉意。

没了上次大姐那令人压抑的故事，二姐露茜喜爱说笑的天性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她就像是个徜徉在美食童话世界里手舞足蹈的演说家，向我们介绍着餐桌上每一叠佳肴的来文趣事，就连泪盈盈的小妹菲比也被这种欢乐的气氛所带动，偷偷露出那难得一见的甜美笑容。

欢乐的时光总是让人觉得短暂，当帅气的男仆得体的提醒众人用餐的时间到了时，布鲁则是在拍着肚皮打饱嗝了。

>>> 砾石小路

尽管有布鲁看护，男仆康斯汀还是按照小姐们的吩咐履行着送行到船的惯例。与上次空气中散发的“暧昧”不同，这会的男仆要规矩的多，那种骨子里透露的优雅与讲究，倒是让我频频侧目。

酒足饭饱、护卫佳人的闲庭信步，被一阵劲风从右侧划破，刺啦一声，同时响起了身旁布鲁的暴喝。

“妈的，敢躲在暗地里偷袭我们船长，看我不把你这没种的东西揪出来暴揍！”说罢，就朝着劲风驶来的方向奔去，裹挟着两串“刷刷”草丛被践踏的响动，一晃眼就消失在了灯光照射不到的昏暗之中。

“布鲁怎么这么冲动，不会玩脱吧？”我心中一阵的担忧，就见一张梳着大背头的俊脸已经从凑到了我的眼前。

“我尊贵的客人，十分抱歉让您那贵重的礼服（船长服）被恶人割破，幸好我们花园的木屋里有着最好的针线可以将其修补。”男仆单膝跪地，腾出一只拎着餐食的手，余温未消地拖起了我的右手，硫磺色的眼眸中尽是需要被施舍的渴求。

大概是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久了，虽然有些为布鲁的冲动感到担忧，但经历过莫德岛那样的“重聚”后，还是相信他应该有能力应付，再看了看被多克金刚洗好不久的船长服右袖上的“伤口”，此时若拒绝面前这位自称奴仆俊男的好意，显然有些过于见外了。

>>> 花园木屋

将餐食与我安置到位的男仆，精准从容的在一整排错落有致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小盒针线，没等我脱下船长服，就已经贴上我的身子十分专注地缝补了起来。

这间木屋内的光线十分的充足，将处于其中的每一件事物都照得清晰且充满着欧式的韵味。西装昂贵的绒毛质感在我的脸颊处摩挲，混合着男仆飘散的发香，在均匀可闻的呼吸下，我整个人有种奇妙莫名的舒适感。

不一会儿，男仆就完成了自己在修补上的工作，稍稍挪了挪位置，让我可以很好的验收他的这番工艺。

除了用“恢复如新”来惊叹，我暂时还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

男仆则是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略显羞涩、看似邪魅的笑容，让我到嘴的感谢，硬生生变成了“你真好看！”这样没羞没臊的话来。

其实要放在别个场景，夸人好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以现在我俩的体位来看，那就是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调戏。没有矫揉造作的回避与扭捏，对方十分受用的露出一个比之前更让人心神荡漾的俊美笑容，仿佛经过了顶级画家的精心修饰，又似乎蒙上一股烟花烂漫的风尘。

我痴痴的看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就感觉胸前一沉，两只修长且白皙的手已经搭了上来。他换了换表情，温柔地如同清晨因早起而睡眼惺忪的男模，轻轻的拨开落地的窗帘，卷起最后一层遮羞的帘幕，一寸寸的轻吻着玻窗上所有透析的阳光。

于此同时，男仆也解开了自己西装与内衬的纽扣，将塑雕般的胸型与腹线展露地若影若现，极具观感上的冲击。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目光，他十分配合的拾起了我的右手，将之送至自己因呼吸而起伏不止的腹部，一点点的向上，又一丢丢向下……对于我的那只手来说，就如同天真的孩童进入了秋日的果园。不同于普通的肢体接触，仿佛随时都渴望着感知每一丝酥麻的浪漫。

就在我即将被撩动的欲火吞没，踏上彼此的“云端之旅”前，异变发生了，先是我的左手刚一触碰到男仆的肌肤，就有一股冰凉的刺痛从指间袭来，进而手腕处某个轻微的重量消失了，然后就见男仆的身上有一丝重影闪过，一股极其慎人难以名状的怪相同时略过，将之前所有铺垫的温存一扫而空。

下一秒，就见男仆猛地从我敞开的胸腹上弹开，眼神慌乱的在地上寻觅着什么，并十分难受的做着干呕的举动，直到我顺着他的目光，将注意力定格在了我脚下的一条黑乎乎的断带之上。

“你没事吧？”我语带关切，内心惶惑。

男仆则在地上持续的干呕，虚弱地示意我带上餐食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