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松山记·赤鬼

小虎砸 · 发表于 2022-8-4 10:53:27

俺头发长出来了，现在看着好像锅盖，哭惹，不敢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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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记·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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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士江诚，二十有五，不学无术，常讥笑他人，视他人为戏物。

七月十五晚，街柳拂风，红灯缀檐，江诚夜游城湖，见树下一醉汉；衣衫不整，身面俱脏。江诚见之即笑，折一柳条，上前戏弄。醉汉因鼻痒而嚏，顿睁眼，见江诚持柳作弄，怒拨其手，曰：“城南有医可治脑疾，你可前去。”江诚笑回：“今日中元鬼门开，醉此恐出诡事。”醉汉回：“狗屁。”遂起身，拍尘即离。江诚戏心未消，待醉汉走离数丈，从尾随之。

过半刻，江诚见醉汉脚斜身晃，正欲抛石作吓，不料风忽静，月忽隐；长街幽幽，唯有红灯晃柳影。江诚心一顿，而后转看。街人漫步却静，嘴动而无音。江诚见之觉疑。回头寻醉汉，却见醉汉脱衣，趋入街巷，遂奇从之。

街巷宽仅半丈，青石铺路，红灯相缀。见醉汉已入巷甚远，江诚正欲离，忽听巷中惨叫。其叫若撕，拉痛似宰。江诚听之皱眉，入巷寻看。未几步，却见醉汉趴地，鲜血遍流。江诚见之心惊，忙转身作离，踏物而摔地。江诚慌欲起身，然身若负石，不可使力。念是中元日，已近二更，江诚于地慌呼，却听耳旁坠物。转相一看，乃醉汉头颅，嘴眼大张。霎时江诚大骇，手忙挥，脚忙动。一语忽来：“勿动，此鬼善戏不能害人。”江诚闻言惊，忙将转看，但见深巷红灯幽幽，并无他人，遂颤言：“是何人？”却不得应。热汗冷骤间，一手忽拍江诚肩，江诚猛一颤，只哆嗦不敢言。片刻，身后人曰：“莫怕，鬼物已去。”然江诚见旁有其影，双臂怪长，只心骇不敢起。哪里是去了？又听其言：“阴间鬼擅遮目，非是实物。吾乃云游道士，名魏。汝若实惧，至朝必失阳身。”言毕，人影离。江诚于地不敢起，待无异才起。慌整衣，惶后看，只见先前裸衣醉汉，巷中持符而行，盖为魏道。江诚见之又惊，忙随之欲问，只是间虽数米，却不能及。魏道闻其步，既不作阻，也无劝离之意。过片刻，魏道停一屋外，推门即入，门内红光大出。江诚见此景，心生踟蹰，有归返之意。恰值月复明，照巷清朗。江诚自念身正何须惧鬼，遂前往。行至屋前，却见屋中无人，唯有一棺。惊时正待细看，然怪力忽来，推江入室，门瞬闭。室中烛焰无风晃，不知红光何起。江诚忙起身，至门将推，力大却无用，门实缝紧。心惶惶冷汗又落，江诚撑胆转身，相对屋棺。

棺身黑，长约六尺，面贴红纸黑寿，未盖，且有息声从内传出。江诚听之不敢妄动。然息声渐大，趋若急鼓。至极时，息声乍停，江诚腿软顿瘫，慌起又至门推。然息声又起。江诚慌中转看，见棺中忽起一手，一赤红壮鬼自棺中起身，大骇，惧极而将门撞；而赤鬼只手一伸，江诚仰面即倒，眼乱气喘，却不能动。未几许，赤鬼行至江诚上，江诚见其面相凶恶，獠牙利亮，慌作求语出。赤鬼未应，只蹲下，伸手轻抬江诚颔。江诚顿屏息，绷身如弦，恐命亡。赤鬼似无凶意，却拽起江诚，箍首撕衣。江诚急作挣，手推脚踹，却遭赤鬼贴喉，插牙允吸。霎时红光着眼，江诚顿静，只任其饮血。过几许，江诚绵绵然若失魂状，意迷身软，声若发情喘。赤鬼遂抱江入棺；附江嘴，贴江身；待将弄得阳峰起，棺中顿起震。半刻后，棺静，屋门开。魏道从外而入。赤鬼于棺中复起，赤肤已白，獠牙也去，与阳人无异。魏道见之即曰：“既已鬼身还阳，还望应诺。”赤鬼出棺笑言：“汝为道，竟不知鬼门何在，更将我求？”魏回：“切勿食言。”赤鬼念：“先前梦中话。何方重情道士，苦追徒魂？”

魏顿怒，曰：“汝身已阳，又得其寿，可当事成。”赤鬼则曰：“三魂虽齐，但缺一火，恐居夜不能见光。”魏即言：“已害一命，望知足。”赤鬼听之即回：“汝为道，欲追徒弟亡魂，可知足？先前梦中定诺，汝以自身复我阳，却又借醉惶悔度两日，又可知足？”魏大怒，持符而出，念咒响。然金光闪过，赤鬼只笑：“我已为阳人，何能被驱？”遂上前，出手力掐魏颈。魏声挤不得出。赤鬼提魏而起，猛一砸。魏于地不能起，气血胸中倒涌。赤鬼至前踩魏背，脚带火起，猛力作碾。不一时，魏血喷迸而出；头顿垂，肢亦绵，再无气息。

赤鬼露笑，遂集魏血于手，转洒入棺。棺中江诚命本将去，得血又复。愣后，江诚大惊，离棺欲逃。未几步，却遭鬼火缚身，闷然摔地。赤鬼洋洋对江曰：“复来即得消遣，心不尽欢，故欲留尔作爽，同望新阳。”言毕，赤鬼扛其上肩，招火轰起。火尽时，两人皆已无迹。

过一月，松山北峦现一屋，屋中房事不尽，入夜即始。山中偶有猎户闻声心奇，前往窥瞻，却往往去之不能返。又三月，北峦人迹稀，屋亦无迹，只留阵阵房事声，偶响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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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