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梦想的十字路口我遇到了他

藍色獵人 · 发表于 2021-6-9 00:12:51

当我高工毕业，还在想着怎么规划这个暑假，而我的妈妈就已经帮我做好这个决定。妈妈叫我趁现在还年轻，趁着等分发学校也趁着她的工厂有欠缺暑期工读生的时候，到她的工厂打工赚钱，我想妈妈也是希望我能分担一些家庭开销，我没多说什么就答应到妈妈的工厂去当暑期工读生了。

隔天我就和妈妈一起到她的工厂去上班，工厂是制造门的相关零件，如门把、门栓…等等之类的零件都有在做，妈妈把我带我到工厂的办公室，帮我介绍给里面一个戴眼镜的王阿姨，王阿姨服装打扮就像在电视看到的办公女性的打扮，有着一种严肃、精明能干的感觉。我抱着一个忐忑不安的心情来迎接我人生的第一个工作。王阿姨简单的介绍一下工作环境并且带我认识和我一样是今天新来的工读生王浩文来认识，王浩文是一个个子跟我差不多，长像可爱的人。和浩文聊了一下，「你好，我叫陈彦良」我们互相自我介绍，让他知道我是光华高工信息科，而王浩文是宜宁高中的学生，今年刚毕业，因推甄考上静宜大学英国语言学系，或许是同年纪的关系，让我觉得我们应该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当妈妈带我们走进装配课时，里头大概有十多个人，最吸引我的注目，就是那很长一台的输送带，看着许多小东西一值随着输送带移动，有趣极了。然后有好几台我所不知道机器，输送带运转着零件，每个人分工合作的组装，真的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妈妈带我们到胖胖的助理姐姐旁边，妈妈为我们简单的做个介绍，助理姐姐就开始交代一些事情给我们做了。

「我是装修课的助理，这个暑假你们就叫我助理姐姐就可以了」

「浩文，你就负责到最后面将产品装箱、封箱，彦良你负责包装的动作，我等一下再到你们那边提醒你们应该注意哪些。」助理姐姐说起话来就像老师命令学生一样，相当严肃。

我的工作岗位是负责包装，看着一个一个的零件，从我这边过来，而我只要将塑料袋子打开，将零件放进去然后丢到输送带就可以了，相当的简单；当输送带的零件数量密度，好像越来越密，我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我就发现我错了，没做几个小时，我的腰就很酸了…这大概就是作业员的工作吧。在我身旁的浩文正和妈妈聊起浩文念的学校、考试问题。

「是叫浩文吗？？你读哪里阿？」妈妈边擦拭手边的零件边说着

「妈…他念宜宁高中啦！！」我没等着浩文回答

「高中？过几天不是要指考了…你怎么会在这边打工阿？」

浩文好像有停顿一下「阿姨…我其实已经推甄上了啦，所以就没去参加指考了啦」

「喔～原来是这样阿…」

『铃---------』中午的休息的铃声

我们的中午就在工厂的楼上一起吃饭，中餐是请一个大婶煮饭，看着大家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就是为了争取吃完饭后的休息时间。我和妈妈一起吃饭，不过我的眼睛还是注意一下浩文，浩文感觉好像也和我一样，不太讲话的样子。大家吃完饭就急忙的打卡，而浩文打卡完，就看着他骑着脚踏车，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下午，反复的动作包装着这些零件，听妈妈说这类型的手把要做一万三千只呢，也就是说我把这些零件放到袋子里的动作，必须要做一万三千遍阿…我手都包到手抽筋了呢，看着旁边的浩文怎么好像都不觉得累阿…。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听到助理姐姐大声的喊着「不要加班的举手！！」「不要加班的举手！！」等她过来在我们这边的时候，就对我们两个人说「浩文今天第一天上班，应该很累吧！明天开始你们就看你们的情况加班吧。彦良你就陪妈妈一起加班吧。」

晚上加班要加到八点半…算一算，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半，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11个小时都待在工厂里，原来妈妈最近每天加班都是做这么枯燥的工作阿…不晓得妈妈怎么想…是不是和我在学校一样，对于枯燥的课业，纵使无聊，还是给他继续念上去呢？？

下班后，满天的星斗伴着我和妈妈回家，我对妈妈说「还饿不饿阿？我请你吃宵夜」妈妈则是笑笑的说「才第一天上班，都还没领钱呢…你现在花的钱还不是我的钱…笨儿子」

输送带不断输送的新一批的零件，大家的手都没有停过，整个工作环境除了广播的声音之外，就是我和浩文聊天的声音了，「彦良，你有在玩什么游戏吗？？」浩文突然问起了大家都会玩的游戏问题。

「ＧＧＣ的魔兽信长、三国、侠盗猎车手，你也有玩吗？」我兴奋的问他

「我之前三国玩的很迷耶…一天都会打四个小时」浩文笑笑的回答

「真的吗？？改天我们来ＰＫ怎么样呀？？」越讲越兴奋得陷入宅男的世界

浩文有点苦笑的说「我已经把游戏都删掉了耶…因为我觉得太浪费时间了，玩了又控制不了时间，所以就把他删除了。」

这才了解原来高中生真不好当，他说他爸爸希望他能以国贸、外语为目标，所以除了课业上的英文、他爸爸还帮他买了英文杂志、英文图书，让他去英文补习班上班，希望他高中毕业能够拿到全民英检中级检定，而且有时候看到他上班的时候还会偷偷的背着他带来的词组看片，看他口中念着词组，手边做着擦拭零件的工作，感觉上浩文他们家境应该还不错，怎么会来打工啊？？

对于整天做不完的工作，加不完的班真的叫人受不了，下午在我旁边工作的是一位叔叔，而浩文就问叔叔一些公司的问题。

「叔叔，我们这样一天的零组件要做多少阿？」浩文好奇的问着

「这种类型的，大概四千只左右吧如果再加一下班就可以六千只，所以这次客人订一万三千只，应该三天就能做完了」叔叔热心的回答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订单阿？」浩文无奈的回答

「不然请你们做什么？给你赚钱还不好阿？」

「订单好像这个暑假特别多吧…好像都是大陆那边做不完的才给我们台湾做的…」

「阿～原来我们都做人家做不完的唷？？」看着浩文一脸诡异的笑容，而我则是充满不解为什么我们要做人家做不完的工作，或许只要我们更努力的加班，订单都会到我们工厂来了吧！！

「这还好了啦，之前雷曼兄弟债券的问题，整个市场景气低迷，我们还放无薪假呢…」当我听叔叔这么讲我就有印像前些日子，妈妈常常在家里休息抱怨着没工作。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不是很懂吧…」叔叔对浩文说着，浩文则是给了一个微笑「虽然不是很懂，不过这应该也是产业外移的一种吧，那我千万不要向叔叔一样当作业员，因为公司没有订单，自己就放无薪假，这样的工作太没有保障了。」听到浩文这样讲，叔叔的脸色根本就是铁青，相当尴尬，只看到叔叔勉强挤个比较好看的脸色要我们好好用功不要像他们一样。浩文今天对叔叔说出这样不礼貌的话，还真让我有点抱不平，不过我又不好意思跟浩文说，只能把这种想法憋在心里；像妈妈、叔叔那么辛苦的作业员，不像我们现在想念书就念书，而且听妈妈讲他们以前的年代就很辛苦，我更可以肯定浩文的家庭应该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小孩，不过为什么又来打工？更让我矛盾了。希望妈妈叔叔们能有更多的订单，这样他们就不会失业了。

几天工作下来，每次中午都看到浩文不在，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在好奇问题问他…。「浩文，你每天中午都去哪里阿？在工厂吹冷气睡觉不是更好吗？」

「秘、密、基、地」浩文神秘兮兮的说着

「去哪里阿~干嘛那么神秘？」越是这样越激起我的好奇心

「跟你很熟阿？」这下换我尴尬了…。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阿…怎么这几天就这样，不过浩文越是这样，我越是要一探究竟。

吃完饭后，我偷偷跟着浩文，不过因为浩文骑脚踏车，我走路，速度有差，所已经过许多巷口的时候我就迷路了，那些巷口就好像二选一的道路，有些有路，有些则是死巷，还好这个巷弄迷宫不大，而且沿路上有着红色的指标涂在房子的墙上，我照着红色的指标右转弯再左转弯，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土地公庙，土地公庙还有一颗大大的榕树，微微的徐风吹向这片稻田，带来几分的凉意，整个景观就像一幅画，而浩文的脚踏车就在土地公庙旁边。

想不到这么多任务厂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我的表情相当惊讶。当我走到土地公庙看到浩文先是板着一张脸看我，不过他之后摇摇头吐了一口气说。「很漂亮吧…这是上班之前找错路，想不到竟然会看到这土地公庙和这片稻田」看着浩文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安静一点…闭上眼睛…仔细听…有听到了吗？？」浩文闭上眼睛说着

「…什么声音啊？」

「你没听到吗？」浩文小声的说

「没有阿…」我真的听不到

「心静下来…旁边的水流声…风摇曳着稻草的声音…小鸟的声音」浩文竟然可以这么入神…

「有啦有啦…有听到啦」听到这么一说我可以感觉到旁边水流和风摇曳稻草的声音了。

我们在土地公庙休息的时候，他从他的口袋拿起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子拿起口琴，吹起了一首舒服的旋律，我则是静静着聆听他吹奏的旋律，旋律结束的时候我们两人看着这绿油油的稻田吹着风…「其实我满想去学音乐的…」浩文突然这样说着

「喔」我觉得我只能用喔来回答他

「我小学开始学钢琴学到国中就为了应付繁重的课业，补习班就取代钢琴了…」

「我推甄上英文系也是爸爸的想要的…他总认为这样以后可以有比较好的工作」浩文无奈的说着

「你呢？信息科是你的兴趣吗？？」浩文转过头来问我

「我？？其实想学画画说…不过妈妈觉得我学信息找工作比较容易」我越说越小声

「大人总是这样，他们认为好的我们又不一定认为是好的」

「我绝对不要当大人，大人都太自私了…」浩文紧握着双拳

「…你知道吗火车站（丰原）那个天桥？？」

「那个很多锁头的许愿桥？？之前上下学、搭火车常常经过。」我将我所知道回答浩文

「听说在那用锁许愿，借着火车刚发动的磁场，会把你的愿望带走…」

「甄试上英文系之后我的心情很乱，在天桥上希望这火车能带我到好远好远的地方，不要再回来。」

我似懂非懂浩文的心情，我虽然想鼓励浩文，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相对的，我自己或许也和他一样，想起念信息科的当时，学校的一堂焊接课程就输了人家一大截了，更别说还用89C51单芯片，写程序了…这样的我，真的可以好好的念大学吗？

今天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乱哄哄的，不晓得再讨论什么事情，我一问浩文，才晓得原来工厂里有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阿伯问王阿姨退休的事情。浩文说说着汗衫的那个伯伯跟人事的王阿宜讨论退休的情况，不过因为穿汗衫的伯伯不知道好像工作年资有到，不过年龄还没到所以还不能退休。而浩文还解释公司现在帮我们投保，除了未来的退休金之外还包含劳工职业灾害保险等等的，当下让我觉得浩文真的懂好多好多唷，让我忍不住问他「浩文，你懂那么多，有没有想过以后去考公务人员阿??我妈也对我说公务人员的生活稳定，也是很好的选择」没想到浩文又板着一张脸「你就乖乖听你妈的话好了，你这个好乖好乖的乖儿子」「都不晓得一群饿死鬼抢着那1.6%的铁饭碗是多么难…。」当下我真的知道浩文好像真的很讨厌聊到关于未来想做什么、别人安排他做什么事情。浩文跟我比起来，他好像真的懂很多，让我觉得高中生和我们高职生比起来好像真的有差耶。

昨天发到薪水袋的瞬间，真的觉得这一切工作的辛苦都值得了，今天开开心心的上班打卡的时候，就看到浩文在办公室和王阿姨不晓得在聊什么，急着上班的我就赶快跑上去装配课了。上班没多久，看到浩文从容不迫的进来，我当然就好奇的问浩文在办公室和王阿姨聊什么阿？浩文则说是要去澎湖玩个三天两夜，所以想要请假，他认为赚钱赚得那么辛苦就是要好好的玩，虽说是隔周休，不过星期六还是要加班，星期天有时候要赶货，还是要上班，他觉得天天上班就好像被困在这个工厂的监狱，所以想要好好的出去休息一下。我除了过年过节会和妈妈去探访亲戚之外，说真的很少离开这个台中县耶，自己可能都被关在这个台中县的监牢吧…哈，让我有种想和浩文一起去澎湖玩的念头，这种想法马上脱口而出「我也想去澎湖玩耶」

「哈哈…我们才认识三个星期耶，你都不怕被骗唷」浩文边笑边说着

「我们这样还不算熟吗？？」

「你知道我家住哪里吗？你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吗？这些都不知道还敢说熟唷，陈‧小‧弟‧弟～」浩文边说边笑着。

「吼～哼」虽然浩文懂得很多，不过真讨厌我们明明年纪差不多，但是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下午工作的时候，妈妈也在我们旁边，聊到了我们未来想做什么，我的眼皮就开始跳了，感觉上浩文可能又要生气了。当妈妈问了浩文哪间学校、系所浩文的表情就越来越沉重，听到浩文念外语相关的科系妈妈还称赞浩文一番，并且还跟浩文说以后到外商公司去不错呀，外商的福利都很好耶，「阿姨…我才刚要念，还不清楚耶」浩文则是浩文苦笑的回答，「你们这些小朋友就是这样让大人担心，所以爸妈才要为你们多想一点…」妈妈关则是关切的对浩文说着，而我没想到浩文竟然像是把压抑的心情宣泄出来的说「阿姨…你也和我爸爸一样吗？认为这个那个以后比较容易找到工作，可以在外商公司工作，过着舒服的办公室生活吗？」浩文的表情真的不是很好看

「我不晓得彦良读信息科是不是你想念的科系，不过你有这种想法，我大概猜得出来，彦良读信息科应该也是你主导的吧，你就想着你的小孩能够当上人人称羡的科技新贵吗？」被问到这个话题，感觉到浩文好像很生气。

「That's enough.... selfish grownups.（真是够了，一群自私的大人）」浩文说了我不懂的英文…愤怒的他，转身就跑到装配课的门口，大力的把门推开、离开现场，装配课的课长叔叔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就追上去，整个工作环境笼罩在一片乌云下，radio的歌曲不断的放送、机器的声音、冷气的声音、传送零件的声音…唯独就少了人与人交谈的声音。突然我耳边有一种声音「追出去」「追出去」「追出去…」我看了妈妈一下，我的脚随即也往门的方向追出去，我好像听到妈妈大喊我的名字，不过对我来说好像不是那么重要，觉得现在浩文需要帮忙，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当我下楼的时候看到工厂门口只剩下王阿姨和装配课课长，我马上跑过去问「浩文呢??」「走了，辞职了。」王阿姨冷冷的说着。也不知到哪来的勇气，还没下班，我就先打卡，对着王阿姨和课长「我已经打卡了，我去找浩文，很快就回来」，随即我就离开了，在工厂的王阿姨和课长肯定相当错愕吧。

出了工厂的门口，已经看不到浩文的脚踏车，也不知道浩文往哪边走，但是我直觉上他应该是在那片绿油油稻田的秘密基地，绕了几个巷子，看到他在土地公庙那，当我靠近他的时候，脸色当然是难看到不行。当他看到我时马上就是一句「你这妈妈的乖孩子过来干嘛？还不去上班？」随后他就快速离去，我当然跟在他旁边，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但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走在一起。「不要跟过来」他大声大吼着，「不是朋友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他听到我说这句话，他哈哈的两声「哈…我们是朋友吗？带你去个地方，上来吧！！」

穿过了几条马路，在下班的尖峰时刻与路上摩托车骑士交会而过，脚踏车左转右转的，在喧闹的十字路口，因红绿灯的停下，让我心里想着，在工厂的妈妈不晓得怎么样，课长和王阿姨要怎么解释我去找浩文的事情呢？如果我刚刚没有出去追浩文，是不是又会像平常一样？浩文把脚踏车骑到我熟悉不过后火车站上，我和他到许愿的天桥上，他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妈那么凶的」接着又说…

「朋友是不能说谎的吧…」

「当然啊！！」我肯定的回答

「其实我已经是大二生了，暑假前后我就在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让爸爸很生气，我们两个人为了这件事情吵了很久，一气之下我就去找工作，就这样在这间工厂认识了你，当我碰到你就觉得好像碰到以前的自己，你一点也不会想表达自己的心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像大人的傀儡一样，难道你就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吗？？前几天当我知道我的薪水一个小时只有80元就很气，根本没有到基本工资的95元，就直接找王阿姨理论，王阿姨说公司也有成本考虑，能给工读生的就只能给这么多，听到这种话我一气之下就不想做了，当听到你妈妈自以为是用他们大人的角度来想小孩子的事情，我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当浩文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跟我说出来了时候，年纪比我大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他旁边倾听他的心事。而浩文要赚钱是不想再依靠他爸爸，想靠自己的力量读自己的课系，而赚到钱又比原先想到的还要少，当然会生气。

「你自己也是工读生啊？听到自己的薪水一个小时只有80元不生气吗？」

「我只要能赚钱给妈妈就好了…」

「哼，你果然是妈妈的乖小孩，这个给妳」浩文从他的皮夹抽出一张车票

「97.4.11 复兴＼电车　追分站－成功站，票价15元」我依序念着车票上的文字，「97年…」我吓到了！！「97年不会是你考试那年吧？」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他大学考试那年的车票。

浩文给了我一个微笑「能在这段时间和陈彦良当朋友真的很开心，所以这个车票送给你，希望你的梦想达成。」

「谢谢…，浩文也让我知道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感觉，回到家之后我会鼓起勇气和妈妈好好讲的；如果我现在又照妈妈想的一样，两年后我可能又像浩文一样就不好了，能够碰到你，我也很高兴。」

「所以，我也希望浩文能够开开心心地，相信浩文的爸爸也一定能够了解你的」

未来的路真的很远很长，回去和妈妈讨论改科系的事情一定会很困难，不过总是要试试看，要让妈妈真正了解到我的感受。七月的夏天，下午六点零六分一辆往高雄行驶的自强号，载着我和浩文的梦想，飞向远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