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之家》起初支撑我看下来的动力是主角长得甚合我意,但渐渐地发现故事走向有点不对劲,虽然知道田龟大佬的风格一向如此,但这部却实在太重口了。结合一下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霓虹战后的那种氛围,甚至有了一点看大岛渚电影的感觉。霓虹其实在战前虽然历经明治维新,但其实改革的并不彻底,有点类似我们的民国时期,地方上还有所谓的地主豪族,而蓄养家奴在封建时代是很司空见惯的事,现在在主流看来有点另类的SM,在那个时代也许藏在很多大户人家的私宅后院里,成为了不少贵族“无伤大雅”的兴趣。而这个故事恰好是在战后几年开始,霓虹再一次经历了现代化变革,所以有惣右卫门解散家里下人的情节,颇有一点封建末代哀歌之意。
寅藏,漫画开头的插画,和正篇里的形象有点不太一样,更有味道
寅藏和狄乃(惣右卫门之女)结婚,悲剧的开始(寅藏真得长是我的菜)
主角寅藏是一个所谓的复员兵,但是被美国人抓起来做了俘虏(大概率是太平洋战场),看到他被村里人轻视的情节,大概能理解为啥他们战败喜欢切腹了,因为活着当俘虏被放回国在当时的霓虹社会看来就是屈辱啊。惣右卫门也就是看上了寅藏这一点,不敢叶不愿求死,而且逆来顺受。拿捏住了寅藏的性格,成了“最懂他的人”,所以哪怕惣右卫门是寅藏一生悲剧的源头,寅藏在离开前还是向他做了告别,并最后一次为他服务(尽管服务的内容,emmm)。因为寅藏对于当时的霓虹社会,更像是“人间失格”的无用之人,家人冷淡,村民轻视,连唯一似乎疼他的母亲,其实也把他当成累赘,嫌他在战场上当了俘虏活着回来丢人,又怕他在岳家丢脸(看到这一段真的心凉了)。连最亲近的人都放弃他了,何况兄嫂、何况家中的下人。惣右卫门也不惜将他打落最谷底(虽然他已经在很底层了),让所有人都断了对他的同情,反而对他轻视、嫌恶(在女儿和下人面前OOXX他也是此目的),从而达到独占和控制的目的。
惣右卫门,过剩的野心和欲望,典型的昭和时代老头形象
惣右卫门对他有爱吗?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或许是一种对玩具的独占欲,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有毒的爱呢?他看上了寅藏,除了好拿捏,大概也是看上了这个人,而且似乎也一直没有对其他人发生兴趣(玻璃渣里的糖)。他自己就是一个即令人恨又有点可怜的人物,被亲生母亲算计那啥,养育着身世复杂的女儿,心理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扭曲的(回忆里看惣右卫门年轻时也是个挺攻挺健气的大小伙,可惜了)。他对女儿和秀雄坚决反对,说明他对那种事是发自内心抵触的,那件事对他当初的冲击和影响是很大的(但和女婿的关系又令他沉迷,说明他一方面抵触一方面又在追求这种刺激)。
惣右卫门年轻时,看出来是个大猛1,被糟蹋了唉
说到这,尽管漫画里一直强调血缘的影响,我觉得家族血脉基因传承可能会有作用,但在这个故事里,更重要的是家庭教育和环境的诱发,换个形象点的说法,血缘里的恶就像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存在的癌症因子,而环境的好坏起到的是诱发作用。惣右卫门从小估计爹不疼娘不爱(父母很早就分居了),母亲貌似还很乱,父亲大概也差不多,他耳濡目染之下,加上那个事情,如果还能保持正常就怪了。女儿狄乃,连名义上的母亲都见不到,决定不了自己的婚姻,甚至要目睹父亲对自己夫婿的墙报……后期又爱而不得,也步入了她父母的后尘(说实话最后那段描写还挺令人心惊的,她即将回到崛川老房子,那里是有她生下来就没管过的关系疏远的儿子,再联想一下当初这个屋子里惣右卫门和老太婆发生的事情,不寒而栗)。仆人夫妇,也是亲眼见过和了解主人的阴私的,心术不正+耳濡目染,后来做出那些事也不奇怪(虽然BT程度还是不如崛川家),惣太郎就不用说了,他是祖父惣右卫门养育长大的,那样的祖父能教出什么样的人?何况幼年还目睹了那种场景。更不用说惣右卫门的母亲了,如果说惣右卫门是寅藏悲剧的源头,那这个老太婆就是崛川家悲剧的源头,基本上造的各种孽都可以追溯到她身上(她对寅藏下手那次,漫画真得画出了老妖怪吸食小伙精气的感觉),同时她是这个家族最冷酷的话事人,她说过玩具可以不断地换,在发现惣右卫门越来越失控的时候,竟然想要毒死寅藏,毁掉惣右卫门的“玩具”,她可能发现惣右卫门对寅藏的独占欲已经有些过头了,会毁了崛川家(这种家族恰恰需要一个冷酷而心无挂碍的人,对“玩具”想抛弃就抛弃,说实话我觉得老太婆挺像武则天的)
唯一的两个例外,秀雄和大介。
秀雄有崛川家的血脉,但是被寄养在父母双全的仆人家,但一直以来,还是因为对狄乃的爱,表现得比较正常,后期因为知道了狄乃和自己的身世秘密,也一直没有越界,虽然他被压抑到有点疯狂(拿剑指着惣右卫门),却似乎没有什么比较BT的举动(除了因为嫉妒对寅藏下手那次),至少漫画里看来如此。
大介就不用说了,他可能是这个故事里最美好的存在了,虽然他的出生源于一场混乱(和寅藏还有点关系),但也许仆人夫妇是想教养好孩子,大介的性格里并没有父母的野心和心术不正,对寅藏一直没有他父亲想培养的对待下人的态度,没有轻视和冷漠。而且他也是寅藏第一个真正主动亲近的人,寅藏在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时,尽管也有爽到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像完成一件工作。和惣太郎那次就更不用说了,全程哀莫大于心死。只有大介,是他发自内心喜欢的人,他自己是个老实本分到有点懦弱的人,对于这种真正释放善意的人,他很难拒绝,何况大介确实是个正直的好孩子,还对他很好。好在两人结局也不错,看漫画中一直郁闷压抑的情绪在最后还是被这个糖安慰到了。
说起来每个人的结局也颇有一种因果论之感,恶人最后的结局,不是横死就是中风躺十年,被下人骑在头上。稍微好一点的如秀雄,总算离开了,挣脱了崛川家这团混乱。至于狄乃惣太郎母子,端看他们什么因种什么果吧。寅藏原谅了所有人,虽然有点圣母,但何况不是一种放下的感觉,因为再踏入那团污浊,他也累了。
最后,“外道之家”这个名字初看没特别感觉,但是联想一下“邪魔外道”这个成语,大概能理解书名之意,再查一下日文“外道”,果然是”邪恶、邪J"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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