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略意识流的法师故事

时间15600 · 发表于 2022-3-17 01:18:35

又是一个雨夜。

希尔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有感觉的，有一股莫名的水汽从山的那边刮来，违背自然规律地爬升至山顶再降落，在比山顶更加温暖的地方变成雨水——这明显是有目的性的，但背后是否有人在操控就不可知，希尔觉得有些无聊的元素领主兴许就会做这码子事，况且希尔一行人远远不值得能释放“天气操纵”的高阶魔法师截杀，他甚至没有用从家里带出来的马车，他们在外人看来应该是“干净”的才对。

马车内空间被充分利用了起来，海伦和相对“脆弱”的希尔被安置在温暖的车厢里，他仅裹着一层毯子躺倒在座椅上，窗外透过一丝火光，希尔能隐约借着这光看见海伦碧蓝色的头发。希尔记得她的头偏向另一侧，被毯子盖住大半的海伦在黑暗中静静地呼吸，悠长且轻微的呼气声被希尔捕捉到，这大概是一个美梦的标志。

希尔有点失眠，这不是那片奇怪的雨云带来的，而是马车里的长凳是真的不舒服，坚硬的触感加上并不怎么好闻的微弱的马臭味，还有雨水润湿木头之后的诡异味道，希尔虽然能够忍受它们，却绝对不会对其报以平常心，老实说它们把希尔特意营造的空净的思绪打乱，硬生生有了些不怎么美好的联想——胡思乱想，从窗外的雨声联想到一场暴雨，那场在南方肆虐三个整月的雨幕。

在希尔的童年时期，雨季是对他没什么影响的。南方大公的领地中央是一块突出地表百余米的高地，雷顿的城堡就坐落在小山包的最高处，那里被与先祖交好的水系魔导师莫斯纳·杜韦西先生下过祝福，过多的雨云在飘至领地四周时就被魔咒打散，仅留下适宜身体康健者出行的细雨，有时还会有阳光漏出，希尔有次出行从马车上回头看，整片天幕只有中间透出光线，翻滚着的乌云中间是将近通天的城堡，刺有代表雷顿的紫金花和水晶的巨大旗帜迎风飘展，阳光倾泻其上，金线绣成的花瓣活了起来，宛若在空中飘落金色的碎屑，美得不似人间。

他活在南方，却又没有完整体验过南方应有的雨季，他只在家教的话语里书本里得知：“这是一场生命的赠礼，它温柔地覆盖拉菲特拉斯山脉以南的所有土地，西方，来自无尽之海的海风带来水汽，在每年的下半年开始时出现，为南方农业植株带来充足的水分”。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贵族先生，他显然也无法理解农业实际上是个什么东西，他兴许以为也就是“书里写的东西”罢了。

希尔至今的十九年岁月里，前十五年是在南方的，而就在他十六岁，他离开家去往圣灵学院那年开始，他就很少想到，或者听说雨季这个东西，有的也是北方不足一个月的所谓湿季。但他始终没有忘了还有雨季这个东西，不是因为哪里都有的雨，而是因为迪伦。

他始终记得他十六岁离家的那一年的雨季，他踩着九月的尾巴坐上马车，连着一个月雨中马车都没有走出南方的范围，那才是一场真正绵延的雨，从南方大公广袤的领地中央——斯尔霍特，到摩卡森林的最南端，连延不绝的雨声和潮湿的空气陪伴了他整整一个月，那是一段恐怖的日子，陪伴身旁的只有管家约翰，口粮只有炖成糊烂的肉干或者打来的野兽肉。

但这还不算恐怖之最，差点把希尔弄疯的是无休止的“生活教学”和休息时间的沉默，约翰不是个善言语的人，他能被指派出来护送希尔，不仅仅是因为他对生活巨细无遗，也是卡修斯认可他魔导师的能力——只是做饭不怎么样就对了。

希尔很奇怪他明明有位厨师首席的妻子，做饭还是那么…难以言喻：他将咸味的咸芋根粉和糖一起洒在由生面饼和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做成的糊糊里，再加上味道仿若泔水的静心药剂，做出一罐据说对法师很有效用的提神汤来，而这样的“汤”希尔几乎每天都会喝到

总之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希尔所表现出的所有坚韧和沉稳都来自于这里。带着湿润的雨声伴着他，窗外车帘飘动时带来的水珠被用于操纵水元素的练习，夜晚时反而是他最惬意的时候，那时候兴许会有无雨的片刻，而又无白天昏暗的天，他坐在车上，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篝火的噼啪声响起，他会想到自己未来的学校和同学们，他那时以为仍然同学们像他在贵族圈时“好相处”，每次宴会时只是坐在椅子上都有贵族小孩被父母指着和他搭话。事实上，这样的经历反而给了希尔麻烦，很大一部分同堂都觉得他很冷漠、高高在上，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同学相处。

希尔记得他第一次和同学打交道，那个叫…莫明顿的家伙，记不太清姓氏了，只记得他死于二年级末的那场野外测验，希尔遗憾的是在这个温柔的男孩子来搭话时他没有表现该有的礼貌——希尔只是冷漠地盯着可怜的莫明顿，让他倏然就退缩了，尴尬地“额…我好像…抱歉”，就转身走了，当时希尔还觉得这个人是犯神经。

倒是迪伦——他就坚韧许多。

可能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在学校第一次见面的，话又说回来，圣灵学院里有四大互不交互的院系，占地面积又极广，有的学生可能到毕业都没有和其他院的人交流过。迪伦就是战士学院的佼佼者，地处西北角的战士学院和东方的法师学院间隔了一个中央广场，如果要说在学校遇见的话，其实最可能是在逛市场的时候了吧。但市场也分法师区，这样的邂逅又难了许多……

迪伦和希尔是在树林里初遇的。那也是一个雨季，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希尔十六岁那年，马车驶入的摩卡森林里。

==========================(分割线，4月11日）============================

今天有点失眠，突然就之前的脑洞写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到这里的大家随便看看就成，不要太较真我随便打出来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